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夫婦也被請來了,這邊大家吃刨豬湯吃的熱火朝天,劉楓家裡是吵得熱火朝天。
“都怪你個蠢蛋,非要退錢,不然我們五兩銀子,現在能分三兩啊,我的錢啊!”
劉老太捶足頓胸,臉色十分的難看,心也十分的痛。
林老太當初在林沐秋的慫恿下可是給認了大份額,給了十兩,今天分了整整六兩,要說起來,林沐秋也難得拎的清一次,以後林森夫婦二人,就光靠酒坊的分紅,也餓不死的。
而林老太拿了分紅立馬過來跟好姐妹分享這份喜悅,劉老太聽了簡直心痛到無法呼吸,指着餘嬌嬌破口大罵,這會兒也顧忌不上什麼餘財主了。
餘嬌嬌哪裡能想到酒坊這麼賺錢:“娘,不能全怪我啊,你們也是同意的,這才退了錢,現在看他們賺錢了,怎麼賴我一個人頭上了。”
三兩銀子而已,也值得破口大罵,餘嬌嬌心裡很是不服。
劉老太看廢物一樣看了餘嬌嬌一眼,指着她罵道:“不賴你賴誰?還不是你先挑的頭?我跟楓兒還不是爲了你的面子才同意退股,這才三個月就分了三兩啊。”
確實是餘嬌嬌挑的頭,然後那會兒正值餘財主搬縣裡,劉老太和劉楓都不想跟餘嬌嬌鬧僵,也不好意思不站出來幫忙,當下便忍了她,只好硬着頭皮退了錢。
餘嬌嬌心虛,但是轉念一想,又開始耍無奈:“當然是賴沈月容了,娘啊,她憑什麼把我們家的份額給買了?我看啊,就得找她要錢去。”
這麼一說,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劉老太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心有懷疑的說道:“我吃飽了撐着,大冬天去縣裡找沈月容要?她住哪我都不知道,你自己跟她不對付,別拿我當槍使!”
這要是去了說不定會被打出來,到時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餘嬌嬌想到沈月容囂張的氣焰,也有些焉了吧唧,但是一想到自家的五兩份額被沈月容拿去,沈月容又能持續的分錢,她更加心又不甘。
突然,餘嬌嬌又想到了好主意:“娘,你找里正啊,我們家的份額,我們把錢交了不就成了。娘,你想啊,這次三兩,以後呢?還有無數次三兩,憑什麼便宜沈月容啊?就得找里正,大不了我們補錢,也要把份額拿回來不是。”
劉老太一聽還真是這個理,這次分紅的三兩是拿不回來了,但是以後呢?總得想個辦法把份額拿回來吧,這樣以後纔好繼續拿更多的錢,這個家本來就靠她做冰人撐着,如果多個酒坊的分紅,也算多個保障。
劉老太趕緊換了外出的衣裳,匆匆往裡正家趕,里正家衆人還在吃刨豬湯。
“呦,里正,你們家今天殺年豬咧?哎呦,真香。”
劉老太一臉的諂媚,里正一看那臉就知道沒好事,但是來者是客,更何況是吃刨豬湯。
“是劉冰人啊,既然來了,也坐下吃一口吧。”
劉老太沒想到這麼巧,大冷天的來找里正居然還能吃上一口熱乎的刨豬湯,真是賺到了,她左看右看,最後決定坐里正那邊,說話方便,就硬擠了一個位置。
被擠掉的林屠戶兒子噘嘴,林屠戶差點發作,好在兒子被劉氏牽着帶去他們那桌吃了,他也就看在里正的面子上算了,只是瞪了一眼劉老太。
“里正,你這刨豬湯弄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兒子成親呢,這酒坊的分紅,你沒少拿吧。”
劉老太一邊往嘴裡塞食物一邊不停的說話,同桌的人看着都覺得噎得慌,紛紛搖頭,自顧自的吃起來,不願去看劉老太。
劉老太做冰人還是蠻賺錢,但是家裡劉楓讀書人一個,一點活不幹不說,還得好吃好喝供着,生怕營養跟不上,而餘嬌嬌又是個驕縱的,挑三揀四,劉老太的這日子,不好過呦。
里正點頭,淡淡說道:“恩,我認得份額多,自然是沒少分。”
劉老太不要臉的提出:“我們家退股那事就不作數了,錢我帶來了,你回頭再給我家名字添上,這次就算了,那三兩銀子就當孝敬里正了,下次分紅,可別忘了我家。”
里正的酒杯啪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厲聲呵斥:“你瞎說什麼?你自己要退股的,怎麼那三兩還成孝敬我了?我需要貪那三兩銀子嗎?”
本來退股的時候里正就十分嫌棄這一家,沒想到現在還有臉來說這種話。
劉老太心虛,還是梗着脖子說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說我把錢補上,下次分紅我也要分就是了。”
衆人紛紛鄙夷,當初可是衆目睽睽之下自己主動要退股的,當時大家都窮的很,要不是沈月容掏錢,他們還真的沒錢給劉老太家退錢。
如果真的沒錢,那下場就是用不上沈月容的配方,那也不可能現在能分這麼多錢了,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說下次要分紅,簡直不要臉到極致了。
“不行,這份額都固定了,不能隨便更改。”
劉老太不高興的嘟囔:“你這話就不對了,那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份額,憑什麼給沈月容?我現在就是要拿回來。”
什麼叫憑什麼給沈月容?這可是沈月容真金白銀買的,還是你劉家自己不要的。
里正指着劉老太說道:“我敬你是個冰人,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是吧?把筷子給我放下!麻利的滾!你要是想入股,行,我給你指條道,一個蘿蔔一個坑,要是有人願意轉讓給你,你就可以買,沒有的話,你就別妄想了,明天我就把分紅給沈月容送去!”
剛分了分紅,哪有人會轉讓自己的份額,劉老太自然知道這是沒可能的。
里正向來是個和事佬,也難得發一次脾氣,劉老太嚇的夠嗆,不甘心的把筷子一扔。
“不吃就不吃,不就是下水嗎?你作爲里正不能這麼摳門,殺了豬給我這個冰人分一塊總行吧,你們家兒女親事以後還得靠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