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冷拖着疲倦的軀體去洗澡,大部分時間是在發呆,浴缸裡的水龍頭一直開着,直到水溢出,地板都漫着水,他還像雕像一樣杵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命傭人不要打擾她,直到中午一點多時,凌莉的眼皮動了一下,牀邊的花易冷瞬間消失!
凌莉四處瞧了瞧,原來是她的錯覺,睡夢中,她怎麼總是感覺他在自己身邊?他的聲音那麼近,似乎還能聞到他的氣息。她起身,睡了一覺,她的身體變得更加疼痛無力了,連站起來都很勉強。
她一拐一拐地走進浴室裡,花易冷躲在暗處看着她,心窒了一下。昨晚他根本是胡來,使多大的力氣折磨她他自己也記不清了,只記得當時很生氣,只顧着發泄內心的不滿,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凌莉在浴室裡待了半個多小時纔出來,她臉上滴着水珠,洗臉髮尾被水溼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很詫異的是,她從浴室走出來後,表情冷若冰霜,再也沒流半滴眼淚。她這反常的舉動看得花易冷心驚肉跳的,她不會什麼事吧?!
花易冷走到廚房,讓傭人準備好午餐送上去,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不知道,因爲她們住的宿舍距離這裡太遠了,只是早上來的時候這裡沒有斷電了,已經聯繫人來維修了。
她們見少爺和小姐的房間緊閉,不敢打擾,只是把自己份內的工作做好。
可傭人大媽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迴應,他示意她將食物放在地上,每隔一小時換一次,直到她吃爲止。
花易冷在自己的房間,像壁虎一樣趴在阻隔凌莉房間的那面牆壁上,豎起耳朵聽,良久,他才聽到一陣細碎的聲音,她在幹嘛?此時此刻,他居然不敢去見她!或許是,害怕看到她厭惡的表情。
不久後,凌莉拖着行李箱,開門,一腳踹翻地上的飯菜,下樓去了。
她要走?!花易冷追了上去,衝着她的背影厲聲喊道:“凌莉,你給我站住!”
凌莉視若無睹,拎着箱子下樓梯,體力不支,箱子滑了下去,花易冷及時出現在她的身份接住她,她看都不看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往下跑。
傭人爲低着頭擡眼悄悄盯着他們,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傭人大媽心裡都很惶恐。這小兩口又吵架了?
凌莉撿起地上的箱子,花易冷抓住她的手,火氣又上來了:“我叫你站住你沒聽見嗎!”
她空洞的眼神直視着前方,就算他在她的面前,也跟影形人一樣裝作看不到,全程一聲不吭。
管家李白琴識相地眼神示意其他傭人離開此地,她們都退居到廚房內佯裝忙着煮飯。
“說話!”花易冷粗着嗓音吼道。
凌莉扯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花易冷憤然一腳把行李箱踢了十幾米遠,她無動於衷,沒有行李也要離開。
她這個樣子,簡直比罵他還令人難受,他以爲她會又哭又鬧,甚至是打罵她,可是她沒有,她用無聲來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