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話,小女子不知。”天地良心,冷兮顏回答完,自己都覺得這話毫無可信度。自己不知,卻爲何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
“不知麼?”榮誠挑眉。
“顏兒,事到如今趕緊向大人說實話吧,爹爹相信你的。”冷宇森的視線一直在榮誠與冷兮顏之間徘徊,無奈沒有自己插話的機會,看着榮誠貌似變色不悅的臉,眼睛忽閃忽閃,趕緊搭着話。
只是這話一出,立即否認了冷夕顏之前言語的真實性,還向辦案之人暗示另有玄機。知情的,自然明白用意,而冷兮顏因爲知道爹爹一直都誤會玉佩的出處,也沒有多想,反而感動於爹爹的信任和維護。
“爹爹,顏兒所說皆是實話。這塊玉爲何會出現在女兒房間,何時出現,又是怎麼出現的,女兒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冷兮顏急忙解釋着。她可以在外人面前挺直腰板無所畏懼,但是面對爹爹,她仍然小心翼翼,擔心爹爹生氣,擔心因爲她,奶孃如夢再次受到波及和傷害。
“爹爹自然不會相信這玉佩是哪個男子送你的。昨夜賊人直奔晨曦苑,之後便消失無蹤,難道,是那人故意留下來的?可是,有什麼用意呢?栽贓嫁禍?你們又不認識!”冷宇森糾結着,彷彿真的是爲冷兮顏撇清與玉佩的關係。
“放心,爹爹一定找人調查清楚,查明真相。我冷府堂堂嫡女,怎麼可能受這委屈?”冷宇森接着憤然,彷彿要將那陷害之人千刀萬剮般。
冷兮顏看着爹爹如此的維護自己,眼眶泛紅。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不要失態,她現在代表的是冷家,而非那偏院無人問津的失寵小姐。
榮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兩人的表情變化,心裡好笑,這冷宇森,看似解釋維護,實際上的用意,卻是句句暗示這女子與那賊人有關聯,否則怎麼會直往她的院落而去,而後來沒有了蹤影,是逃跑了,還是被藏起來了,這就有待衆人去猜議了。即使這邊行不通,那這玉佩的來處,卻是與男子有關,私相授受?在這保守的地方,光是流言蜚語都足以將人淹沒。
哼,他可以沒有忽略掉對方眼裡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陰狠和算計。
當他這捕頭是吃乾飯的?不要以爲他也那麼好騙,騙了他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只是不明白了,如此費盡心思,對方究竟有什麼目的?這隻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榮晨面色平靜,心裡卻是挑眉蹙眉,好不糾結,只是他將情緒掩飾的很好罷了。
“榮捕頭,您看能否通融通融?”冷宇森說完看向榮晨,看似求情,實際期待。
“通融?你可知這玉佩是何人之物?背後的意義爲何?”榮晨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他切看看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吧。
“這,小人區區商賈,怎麼知道這些?不過光是看這玉佩。就知價值連城,想必非池中之物。”冷宇森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玉佩的價值和意義?這麼多年在商場打滾,雖然接觸的官府之人很少,但是,沒有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走路不成?
“算你有眼光。此乃我家公子的隨身佩戴之物,乃當年御賜之物。”榮晨雖然輕描淡寫,但是這一字一句蹦出來的話確是讓人難以消化接受——偷盜御賜之物,那是死罪一條啊。
冷宇森暗自擦汗,只知道府伊大人的公子有一玉佩,價值連城,寶貝的不行,卻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茬。
榮晨彷彿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所造成的影響一般,他就是故意的,不管對方有什麼用意,那也得掂量掂量這後果。
“原來是御賜之物?難怪如此不凡。”冷宇森僵硬的笑着,“只是,又爲何會出現在小女的閨房之中?”
看似質問,既然這麼寶貴的東西,爲何與足不出戶的閨中小姐有聯繫?
“那是因爲有不自量力不識好歹的人趁公子不注意給偷盜了去。後經調查發現,有人在冷家見過此物。”換做平時,榮晨是不會開口說這麼多的,以他的性格,直接帶回府衙,自有人問清楚。此時他不但沒有在第一時間將疑犯帶走,反而說這麼多,還真的是頭一遭啊。
“你是說小女偷盜?不不不,怎麼可能。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或者是他人贈送。對,一定是這樣的。”冷宇森自顧自話,雖然自言自語,卻是讓門裡門外的衆多耳朵不負所望,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這還用說?肯定是小姐的相好想贈送東西,卻苦於無銀錢,見公子的玉佩,便動了歪心,沒有想到,這才送出去,便被抓了個現行,果然,在偏遠的女人耐不住寂寞。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這大小姐窮瘋了,看着這價值連城的寶貝,搶來準備兌換銀錢,只是還沒有行動,便被抓獲了。
……
所謂捕風捉影,落井下石,無中生有,以訛傳訛,想必就是這樣的了。
冷兮顏此時不知道外面衆人所傳說的流言,她已經被榮晨的話震驚住了:
“冷老爺,不管怎麼樣,玉佩在你府中出現,作爲當家人,都脫不了干係,必須負責任。冷小姐說不知道,但畢竟是當事人,那麼就只好委屈你們兩人到府衙坐上一坐,待查明真相,自會換一個清白。”
“榮捕頭,這…”冷宇森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說,依他的意思,要把他帶走?怎麼可以?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來人啊。”榮晨不等冷宇森說完,便朝着外面喊道,立即有人話,兩名衙役走了進來。
“榮捕頭,小人只是一介商賈,與小女根本不知情,這樣會不會太有失公允了?”冷宇森鎮靜下來,想着以後一定要多往府衙走動走動,以前太在意錢財,如今想來拉攏好關係,比什麼都好。
“公允?一切待大人定奪。”榮誠好笑的看了冷宇森一眼,冷宇森突然感覺後背發涼,奇怪,此人只是小小的鋪頭,居然讓他又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不想多事,他作爲一方財富之首,纔不會如此低聲下氣呢。
擡頭看向冷兮顏,卻無意中發現那衙役,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