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暗笑,沈大山無語,但沒有追問了。
林沐秋繼續說起:“唉,要說我小姨一家子也真是倒黴,娶了這樣的兒媳婦兒回來,你們不知道啊,我小姨聽完當場就暈死過去了,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哭天搶地的,劉楓也十分的生氣,說無論如何要把餘嬌嬌給休了呢。”
沈月容倒是覺得劉楓考不上是好事,不然就以劉楓當初給她設局,爲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模樣,再加上劉老太和餘嬌嬌那副貪婪的模樣,要是劉楓真的又考了進士什麼的當了大官,只怕很快就會出事,到時候全家連命都沒有,還不如老實過日子。
沈大山聽了唏噓不已:“這餘嬌嬌才嫁過去沒多久,這就要休?這也不全怪她,劉楓怎麼自己不去看。”
這要說起來不就是嘛,自己看榜不上心,這會兒居然怪罪起餘嬌嬌來了。
沈月容卻說道:“想休也沒得休,他們又沒有婚書,餘家現在在縣裡挺好的,餘嬌嬌要是來了縣裡還是可以再嫁人的,有餘財主把關,怎麼都比劉楓家要強的。”
沈月容現在可喜歡餘財主這個合作伙伴了,辦事利索也厚道,她的眼光向來看人很準,餘財主確實是個靠譜的,餘嬌嬌要是來了縣裡知道她底細的人不多,能重新嫁個好人家,還是有希望的。
畢竟餘嬌嬌歲數還小,如果好好教導,也許還能走回正途的,而劉楓這種心術不正之人,只能說活該二字了。
林沐秋有些不樂意:“她都嫁給我表弟了,哪能再另嫁,我看我小姨也就是說說,再說了,餘嬌嬌多喜歡我表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也不會樂意的。”
說到底也是,餘嬌嬌爲了劉楓可是連臉面都不要了,還搭上了自己親爹的臉面,怎麼可能會這樣放棄,付出的越多,越捨不得放手,這就是人性。
林沐秋接着說道:“而且劉楓還算年輕,重整旗鼓說不定明年還是能考上秀才的,你不知道王秀才可是三十歲才考上秀才呢,劉楓這纔不到二十歲。”
林沐秋說的有道理,但是她低估了這事對劉楓一家的打擊,這讀書人向來最要臉面,尤其劉楓這種被保護的太好的讀書人,把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不然他當初也就不會答應娶了餘嬌嬌了。
而這事對他的打擊可以說是致命的,他鬱鬱寡歡,哪裡還能提起備戰秋試的勁頭,簡直就跟霜打了茄子似的,從此怕是要一蹶不振了。
沈月容又問林沐秋一些村裡其他人的情況,閒話了一會兒纔回了縣衙後院。
等顧景淮從縣衙前頭回來,沈月容就說起了這事。
“要說起來也真是巧合,怎麼就剛好名字差不多,聽林沐秋說在我們村鬧得可大了。”
顧景淮卻若有所思,仔細回憶一番便想起了劉楓是誰。
“你這麼關心他做什麼?”
這一臉的不悅,空氣中滿滿的醋味,沈月容牙齒都要被酸倒了。
“我哪裡是關心他,我就是跟你閒話幾句罷了,你要不願意聽我不說便是了,怎麼還吃醋了。”
當初他從沈婉寫的信看到那些編排沈月容和劉楓的話語,他就不自覺的把這個名字記在了腦中,只想着沈婉是胡言亂語,但沈月容跟這人肯定也是發生了什麼的。
“我哪有吃醋,不過就是問問罷了,我可記得沈婉之前說過你跟這個叫劉楓發生過一些事情,你給我說說。”
那些個陳年往事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了,顧景淮要是知道了,保不齊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沈月容有些猶豫,又看到顧景淮那期待的樣子,便起了玩心。
“好啊你,居然還敢說我,你怎麼把沈婉說的話記得這麼清楚!”
顧景淮看着沈月容那一臉的怒火,心叫不妙,趕緊解釋:“我記得不是她的話,是關於你的事情,只要事關你,不管誰的嘴裡說出來的,我都是放在心上的,我怎麼對其他女子的你又不是看不見,怎麼還生氣了?”
沈月容繼續忍着笑,依然一臉的不善,直到顧景淮上前抱住她,手搭在她的腰上,她實在癢癢的不行,憋不住就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罷了,你對沈婉什麼樣我又不是沒看見。”
顧景淮鬆了一口氣,腦子又活絡了起來:“你別故意轉移話題,趕緊說。”
哎呦,沒忽悠過去。
沈月容只好說了起來:“當初那個劉楓做了個局想霸王硬上弓逼我嫁給他,被我識破了,用了點辦法脫身,誰知道那餘嬌嬌是真的喜歡劉楓,便順水推舟自毀清白,後來也如願嫁給了劉楓,事情就是這樣嘍。”
沈月容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顧景淮脖子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他實在很後悔,當初明明就是喜歡沈月容。
偏偏自己慢熱而高冷的性格不能讓他對沈月容說些什麼,只是交代了里正不許人上門提親,而自己卻以爲在村裡不會出什麼事情,都沒派人保護,居然差點讓沈月容慘遭毒手了。
如果沈月容不是這麼機智化解了危機,顧景淮此刻只怕會恨死自己。
“這劉楓沒考上秀才算他命好,不然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這話裡的戾氣讓沈月容都不寒而慄,她又想起了在呼嘯鎮捱打的那位登徒子。
考了秀才還想更進一步自然要來縣裡了,到時候想挑錯處還怕沒有嗎?更何況是這樣心術不正的人,怎麼也不能讓他以後危害人民。
沈月容環着顧景淮的脖子說道:“都過去啦,我都不在意了,再說了,我現在很好,他們很狼狽,這不就是最好的報仇嗎?”
顧景淮被安慰到了,他剛纔確實想給劉楓一些特殊照顧,最好是淨身不死的那種,就是要讓他生不如死,好在現在沈月容是她的女人,今後的日子,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絕對不讓她受半點的傷害。
他看着沈月容俏麗的臉盤,忍不住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