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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啜新彌很鬱悶,他罵罵咧咧的才進門就發現自己咽喉上多了一柄黑色的直刀。那刀好大好長好鋒利,只輕輕在他頸邊放着,刀鋒上的寒氣卻好像已經割裂了他的肌膚一樣深入骨髓。他不敢低頭,不敢張嘴,因爲他知道若是自己稍微動作大一點的話,那直刀就能輕而易舉的切開自己的喉嚨。
而讓他莫名其妙的是,直刀的主人黑色面罩下露出的明亮眼眸微微彎起,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而且還用很真誠的語氣說了聲謝謝。
“謝謝?”
蘇啜新彌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謝謝什麼?”
摩會走到蘇啜新彌身邊,彎刀毫不客氣的將蘇啜新彌的一隻耳朵卸了下來。那隻耳朵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謝謝你自己送上門來。”
摩會的傷口還在流血,卻根本就不在意。他用彎刀盯着蘇啜新彌的心口,後者將慘嚎聲硬生生的忍住。
“你想用這個蠢貨威脅我?”
阿史那去鵠將短刀順在背後負手而立:“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
李閒笑了笑道:“沒,真沒打算威脅你。”
說完,他猛的搶過蘇啜新彌手裡拎着的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擲向阿史那去鵠,而摩會幾乎同時勒住蘇啜新彌的脖子衝出了帳篷。李閒和他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卻默契的好像商量好了一樣。
兩個人衝出帳篷,李閒的直刀潑開一條血路,將三名來不及反應的霫人武士砍死,也不向後看,揮刀向後橫掃恰好將阿史那去鵠刺過來的短刀攔住。
到了帳篷外面,空間豁然開朗。
因爲當值的霫人武士都往營門方向追去,大帳外的人並不多。十幾個武士攔在前面,看清了摩會制住了他們的埃斤後誰都不敢靠前。阿史那去鵠緩步走到李閒身前三米外站住,眯着眼睛看妖怪一樣看着那個蒙着面的少年郎。
“漢人多豪傑,尤其是年輕俊傑層出不窮,這一點我很妒忌。”
阿史那去鵠淡淡的說道。
“我們草原上被風沙和彎刀磨礪出來的男人也沒幾個讓我瞧得上眼的,反而是去年冬天到大興城一路上遇到好幾個青年才俊令人爲之側目。到了大興城之後更是滿目俊彥,尤其是那個叫宇文士及的年輕人更是令我欽佩。我本以爲大隋國許多優秀人物都在國都,誰想到草莽中也有你這等冷靜果斷的少年人。”
他歪着頭仔細想了想:“過涿郡的時候見過一個少年,也就十幾歲年紀卻將一條長槊用的出神入化。十幾個大漢被他輕而易舉的放倒,當真是英姿勃勃,好像是叫……羅士信,應該是這個名字。”
他頓了一下,認真的問道:“少年郎,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李閒想了想說道:“若是不告訴你顯得我小家子氣了,不過告訴你又有什麼意義?”
阿史那去鵠肅然道:“我向來尊敬英傑,若你肯投入我麾下效力,今日之罪我既往不咎,甚至……我可以放了摩會。”
李閒撇了撇嘴:“很不入流的離間小計,你以爲我會信你,還是摩會信你?”
阿史那去鵠沒掩飾自己的驚訝,他笑了笑說道:“出手果斷,心思敏捷,不錯,真的不錯。”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我好給你立一塊木碑”
他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不答應我,我只好殺了你。大隋的人才太多了,殺一個少一個。”
李閒將黑刀豎在胸前,皺眉道:“你這麼文縐縐的說話我很厭煩,而且你把鬍子颳得那麼幹淨更令人討厭!我甚至敢打賭,你穿的是紅色底他媽的褲。”
阿史那去鵠皺眉,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不識擡舉!”
他向前跨了一大步,直視着李閒的眼睛說道:“我本起愛才之心,奈何你自尋死路?最討厭你們漢人的虛僞,少年郎,你信不信他日我必率狼騎踏破中原?到時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你這樣自以爲是的少年會死在我鐵騎蹄下,我真想不通你們漢人爲什麼都堅持這沒來由的驕傲?”
李閒嘆了口氣,看着阿史那去鵠的眼睛很認真語氣輕緩斯文的罵了一句:“我-操-你-媽”
很令人厭惡甚至噁心的一句罵人的話,李閒偏偏罵的那麼有藝術。第一個字聲音拉長,後面三個字語氣平淡連貫。
“走!”
趁着阿史那去鵠微微愕然隨即憤怒的時機,李閒猛地大喝一聲。
他快如閃電的劈出三刀,封死了阿史那去鵠的向前路線然後猛地轉身就走。
“向正西,那裡有人接應!”
他追上摩會低低的說了一句。
“好!”
摩會應了一聲,一刀劈死一個欺過來的霫人武士,再兩刀削斷了蘇啜新彌的雙手,拽着他的衣領往正西衝去。
李閒一邊跑,翻身灑出去一篷粉末。
他一刀切開一名攔路霫人的咽喉,再一刀卸掉了一條握着彎刀的手臂,直刀迴旋,切豆腐一樣切開一名霫人的胸前皮甲,那人胸口驟然崩開,血瀑布一樣噴出來。閃身避開一柄彎刀,李閒矮身橫掃也不知掃斷了幾條大腿,他緊緊的跟着摩會的腳步,直刀在月色下潑出一片血光。
猛的,他心裡驟然升起一股危機感,下意識的側身閃避,卻還是慢了半分。
一柄短刀好像撕開空間一樣從側面驟然出現,將李閒左臂劃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血一瞬間就涌了出來,將他的衣衫浸透。
李閒直刀斜劈將阿史那去鵠逼退,皺眉看着左臂上的傷口。軟蝟甲沒有衣袖,這讓李閒有些氣苦。
“慢!”
阿史那去鵠以短刀遙指李閒:“太慢了。”
李閒一刀劈向他的肩膀,阿史那去鵠雙腳一錯步閃開,手裡的短刀迅疾如電的切向李閒的咽喉。李閒向後彎腰閃過,直刀橫掃斬向阿史那去鵠的雙腿。阿史那去鵠躍起,從半空一刀刺向李閒的面門。
兩個人快如閃電的交手四次,李閒雖然沒有再受傷卻也有些忙亂。
一刀將李閒逼退,阿史那去鵠擡眼看了看,見摩會帶着蘇啜新彌在前面狂奔,那些霫人武士忌憚而不敢出手。他微微皺眉,伸手指了指李閒,十幾名紅披風立刻撲了上去,他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硬弓,抽出一支狼牙箭搭在弓上。
嗖!
狼牙箭迅疾而出,直直的飛出去精準的射在摩會的後背上。他沒有停頓,再一箭直接將蘇啜新彌的後頸射穿。
李閒的直刀切開一個紅披風的咽喉,側身揮肘直接砸塌了一個狼騎的面門。鼻樑骨被砸碎,血噴泉一樣涌出來。直刀翻飛間,下一個衝過來的紅披風被李閒一刀削掉了半邊肩膀。
“起火了!”
遠處傳來一聲驚慌的呼喊,李閒一刀將一名狼騎攔腰斬斷,抽空朝遠處看了一眼,只見大營後面的火光已經冒了起來。
李閒來不及多想,再一刀直接刺穿了一個狼騎的前額,一腳踹在那人的小腹上,巨大的力度直接將那人踹飛砸向阿史那去鵠。阿史那去鵠閃身,然後追向李閒。
因爲蘇啜新彌身死,那些霫人武士瘋了一般的衝過來。
李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嘴角微微**。
“殺!”
微微愣神了片刻,李閒被近乎無望的絕境將身體裡的暴戾徹底催發了出來。他如同一個瘋魔,直刀亂舞,在他四周立刻颳起一陣血腥旋風,殘肢斷臂飛舞。血花一朵一朵的在半空中綻放,然後迅速枯萎。
一名狼騎被李閒切開了肚子,血糊糊的內臟連着腸子一股腦從破開的口子擠出來,嘩啦一下子掉在地上,他因爲收不住腳步還一腳踩在上面,膩糊糊的內臟立刻被踩的粥一樣往四周擠,踩着了自己的腸子,然後他就這樣被自己絆倒。撲倒在一地的內臟上,他卻還沒有來得及嚥氣。
黑刀之鋒利天下無雙,李閒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幾個人。他的雙眼逐漸變得赤紅,理智正在被瘋魔殺意取代。
管他是生是死,放手大殺一場吧!
一個聲音在李閒的腦海裡反覆的吼着。
活着那麼累,還不如殺個痛快然後戰死了之。
這個聲音在他腦海裡越來越響,而他的眼睛則越來越渾濁迷茫。他看不到那些衝過來的敵人長什麼樣子,他只看到自己揮刀將對方殺死。殺一個也是殺,殺十個亦然,殺一個血流遍地又能如何?
後背上捱了一刀,雖然沒有破開軟蝟甲,但痛楚同樣沒有讓他清醒過來。
大腿上捱了一刀,血流如注,但他卻感覺不到哪怕一絲的疼。
如虎雛怒咆,帶着凜凜威風滔滔殺氣。
他頭髮被劈散,在夜色中翩然飛舞。
他嘴角流血,染紅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若不是有軟蝟甲,他已經死了。但他沒死,所以圍着他的敵人一個一個的死去。
阿史那去鵠冷冷的看着那狀若瘋癲的少年,冷冷的看着自己麾下十幾個紅披風被他斬殺。冷冷的看着那少年瘋虎一樣主動尋找着敵人,冷冷的看着他衝向自己。
阿史那去鵠將短刀平舉,腳下爆發出一股衝擊力。他的身形奇快,一刀直刺李閒的咽喉!
李閒的視線早已模糊,他殺人,完全是沒了理智。
他沒看到,死神已經朝他招手。
吱的一聲尖銳的響動在李閒身邊響起,那是靴子碾動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聲音。緊接着,一道彪悍的身影驟然出現在李閒身邊,突兀而來,那人身子如獵豹迅疾,一腳側踢正中阿史那去鵠的肋部!
嘭!
阿史那去鵠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一腳踹飛了出去,砸倒了兩個紅披風,砸穿了一座帳篷。
那壯碩的身影皺着眉閃開李閒瘋狂一刀,單手抓着李閒的手腕一扭將黑色直刀奪了下來。他刀交右手順勢劈死一名狼騎,左臂猿展將李閒攔腰抱起來夾在腋下。他持刀前行,一刀將攔路的霫人直接從額頭中間劈開兩片,從碎屍中舉步而過,刀鋒冷冽,揮灑殺人,一步一殘屍。
再遠處,兩名契丹武士架着昏迷的摩會向遠處撤離。
在一束火把下,有一身紅色蓮花戰裙在飛揚飄舞。
她左手持弓右手拉弦,連珠箭出,箭箭殺人。
那壯碩漢子夾着李閒大步而行,直刀破開血路。而那女子則以羽箭爲他將兩側敵人射殺,刀箭和鳴,步步踩血。
紅色底-褲那一句純屬發泄,抱歉,底-褲是違禁詞,各種違禁詞,上傳一章憋悶半天,檢查違禁詞真特麼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