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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伏寶看着吳不善笑了笑,緩步走過去將石室門關上。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吳不善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王伏寶走到吳不善面前站着,語氣認真的問道:“你說,如果我現在扭斷你的脖子,有沒有人給你報仇?是洺州郡守宋寶來,刑部尚書裴餘,還是納言宋正本?”
他的手微微擡起手心朝上,『露』出常年握刀纔會磨出來的繭子。
吳不善側頭看了看,程名振已經不動聲『色』的站起來封住了他的退路,他的臉『色』變幻了一下隨即沉默下來。?? 將明519
在王伏寶動手之前,吳不善忽然笑了笑將握在刀柄上的手鬆開。
“我仔細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雖然我手裡有刀子,但單打獨鬥也不是您二位任何一個的對手,更別說是兩人對付我一個。”
“所以你決定跪地求饒?還是準備好了去死?”
王伏寶問道。
“我保證您說的這兩個選擇我絕對沒想過,別說今天不會想,估『摸』着這輩子我都不會考慮這麼無聊的事,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叫條條大路通羅馬,雖然羅馬是個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想來也是如東都洛陽和西都長安那樣的雄偉大城。不過這沒關係,這話中的意思我理解就夠了,選擇絕不會只有兩個。”
“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程名振若有所思的問道:“怎麼不直接說條條大路通東都?”
“說這話的人也不知道羅馬是個什麼東西,因爲這話也是他聽來的。但跟我說這話的人王大將軍也認識,而且你們剛纔還在提起。”
“王雲燕?”
王伏寶一怔,隨即戒心更強:“你和摘星樓的老闆是什麼關係。”
吳不善沉『吟』了一會兒笑道:“很密切的關係,總之,如果我將程將軍想帶家眷離開洺州的事說給王雲燕,他肯定不會拒絕,這事我只能說這麼多,至於真假你們可以自己推測,如果你們覺着是假的,那麼你們也別急着動手。”
吳不善坐下來,將桌案上剩下半支醬香肘子全吃了,然後將半壺老酒一口氣喝乾,風捲殘雲一樣把桌案上的酒菜掃『蕩』乾淨,他抹了抹嘴咧嘴笑了笑:“行了,現在你們想動手可以了,我總不能做個餓死鬼是吧。”
王伏寶皺眉問道:“你到底是誰的人?羅藝?李閒?李密?王世充?”
“您覺得我會告訴您麼?”
吳不善笑了笑道:“幸好我不是個傻子,所以你們就別問了。”
“最起碼我知道了,王雲燕絕不是我大夏的人!”
王伏寶眼神一凜道。
程名振拉了王伏寶一把微微搖頭道:“先聽他把話說完,你我想殺他易如反掌。”
“還是程將軍聰明些。”?? 將明519
吳不善笑了笑道:“這樣,爲了證明我能保證程將軍和他的家眷安全離開洺州,我可以提前透『露』給你們一個消息……竇建德早就已經回到洺州了,五天前進的城,就在宮裡藏着。他之所以不『露』面我想兩位也一定猜得到,這件事朝廷裡知道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納言宋正本,另一個是內史侍郎孔德紹。剛巧,這兩個人雖然是死對頭但和摘星樓老兵王雲燕的關係都非同尋常。”
似乎是爲了證明自己說的不假,吳不善若有深意的問王伏寶道:“怎麼,大將軍難道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郡主可有幾天沒來看您了。”
聽他說完這句話,王伏寶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後鬆開了拳頭:“我可以不在夏王面前說起你們可疑的身份,但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沒能把程將軍的家眷送走的話,我保證最起碼你和王雲燕絕不會活着離開洺州。”
“千萬別嚇唬我。”
吳不善微笑着說道:“也許您不瞭解我,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我身上最起碼藏着三顆毒『藥』,你們猜是幹嘛用的?死都沒什麼可畏懼的,您覺得威脅有用?雖然我的武藝絕對不如王大將軍你,但我要是想吞毒你也絕對攔不住。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是不是我表現的太過驕傲得意了些?我之所以驕傲得意,是因爲想死的時候能死在自己手裡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得意的事,不是麼?”
他走到門口,將房門拉開後回頭說道:“你們說來說去其實很沒有禮貌,我都走到門口了怎麼也不問問我有什麼條件?難道你們以爲我和王雲燕是做慈善事的菩薩?還是說你們覺着我和王雲燕有聯繫這件事能要挾到我所以不必給我什麼好處?”
他緩緩搖頭嘆氣道:“王雲燕既然能把任何人送出洺州,難道就不能把自己送出去?至於我能不能活着出洺州,這個真的一點也不重要。”
“說吧……什麼條件。”
程名振肅然問道。
“他!”
吳不善指了指王伏寶道對程名振說道:“他和你一起走,這就是我的條件,否則程將軍的家眷肯定出不了洺州,就這麼簡單。”
他笑了笑,轉身離去。
王伏寶看着吳不善的背影,臉『色』凝重:“吳不善這個人……到底是誰的人?”
“這不重要!”
程名振心裡翻江倒海一樣,看着王伏寶神『色』擔憂的說道:“重要的是……夏王回來了,而且早就回來了卻沒『露』面。”
王伏寶心裡一緊,苦笑着搖了搖頭。
……
……
摘星樓是洺州城內最大的酒樓,當初程名振是洺州之主的時候這裡還不是恢弘氣派的三層木樓,而是臨街的幾間賣狗肉的鋪子,倒也是洺州獨一份專門賣狗肉的,所以平日裡生意倒也還算湊合,店主是個土生土長的洺州人,算不得大富大貴但比起普通百姓來日子也還過得去。
前年的時候忽然有個富商派來個管家要買下狗肉鋪子,給的價錢極優厚,別說能買下這臨街的幾間平房,那價錢能在洺州城內置辦一座前後三進的氣派大宅子。所以狗肉店的老闆毫不猶豫的將鋪子賣了,然後帶着家人在城西買下個小鋪子繼續做狗肉生意。而買下他鋪子的富商卻一直沒『露』面,沒多久就來了好多工匠將鋪子拆了,歷時近一年在原地起了一座三層木樓。這時人們才知道,原來狗肉鋪子四周的十幾戶人家竟然也都被買了下來,木樓後面還建了一個不算太小的園子。
這件事一直被街坊四鄰津津樂道,大家對這位出手豪闊的富商一直很感興趣。可到了摘星樓掛匾開業的那天,人們興奮的擁擠過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那個神秘的富商竟然是個乾瘦猥瑣的小老頭,穿了一身布衣,顯然也沒有功名在身,怎麼看也沒有什麼一擲千金的那種氣勢,人們頓時興趣索然。而不少憧憬着摘星樓老闆是個年少有爲的帥氣青年的閨中少女也全都死了心,看見那老闆的模樣她們再也不相信童話故事了。
據說這個老闆姓王,叫雲燕,字年啓,雖然模樣屬實不怎麼討人喜歡,但絕對是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摘星樓開業沒多久,洺州城內的達官貴人們紛紛登門,就連一向是對頭的納言宋正本和內史侍郎孔德紹都不時出現在這樓子裡,由此可見王雲燕在洺州城內的地位絕不僅僅是個商賈那麼簡單。?? 將明519
年輕女子們對摘星樓失去了興趣,倒是朝廷官員們對此地趨之若鶩。凡是有官員請客吃酒,十有八九都會選擇在這樓子裡,這裡簡直就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徵。而這樓子的老闆王雲燕顯然是個不怎麼會做生意的,動不動就給那些官員們免了飯錢,臨走還會送些老酒菜餚之類的小禮物。所以摘星樓自開業以來就沒怎麼賺錢,充其量也就是收支持平。
但自從傳出孔德紹大人和宋正本大人每餐都要付錢之事後,那些官員們誰也不敢再厚着臉皮不給錢。
街上的行人對於入夜後摘星樓門前停滿了各家大戶的馬車已經習以爲常,所以當大夏第一重臣宋正本的馬車停在門口的時候,百姓們並沒有認出這輛沒什麼特殊標誌的馬車,也沒有認出那個穿了厚厚錦衣棉服還圍着貂絨圍脖的乾癟老頭就是宋大人。
說起來,這宋正本的模樣和摘星樓老闆王雲燕還真有異曲同工之妙。
宋正本進門後登上三樓,三樓都是雅間,他卻沒有進入任何一間而是在一個夥計提燈引領下又從後面下了樓,進了後面園子裡的幾間不起眼的茅草小屋,看起來這排茅草屋很簡陋,和前面恢弘氣派的木樓相比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下二百里,可進了茅屋之後立刻讓人眼前一亮,這簡陋房子裡面的陳設佈置奢華到了極致。
宋正本坐下來之後,不多時就有幾個模樣清秀美麗的女子魚貫而入,在桌案上擺上精緻的菜餚,還有一罈纔開了封就酒香撲鼻的陳年老酒。不多時,摘星樓老闆王雲燕親自端着一個火爐走了進來,賠笑道:“這屋子裡冷,大人身子金貴所以再添一個火爐。”
“沒那多事,我有不是第一次來。”
宋正本擺了擺手,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忽然嘆了口氣,臉『色』有些沉重。王雲燕是個心思剔透的,立刻擺手示意陪酒的女子們都出去。他親自爲宋正本斟滿酒後坐下來,輕聲問道:“大人,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宋正本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一臉不如意。
“大人不方便說就不說,來,我陪您喝酒。這壇是昨日才從我老家運來的在地下埋了十年的陳酒,只等着大人您來了纔開封。”
“喝好酒得有好心情。”
宋正本搖了搖頭道:“我現在哪裡還能品的出酒的好壞?”
他看了王雲燕一眼,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你是局外人,幫我參謀參謀。這是朝中大事,你可不許漏一點出去!真要是漏了一星半點,你這樓子也保不住!”
“大人您還信不過我?我沒什麼本事,就是嘴巴夠緊,不該說的不會說,不該聽的就算聽了過後也就忘了。”
“夏王早就回來了!”
宋正本神神秘秘的說道:“我上次來和你說過,讓你小心些別太張揚,夏王剛大敗,萬一有人說你張揚我也保不住你,但現在看來,我連自己都快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