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驚慌不已地來到北京腎病醫院時,已經是渾身溼透!閃進曹敏的病房,見其正在打着點滴,透析袋裡的血近乎於暗黑!輕輕地走到病牀邊,滿眼心疼不已,急問一旁的護士:
“發生什麼事了?!”護士如實回答:
“剛剛有一位身穿粉色衣服的女士來探望過,只是在病房裡聊了一陣,剛走曹女士就情緒激動得昏倒!”楊木眉頭緊緊地鎖着,看着親生母親蒼白無一點血色的臉龐,心如刀絞!他不應該等的,當他找到她時,就應該立即把自己的腎臟移植給她!
主治醫師緩緩而至,與楊木交代了一席話。大文學主要也是建議立刻手術,手術前一定要先穩定病人的情緒。病人出現牴觸情緒,就算是移植成功,其無生念,也是枉然!
楊木坐在白色冰冷的病牀旁,靜靜地看着母親做完了透析,也打完點滴。由於經歷了多次輸液的經驗,他沒有通知護士,直接就把曹敏手背上的針頭拔出,拇指輕輕地按住了出血點。大文學
曹敏漸漸清醒,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卻是淚如雨新。絕望、求死的信念從她蒼白的臉上表露無疑!楊木一慌,知是木芙蓉一定是說了一些刺激她的話!木芙蓉定是把最殘忍的事情,也就是曹洺洋的死亡告訴了她,不然堅強的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倒下來!
曹敏偏頭撞見了楊木的擔憂與緊張,卻是猛得將眼睛閉緊,甩開了楊木按住她手背的大手。冷道:“楊木,如果當初我抱走的不是洺洋,現在死於非命的會不會是你?”楊木一怔,卻是無法答言。而曹敏卻是更加的激動,氣息一次比一次沉重:
“我從來都沒有對洺洋隱藏過他的身世,你知道他最常做的事是什麼嗎?就是在各大雜誌、各大報紙裡尋找他優秀弟弟的身影,然後把你的照片一張一張的保存下來!
他從來不奢望什麼,離你們很遠很遠!!只是在得知雲忠腦中風後被你們丟去石家莊,他偷偷去看了一眼!就因爲這一眼嗎?一眼你就無法容忍他的存在,殘忍地殺害了你的親哥哥?!
你殺了你的哥哥還不夠,居然把失憶的小魚兒困在自己身邊,利用她和小洋洋繼承了楊氏!你還是人嗎?你……”一口氣提不上來,便是兩眼愣直。大文學楊木緊張地喚來了醫生,醫生臨時做了一個搶救,狠狠地掐了幾次人中穴便又緩過氣來……
曹敏恢復了意識,醫生和護士紛紛退出。楊木立刻跪了下來,雙目赤紅,誠懇顫道:“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時候哥他已經死了!”
曹敏的臉上掛着淚珠,可眼底已經冰冷無比,伸出手狠狠地扇了楊木一巴掌,低吼道:“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立刻給我滾!!還有你那個骯髒的腎臟,我死都不會接受!!”
楊木萬萬沒有想到,木芙蓉將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捏造到了他的身上,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讓曹敏不接受他的腎臟從而死亡,且是帶着遺憾與憎恨死去!
他不知道木芙蓉是怎樣闡述,且讓曹敏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可是事實不應該被扭曲的如此徹底,栽贓嫁禍他並不怕,他怕的是面對一個又一個親人離他而去!!深深地做了幾個呼吸,沙啞道:
“媽,這將近三十年,你瞭解過我嗎,你真正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嗎?我是你兒嗎?你爲什麼抱走的只有哥哥沒有我?!你對我不是一種遺棄嗎?!
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親生母親,還有一個孿生哥哥。知道的時候你身患重病,而哥哥居然已經死了,你知道當我知道這些事實時,我有多痛苦多難過嗎?我寧可死的不是哥而是我!
媽,對不起!把小魚兒從雨夜撿回木莊的時候,我對她的身份一無所知,我承認有過利用的居心。可我現在愛她是真心,我愛小洋洋也是真心。媽,爲什麼我得不到你們的愛?!你覺得把我留在繁華的楊家就是對我的一種愛嗎?你知不知道我這將近三十年過得有多艱難……”
“出去,立刻出去!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你到現在居然還在強詞奪理,顯然木芙蓉把你教得很好,你們都是一個樣出來的,殺人放火一樣的理直氣壯!滾出去……立刻!!”
楊木心底堵着鬱氣,對木芙蓉已經是恨之入骨。見曹敏情緒激動,只能是起身走出了病房。一步一步走在醫院走廊,卻有一種生離死別的痛苦。
還沒有行至醫院出口,瓢潑大雨就襲在他的面上,猛得打了一個冷戰!他,真的不能眼看着親生母親病死!白色身猛得奔進雨中,擡頭看着病房裡昏暗的燈光,‘撲通——’一聲又是跪了下來!!
瘋狂風雨似乎都聚集在了這一點,吹洗着不應該是他承受的一切,且是他甘願去承受的!父親當年的荒唐,木芙蓉一步一步的施壓,親生母親的誤解……他可以,他真的可以把這一切的一切都吞進肚裡,然後慢慢化解開來……
蟲坐在路虎裡聽了陳俊良的一席話,眉頭越鎖越深。他知道陰謀與殘害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卻不知一個人瘋狂到連殺人都可以成爲一種習慣!全身不自覺地微顫着,猛得將車飛出奔向了木莊的方向……
行至木莊附近時,他就已經看到了那個黑得近乎於死亡的越野賽車。不作思考立即追趕上去,卻不想自己地狂飆緊隨,真是一點也及不上越野賽車的強悍!
龍聖言通過後視鏡看着躺在後座上一身溼透的女,蒼白的面容下隱藏了太多的完美。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猛得將車飛向陡崖……車騰空而起,卻是穩穩落下,一個急轉彎已經將路虎遠遠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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