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嚇的往後退了一步,這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沈大田夫婦又來過?
“你被誰打的?”
林沐秋支支吾吾,一副不想說的樣子。
沈月容正色說道:“你倒是說,你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我還能讓你被別人白欺負了不成?”
林沐秋怎麼變得這麼慫,沈月容都覺得不可思議,按理說有了這一層身份林沐秋到處嘚瑟纔對,被打了也該找沈月容要人去報仇,居然會吃這種悶虧。
林沐秋看到沈月容居然關心她,再想到自家親孃和親爹的態度,居然悲痛的哭了起來。
“我娘打的,她非讓我找顧縣令求情,我不去她就把我打了,還打了兩次,我所有的首飾也都給搶走了,就剩你上次給我的玉簪子,我還是跟你學,騙他們說是石頭簪子他們纔沒拿,嗚嗚。”
噗,沈月容的心裡笑開了花,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是看到林沐秋這吃癟被欺負,還哭的跟個被搶了玩具的小孩似的,沈月容真的忍不住想笑。
“行了行了,哭有什麼用?你也真夠笨的,把錢都給他們了,自己啥也沒留,結果還被他們打,瞧你那點出息,真是白長這一身肥肉了。”
沈月容的言語充滿了嫌棄,但林沐秋卻覺得被戳到了心窩窩,更是委屈的不行,又怕哭的太大聲一會兒又捱打,只好捂着嘴嚎啕大哭,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
“我也沒辦法,他們是我爹孃,我雖然也生氣但是也不能打他們啊,這次回村裡我爹還讓我去了村酒坊,他居然學人家賒賬!氣死我了,我現在真的是身無分文了。”
當時她被帶到村酒坊都蒙了,但也是騎虎難下,只好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把賬給結了。
居然學會賒賬了,再這樣下去保不齊又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沈月容以前倒是對在外名聲這些的不是很在意,但是現在她必須要爲顧景淮考慮,自己的名聲也代表着顧景淮的名聲,可不能被他們的一些無恥行徑給連累了。
沈月容就問道:“你真的生氣?我要是有辦法幫你改變他們的態度,你可願意?”
林沐秋終於止住了哭聲,滿臉淚痕的看着沈月容,重重的點頭。
天知道她受了多少的委屈,以前林森夫婦沒那麼過分她又嫁給沈大山這個沒本事,只好忍忍就過去,但是現在是個正兒八經的夫人了,給的錢多不說,還比以前更經常捱打捱罵,她當然也想改變了。
沈月容看林沐秋還算孺子可教,便說道:“你既然想要改變就得全部聽我的吩咐,不然出了什麼岔子,我可就不管了,反正以後我看到你再被他們欺負,我只當看不見了。”
林沐秋知道沈月容的手段,現在又多了個顧景淮,她有些害怕了,要是對林森夫婦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怎麼辦?
“你,你,你不會是要打死他們吧?”
沈月容翻了個大白眼,這林沐秋是把沈月容當女魔頭了不成。
“放心吧,我纔不會幹殺人這種人。要說起來你也該爲沈京想想吧,沈京現在小我可以負責他的開銷,但是日後他要是娶妻生子,難道你真的跟我出嫁一樣一個銅板都不掏嗎?你也不想想你未來的兒媳婦兒怎麼看你。”
林沐秋的厚嘴脣蠕動了一下,頗爲尷尬。
本來沈月容成親她什麼都沒給,還拿了沈月容的東西,已經十分不佔理了,未來沈京娶妻她可做不來這麼沒皮沒臉的事情,到時候只怕親生兒子都跟她更加不親了。
“好,我都聽你的,但是你可不能傷了他們,他們畢竟是我爹孃。”
沈月容點頭:“放心吧,你什麼時候見我做過傷人放火的勾當,你聽我的就對了,我包管他們以後不會出任何的幺蛾子,也不敢打你,不敢罵你,只會恭維你。”
不捱打,不捱罵,還恭維,想想都美得很。
林沐秋憧憬着那種生活,現在她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如果爹孃態度再變好了,那這日子簡直就是賽神仙了。
她下了大決心:“好,我都聽你的。”
沈月容對林沐秋耳語了一會兒,林沐秋臉色變了變,最後還是痛定思痛,表示同意了。
沈月容若無其事的帶着林沐秋回了堂屋,林老太帶着柳芽也回來了,所謂的添妝不過是個藉口,但是騎虎難下了,她便把剛從林沐秋那裡收羅來的首飾給了沈月容一個。
沈月容看着那個眼熟的首飾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還特意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沐秋一眼,林沐秋也是氣鼓鼓的,一臉的尷尬。
“月兒啊,我那還有些別的東西,你來看看?”林老太繼續想辦法要跟沈月容單獨講話。
沈月容知道顧景淮的意思,便直接跟林老太說道:“你有話就說吧,不用七拐八繞的,是不是想給林木宇求情?這事你就別想了,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人家姑娘大好年華,他是從犯纔沒被判死刑,留一條命已經屬實不易了,你們不要不知足。”
林森夫婦的臉色都變了,這求情的軟話還一句沒說,就已經被拒絕的這麼幹脆了。
他們看了一眼林沐秋,示意她趕緊幫忙說話,林沐秋眼睛飄忽,任他們怎麼暗示,都只當看不見,把林森夫婦給氣的快七竅生煙了。
他們看顧景淮依然氣定神閒的喝着茶,再看沈大山也沒有幫腔的意思,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但爲了林木宇,只能強壓着,只是這會兒他們也顧不上什麼身份不身份了,只好直言了。
林老太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月兒啊,我們就這一個兒子,這流放大西北不就相當於死刑了嗎?我可聽說大西北又冷又窮,這去了還多受折磨,最後不還是得折磨死,不如你讓顧縣令給改改?”
判好的案子說改就改,真把縣衙當自己家了。
沈月容嚴肅說道:“這是法律,你當買菜呢還討價還價的,就算是縣令也沒有權利亂判案,你們要是覺得有異議,倒是可以去府城上訪,再不濟上京城上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