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你爸說的
沒注意腳下的臺階,身體後仰中心向後倒去,差點叫出來。
一隻大手攔腰將我抱住,閃身到了平坦的地方,然後很識趣的鬆開了我,冷眼相望。
我沒有感激他,因爲是他的突然出現害得我差點摔跤,救我是他應當做的。
脫下外套重新穿好,一邊穿一邊斜視他:“你怎麼在這裡?”
“弔喪,怎麼不行?”
這傢伙就是我上回和冥炎在孤兒院裡見到的那個冷血的怪胎,本來還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擦邊,沒想到今天在這樣的場合見面了。
他還是一身的黑衣,連喪服都省了!只不過胸前戴了一朵白花,好像真是來弔喪的。我挑了挑眉打量着他,心裡嘀咕:還真是客人。
是客人就不能語氣蠻橫,我放低姿態,好言好語的還是對他說了聲謝謝,雖然心裡百般的不願,但畢竟我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得罪客人是會被投訴的,我可不想我的獎金被扣掉。
“哪有,我只不過是好心的提醒你,這裡是工作區,不是客人的休息室,您好像走錯地方了。”客氣,放低姿態以退爲進,把他弄走萬事大吉。
工作服重新穿好後,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意,謝也謝過了,該說的也說了,我還是回去好了,畢竟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一想到剛剛那個中年人的警告,我連強顏歡笑都笑不出來。
我的態度他好像很滿意,冷淡的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目光斜視我胸前的工作牌,微微眯眼唸了句:“你就是殷悅?”
什麼話?什麼叫我就是殷悅?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納悶的歪着頭,不懂的問:“這名字哪裡不對?”
等問完了,我也後悔了。因爲我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轉身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生怕他下一秒就拿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來滅了我。
我怎麼就這麼遲鈍呢?人家老爹都已經上門特意叮囑我他兒子是殺手,老子出殯兒子能不來?真是蠢的可以了!
累的和狗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在一個拐彎處停了下來,這裡他沒有我熟悉應該暫時抓不到我的吧。
苦着臉走回安息間,打算和冥炎說一下我遇到的事情,想個辦法纔是真的,畢竟人命關天啊。可不曾想剛推門進去,就看到曖昧的一幕。
我站在門口,看着陰暗的房間中相擁在一起的兩隻鬼,纏纏綿綿恩愛有加。而此刻他們很是驚訝的看向門口,望着我我這個突然間闖入的電燈泡,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冷場。
袁雪有些嬌羞的低下頭不敢看我,而冥炎在看到我之後本來是要攔住美女細腰的手,一下子硬生生的移開,投降的舉了起來。
還結結巴巴的解釋:“小悅,你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是……”
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的話這才提醒了我,我這電燈泡戳在門口影響人家的感情發展啊這是。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彎下腰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給他們道歉道:“兩位繼續,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我看得出冥炎還要說什麼,但是我已經沒有心情聽他繼續解釋了,冷寒的瞪了眼他,嘴角的微笑依舊,然後快速帶上了門。
心中憤怒,手上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好你個冥炎我記住你了!難怪那天那麼和老孃說什麼主僕啊,搭檔的,原來是看上了小丫頭了。
一邊生氣一邊歇氣,深呼吸吐出了一口渾濁之氣,其實他做的也沒有不是嗎?他是鬼,自然也清楚,鬼不能和人在一起,那他勾搭小丫頭也沒有錯啊?殷悅啊,人家都說了是朋友情誼,你怎麼還是這樣冥頑不靈的固執呢?
沿着走廊走到盡頭,又嘆了一聲,喃喃自語:“我真是瘋了,竟然和鬼過不去。”
“嘿,怎麼跑的這麼快?幹嘛一下子看我的眼神和見到鬼一樣,撒腿就跑?”這聲音……
我本來是腦袋抵着牆,面壁冷靜思考我的失敗人生,可這可怕的聲音竟然就這麼悄然的在我身後出現了。
額頭滲出了冷汗,剛剛回去被裡面曖昧的一幕氣昏頭了,竟然忘了自己是在逃命,這下子可好了自己撞槍口上了,這不是捉死嗎?
我高舉雙手,苦着臉轉過來,哀求着看着身後的黑衣男,“您行行好,放過我吧!我什麼也不知道,只不過就是收了點袁家人的好處,真的?說謊我就是狗!”
黑衣男本來滿是玩意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冷氣息在那瞬間包裹了我的全身,但是那雙黑眸中除了好奇卻沒有很強的殺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這些事情又是聽誰說的?只要你告訴我,我保證不殺你。”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不想打草驚蛇,只是來看看情況的?不是吧!我歪着頭一方面後悔自己說溜了嘴,一邊想辦法逃走,對他講了實話:“你,你爸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