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凌莉正站在陽臺上欣賞夕陽,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小區樓宇的牆面。當她低下頭時,卻意外發現花易冷正在小區的小花園裡仰首看着自己。他怎麼會在這裡?他又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裡?
在她的印象中,他是一個還有人性的殺手,如果他和其他職業殺手一樣無比兇殘,她的小命早就不保了。雖然她還不清楚花易冷爲什麼想殺自己,但可以看得出他並不想害人。
“莉,吃飯了。”凌俊彥喊了一聲。
“好。”她回頭應了一下,當她轉過來時,卻發現花易冷不見了,是自己看錯了嗎?
“今天的菜都是你哥親手做的。”凌父邊擺碗筷邊笑着說,心情好得不得了。
“哥,這些菜真的是你做的?”她驚訝地說,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滿桌子的菜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出自專業廚師之手呢!相比之下,自己的廚藝就有點見不得人了……
“當然,我在國外都是自己做飯的。”凌俊彥端出最後一道菜,得意地說。
“真厲害!我先嚐嘗……”說罷便伸手去拿菜,沒想到被他狠狠拍了回來。
“洗手去!”
“爸,您洗手了沒?”凌莉隨口一問。
“好像……還沒有。”凌父露出幸福的笑容。
“去去去,都洗手去,真是的!我去叫媽出來。”
趁洗手之際,凌莉問了父親哥哥是否會住在家的問題,雖然凌俊彥願意回家了,可畢竟那麼多年了,心裡少不了有些疙瘩,所以凌廣文也不逼兒子非要他回家住。他現在依然住在自己的公寓裡,他需要時間,不過他能回家陪自己吃飯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剩下的只有慢慢來,急不得。
這頓飯,是凌帆離開之後吃得最開心最幸福的一頓美餐。同時,也是拉近心與心的距離的一次聚餐,在場的每個人都很珍惜。凌母的精神也正在康復中,她不再和以前一樣精神恍惚像行屍走肉一般。
這一家人,終於活得有盼頭了。
天暗了下來,突然下起雪來,雪雖然不大但異常寒冷,微颳着冷風,無情地吹在人的臉上就像刀割似的。這場雪怕是入春後的最後一場春雪了,今年一定大豐收。
凌莉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衣服,關窗的時候瞧見街上站着一個人,由於光線太暗了她看不清楚,不過看身影好像是她認識的一個人。她足足在窗邊站了快五分鐘,一直往窗外觀望,那個身影好比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地佇立着。而且,她能感覺得到他此刻在盯着自己看。會是他嗎?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下去看一下比較妥當,否則她會莫名地不安。於是二話不說,她穿好衣服便下樓去了。
可是,當她下去之後,他又再次消失了!
她走近他所站之地,雪地上還留下明顯的腳印,顯然是剛走不久的。可是,這到底是爲什麼呢?她摸了摸腳印,陷入深思……
過了一會,她纔回過神來,剛起身,喉嚨那傳來一陣徹骨的冰冷,冷得讓她渾身顫抖……
她知道身後有人,而且那個人的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
凌莉不敢動,深怕亂動會惹怒背後的人。她清楚的感覺到,那個人正撩起她的頭髮,緊接着,脖子右側被一股陰寒的寒氣噴到,好像是從人嘴裡發出來的哈氣,令她不禁全身而慄。可是,人的哈氣應該是暖的纔對啊,爲什麼它是冷的,跟冰似的?除非他不是人,而是鬼……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爲什麼他嗅不出她的恐懼?爲什麼自己如此猶豫不決?爲什麼心裡的怒火在見到她之後就被一掃而空?花易冷整個思想和心智彷彿被無數根刺扎破一樣,混亂不堪。他心煩意亂地將凌莉推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氣企圖恢復平靜。
凌莉從地上爬起來,轉過身,喊出一個名字:“花易冷……”
“……”
他沉默不語,冷眼看了她一眼。可是,她看上去好憔悴的樣子,好像瘦了一圈似的。這個欠咬的女人真是多災多難啊!
“你想做什麼?”她問道。
“殺了你。”他冷漠地回答。
“你爲什麼要殺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在我的飯裡下毒了?”她赫然聯想起自己涉嫌下毒殺人的案件,如果花易冷這麼想殺死自己,那麼毒很有可能就是他下的。
“我殺你不需要下毒這麼麻煩,只要我動一動手指,你必死……”他不屑地回答,雖然傲慢倒不失真實。
一秒鐘就能辦到的事幹嘛要費時費去做?他不會蠢到用人類慣用的伎倆來達到目的,他可是堂堂的殭屍王,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想要誰死,那他一定會死!
“毒真的不是你下的?”她反問道。
那會是誰呢?凌莉心裡打下一個大大的問號,如果連他的嫌疑被排除了,她也不知道還有誰有殺她的動機了。難道是自己誤會他了,下毒的人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