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澤羣愣了愣,側過臉去:“這不是你該管的。”
“你是說我沒有資格管?”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郭偉有點咄咄逼人的樣子。
“你媽媽是病逝的,不是自殺。”
郭偉的笑如寒霜一般冰冷:“恐怕你一直不知道一件事,你從小就騙我說媽媽是病死的,可是,你沒想到的是,我——親眼目睹媽媽的死,她就在我的面前開槍自殺的!”
郭澤羣震驚地看着他,傻掉了:“你說什麼?”
“那天,我躲在櫃子裡打算嚇媽媽一跳,可是,她卻哭了,然後就開槍自殺了……”郭偉的眼眶紅紅的,哽着嗓音繼續說:“然後你進來抱起媽媽,送她去醫院。直到你走後,我才從櫃子裡出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多無助嗎?你根本不懂!我之所以一直沒提,是不想給你增加負擔,可是我錯了。現在,反倒是你給我增加負擔。”
“我真的沒想到,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而且還壓在心裡這麼多年。”
“媽媽爲什麼自殺?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要你當着媽媽的墳,如實地告訴我!”
郭澤羣心裡很糾結:“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原諒我嗎?”
“那要看你值不知道被我原諒。”
“……”
“難道是你做好什麼對不起媽媽的事?”
“我……”郭澤羣面目沉重,遲疑了足足一分鐘,纔開口說:“那年,你媽媽的爸爸因故意傷人被判了刑,你媽求我動用關係免去他的刑罰,或者改成緩期。我當時剛當上副局長,滿腔正義感,我認爲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以我拒絕了。可你媽她也因此受到你外婆和其他親戚的指責、辱罵,她很痛苦,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打擊。從那開始,你媽媽就經常跟我吵架,當然,在你的面前我們依然維持恩愛的模樣,其實那時我們的關係已經非常糟糕了,甚至到了離婚的地步。”
“然後?”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半年,你媽媽過得很痛苦,我的壓力也很大。她總是板着臉孔,拒絕了一切,我們簡直是同牀異夢。在家裡我找不到我需要的溫暖,而這個時候,有一個女人出現了,我便和她交往了起來,不過我還是愛着你媽媽的,這就是我堅持不肯和她離婚的原因。”
郭偉咬牙切齒地說:“你背叛了媽媽?!”
“我承認**上我背叛了她,可是精神上我還是愛着她。”
“放屁!背叛就是背叛,還分什麼**背叛和精神背叛?”
“你沒有結過婚,你不懂,有時候,**的背叛比精神上背叛還要折磨人。”
“我媽就是發現了你背叛她,所以才自殺的?”
“不全是,不過我的確是導火索。她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終於爆發了,她這半年來所承受的指責,再加上我背叛,這些足夠壓垮她,所以,她才一氣之下,採取這麼極端的方式結束這一切。她是解脫了,可是,留給我的,卻是一輩子無法彌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