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聽懂了大概的事情,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問道:“那你現在住哪裡?”
吃都顧不上了,住宿豈不是更慘。
時盈盈毫不在乎的說道:“我又不是你們這樣的柔弱女子,自然是哪裡都能住了,以天爲被,以地爲,牀。”
“轟隆!”雷聲大作,時盈盈臉色都有些變了。
沈月容無奈的笑了笑:“看來今日這個被子破了,不能蓋嘍,要不去我那住幾日?我的府邸很大,應有盡有。”
她怎麼也不能看着一個姑娘家大雨天住在外頭吧,更何況還是個有善心的好姑娘,雖然看着兇了點。
時盈盈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好啊,好啊。”
虞襄驚奇的瞪大了眼睛,這不符合常理呀,一般不都得主人家說家裡簡陋不嫌棄就來住兩日,然後客人推辭個幾句,最後再答應嗎?
而且他們今日可是剛剛認識啊,這兩人……
她驚奇的看着眼前兩個與衆不同的女人,一個爽快的也就罷了,兩個都是爽快的,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三人又聊了會天,這時盈盈倒是喜歡沈月容,雖然看着是個柔弱女子,說話也頗有男子氣概,跟她倒是有一些相似,而不是那些動不動就嚶嚶嚶哭的嚶嚶怪。
沈月容帶着時盈盈回了顧府,想來她偷跑出來估計連衣裳都沒帶,路上便去成衣鋪子買了幾身衣裳。
“沈月容,你這幾身女裝不會是給我買的吧?”時盈盈看着那花花綠綠的衣裳,十分的嫌棄。
沈月容點頭說道:“時小姐,這麼大號的衣服,不是給你買的,難道是給我自己買的嗎?你要是不願意穿,就接着發臭吧。”
時盈盈低頭一聞,還真有些臭了,只好接下:“那你別叫我時小姐,娘們兒唧唧的,會損害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叫我時公子。”
沈月容白了她一眼:“時盈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時盈盈算是徹底體會到了。
“少爺,少夫人回府了,還帶着一個年輕男子回來了,他們還,還撐着同一把傘。”本來沈月容回來了,門房都是要來府衙跟顧景淮說一聲,好讓顧景淮也早點回家。
但是他剛纔看到自己少夫人帶着一個人回來,兩人撐着同一把傘,還十分的靠近,雖然看不清楚臉,但看那衣裳便知道是男子了。
顧景淮凝眉擡頭,怎麼可能,他是絕對相信沈月容的,更何況哪個人會那麼傻這麼光明正大的帶人回來,不過這男子究竟是誰?
顧景淮收拾收拾,便回去了,時盈盈已經穿上女裝和沈月容兩人正坐在廳裡一邊說話一邊嗑瓜子,大老遠都能聽到爽朗的哈哈大笑聲。
“你來我家作甚?”這熟悉的笑聲除了時盈盈還能有誰,顧景淮的語氣十分的冰冷。
時盈盈嚇了一跳,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怎麼也在這裡?”
沈月容一看二人居然認識,立馬想起顧景淮之前說的話。
“你是時灃的妹妹?”對啊,她也姓時,怎麼當時就沒想起來。
時盈盈這會兒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這個跟自己相處了一天的沈月容,便是自己口中那個又瞎又傻的可憐女子,沒想到兜兜轉轉,又給回了冰坨子這裡。
“我來怎麼了?又不是你請來的,我可是沈月容的客人。”時盈盈就怕顧景淮喊人給她扔出去了,趕緊站在了沈月容身邊。
沈月容看氣氛不對勁,便趕緊把今日的事情經過給顧景淮一說。
顧景淮好像並不奇怪時盈盈會做出這些事情,臉色露出一絲鄙夷之色:“明日我便送你回京。”
再待下去誰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再說了,時盈盈跟沈月容一起玩,顧景淮總覺得不放心,時盈盈可是出了名的惹禍精,身上可學不到什麼好。
時盈盈不樂意:“你憑什麼送我回京?不就是前幾年我想嫁給你嗎?你沒答應我也沒糾纏你啊,你怎麼就這麼不樂意見我?說到底我們也算青梅竹馬了,再說了,要不是我逼你一把,你能娶到現在這麼漂亮的媳婦嗎?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我纔對!”
什麼!!!
沈月容不自覺的瞪大了瞳孔,感情今天帶回來的居然是個情敵!!!
顧景淮身上的氣息越發冰冷,眼神感覺都要吃人了,時盈盈看情況不妙趕緊溜回客房,想說我脫了衣裳躺牀上,我就不信你一個大老爺們還能強拉我起來不成。
沈月容也冷冷哼了一聲回房去了,她怎麼從沒聽過這精彩的一出。
顧景淮趕緊跟上,一路上都是下人,他又不好動手,到了屋裡才強制摟着沈月容。
“你別聽她瞎說,誰跟她青梅竹馬了,不好好讀書就知道習武,成語都亂用。”
沈月容心裡彆扭的很,甩開他的手:“她以前想嫁給你?我怎麼沒聽你說過,爲什麼要從別人的嘴裡聽到,哼,還有什麼人要嫁給你,你今天倒是都給我說說。”
顧景淮啞笑,回道:“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了。”
想他年輕的時候在京城也是頗負盛名的,家世好,樣貌好,又是個嫡子,即使是冷着一張臉,那也是有很多人家的女兒想要嫁給他的,後來不知道爲何傳出他是斷袖,才稍微安靜了些,他也懶得跟那些女子有所牽扯,所以並沒有爲了闢謠娶個妻子什麼的。
後來跟沈月容成親了,雖然沒有回京辦酒席,但是大家知道了,謠言也算不攻之破了,雖然還有人說些閒言碎語,但並沒有什麼影響了。
沈月容聽了顧景淮的回答白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自戀?還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顧景淮摟着她說道:“你要不信,明日大可去問時盈盈,還有,你知道她當初爲什麼想要嫁給我嗎?”
想起當年的事情,顧景淮簡直哭笑不得。
“因爲你長的好看?因爲你功夫好?因爲你家世好?”沈月容猜測了一堆,顧景淮都搖頭。
他最後才說道:“是因爲時家要給她定親,她不樂意,便讓我娶她,說就掛個名頭成親後各過個的。說到底她就是想逃過一劫,覺得我和她也算從小一起長大,又不貪女色,覺得找我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