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這羣該死的傢伙,老子要親手撕了他!!!”
一處山谷中,憤怒的吼聲迴盪在山間,驚起了大片大片的飛鳥。
張濟十分的惱怒,手裡的寶刀,這段時間,光是砍木頭、砍石頭,就已經崩出了不少豁口。
同時張濟又十分的恐懼,因爲洛陽遲遲沒有消息傳來,哪怕此時相國把自己召回去,毒打臭罵一頓,再貶爲小兵張濟都覺得心裡舒坦。
如今這顆石頭越懸越高,都頂到嗓子眼了,壓得張濟都快呼吸不了了。
“媽的,下馬!!進山!!”
張濟一把把自己的披風扯了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身後的西涼鐵騎,也早就厭煩了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饒是他們騎術精湛,也受不了天天都在馬背上顛簸,磕得屁股痛。
留下一千人看守原地,張濟帶着四千下了馬的騎兵,毅然決然的踏入了這片未知的山林之中。
而這一切,恰巧被一名山中的老獵戶瞧見了。
老獵戶見狀,連已經被陷阱困住的獵物也顧不上了,拔腿就開跑。
一路上的叢林和荊棘,絲毫不能阻擋老獵戶矯健的身姿,憑藉着對山林的熟悉,老獵戶緊貼着懸崖峭壁,小心翼翼的越過這條鮮爲人知的近路。
終於在日落之前,找到了正在溪水邊休憩的清平軍。
“長官!!長官!!我...我....我......”
老獵戶來到守衛的士卒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老伯,你慢點,先喝口水。”
士卒將自己的水囊遞了過去,老獵戶接過水囊,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
用烏黑髮亮的袖子抹了抹嘴,老獵戶這才說道:
“我有要事要告訴將軍,西涼軍進山了。”
兩名士卒愣了愣,隨即相視一笑。
“你放心老伯,西涼軍要是敢進山,他一個人都出不去,再說了,你覺得他們能找得到咱們嗎?”
正如這名士卒所說,張濟頂着一張被貓抓過似的臭臉,罵罵咧咧的從山林之中走了出來,身後西涼軍們,嘴裡也一直沒停過,還不停的撓着自己的手臂和大腿。
最開始,還能跟着蹤跡前行,但是越深入,路越難走,清平軍留下的蹤跡越少,到最後,張濟已經轉暈了腦袋。
無奈,只能原路退了出來。
這邊老獵戶沒想到,自己廢了這麼大的勁帶來的消息,結果別人根本不在意。
不過兩名士卒還是把老獵戶領走進去,帶到了江宏面前。
江宏一愣,前段時間,清平軍劫了西涼軍的物資,被強徵的民夫都忍不住歡呼起來,因爲這段時間,清平軍的名聲已經傳遍了整個弘農郡。
在分發糧食的時候,一些年輕的民夫表示不要糧食,他們想要加入清平軍,一起對抗殘暴的西涼軍。
江宏笑得B都要裂開了,因爲這代表着,自己已經走上了光榮的八路軍老路,而這條路已經被歷史證明了,是一條無比寬廣的星光大道。
有新的兵源,江宏當然不會拒絕,不過其中一位民夫,也就是老獵戶,堅決不同意自己的兒子參軍,父子二人差點打了起來,所以江宏對老獵戶有印象。
沒想到今日,老獵戶居然來通風報信了。
老獵戶把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遍,只見江宏面露欣喜之色,連忙叫人把周瑜孫策周泰還有司馬芝叫過來。
等人來齊後,江宏讓老獵戶把他所看到的一切都給衆人詳細的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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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獵戶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連等候了半天的獵物也沒顧得上,走的時候懷中揣了一大包財物。
“咱們的機會來了!”周瑜興奮的喊道。
“沒錯,每次都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搞得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孫策嘟囔道,一旁的周泰忍不住點了點頭。
“只要這些西涼騎兵敢下馬進山,比山越人還好打。”周瑜自信滿滿的說道,“現在關鍵就是,咱們怎麼把引到深山中。”
“勾引唄。”江宏不以爲意的說道,“咱們這段時間搶了那麼多財物,花也花不掉,詐敗的全部丟在地上,我就不信,這些追不上我們的西涼軍,會對地上的財物不動心。”
幾人七嘴八舌的商議了半天,最後拿出了一套還不錯的方案。
這時候,一直沉默沒有發生的司馬芝卻突然說道:
“要是咱們吃掉了這支西涼軍,然後惹惱了董賊,派出更多的人怎麼辦?”
本來還算熱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拉一個殺一個,倆兩個殺一雙,難不成咱們還怕了他不成?”
孫策猛一拍邊上的石墩子,大聲的說道。
“惹不起咱們還躲不起嗎?大不了往這熊耳山裡一躲,當幾個月的野人,當野人這方面,弟兄們有經驗。”
“再說了,董賊派出的人越多,正面戰場聯軍的壓力就越小,子華,咱們該高興啊!”周瑜補充道。
“是是是,是我想多了,各位見笑了。”
司馬芝無奈的笑了笑,心裡卻想着,這一鬧,又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見到分別已久的母親了。
所謂福不雙至禍不單行,但是今天卻有些反常,一隊人正艱難的在山野之中前行,目標正是整段時間,在弘農郡名聲大造的清平軍。
“少爺,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都找了快半個月了,誰也不知道這清平軍躲在什麼地方。
咱們在弘農還是有不少門路的,總有一天能重現往日榮光的。”
“楊家已經沒了!!!”爲首的青年男子低聲吼道。
“別天真了,現在整個司隸,人人視我楊家爲落水狗,那些往日依附楊家的家族,現在正趴在楊家的屍體上大快朵頤!!
他麼巴不得我現在回去,這樣,他們便好捉了我楊修,向董賊邀功請賞!
我現在不是在尋求清平軍幫我報仇!我這是爲了活命!!爲了延續楊家!!”
年僅十五歲的楊修,望着掛在天邊的殘陽,臉上是無邊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