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曜抱着女子的手臂緊了緊,褐色的雙眸陰翳微眯着不遠處的黑袍男人。
槐漓遽然出手猛攻冥曜,凌厲的掌風擦身而過帶起他髮尾微卷的深褐色長髮,冥曜護住懷中的女子,靈巧的閃身避開。
槐漓見他將懷中的女人抱的更緊,不禁怒火更甚,驚閃身體一個迴轉,黑虹流轉再度攻來,冥曜驚異於他的速度,側身靈轉堪堪躲過。他若想帶走古善瑤,必得先放開她,可他捨不得,因爲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從槐漓手中把人帶走。
槐漓墨色的眸子涌動着狂暴的怒氣,他的女人竟被這個男人抱在懷中,看着他的眼睛凝在古善瑤身上臉上,那炙熱的眼神恨不能將古善瑤渾身燒出個洞!他恨不能將眼前的男人抽筋剝皮,戳瞎他的眼睛。
“冥曜,放下我娘子!”槐漓強忍着怒氣,他不怕他,可卻不敢出手,他怕傷了他懷中的女人。
那冥曜卻彷彿聽不見他的話一般,目光依舊凝固在古善瑤絕美的眉目上。
槐漓忍無可忍,那臭男人盯着古善瑤的灼灼目光,他多看一眼都會被氣的心肺爆裂,槐漓烈烈黑袍下好不容易斂住的殺氣登時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出,那隱在長長的睫毛下的瞳孔瞬間變成紅色,肆意的蔓延眸底。
一雙修長瑩白骨節分明的玉手伸出黑袍,墨煙流轉,文傲劍瞬時出現在手中。槐漓凌空而起,身後如墨黑袍旋着青絲凌亂於空中,驚然刺向立在雨中的碧衫男子。
冥曜垂首間,感受到逼向他的兇猛殺氣,文傲劍泛着冷光直抵他的胸口,冥曜點足避開他的劍氣穩穩的後掠,劍氣森森鼓動着三人的衣衫。
兩人面面相對,槐漓一路緊逼,冥曜已退無可退,旋即一個閃身側身避開劍刃,槐漓眼角閃過一絲邪魅笑意,文傲劍緊貼着古善瑤發頂而過,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劃破冥曜胸前的碧衫,劍氣掠過,一縷深褐色的髮絲隨風雨蜿蜒如輕羽飄落。
兩人同時落地,冥曜略微踉蹌,若是他只守不攻,今日自是難以脫身了。
正在躊躇之際,一女聲驟然響起。
“住手!!你們兩個想害死瑤姑嗎!?”
姬淰曦見那碧衫男人寧願自己受傷也要護懷中女子安然,自知他的心意。故作怒氣衝衝的從廊上奔來,原本稚氣未脫的小臉,此時杏眸緊擰陰沉極了。
“放開她!!”姬淰曦一把推開阻攔她的蠱雕,怒意暴漲奔到冥曜面前掰開他的胳膊,將古善瑤從他懷中解脫出來。
“主人!!”欽原剛醒,聽見外面的聲音,一手撫着後頸,一面踉蹌幾步跑過去同姬淰曦將古善瑤抱起來。
“你們都走!瑤姑不需要你們!!”姬淰曦漲滿怒意的胸口憤憤起伏,怒吼道。
對立的兩個男人被她吼得一愣,四目中同時閃過愧疚。
姬淰曦剛進屋,卻又慌張的跑出來對着蠱雕急聲大喊:“快!~快去叫殃黎!!”
蠱雕一頓,立刻反應過來。
槐漓慌亂如風一般從遠處奔過來,完全無視方纔還恨不得想將他千刀萬剮的男人。 “娘子!~娘子怎麼樣?”槐漓傾身坐在牀
邊,修長的手指緊緊攥着古善瑤盈白的玉手,牀上的女人囈語不斷,時不時發出輕咳聲。
殃黎來時迥然發現屋內多了個碧衫男人,這男人他只見過一面,便是在槐漓的婚宴上,冥君冥曜!
殃黎低首垂眸,打了個招呼,便被姬淰曦急匆匆的拉着轉進了內室。
屏風外面,蠱雕似無意的掃量着眼前的冥曜。暗自思索,這男人跟主人倒是各有千秋,只是不知誰的能力更強一些,他既然挑這個時候來想帶走瑤姑,看來是早得到了消息。
幸虧主人技高一籌及時趕回來,否則瑤姑便被他帶走了,若是瑤姑不見了,主人肯定要翻江倒海上天下地的折騰。
冥曜感受到有意無意瞟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深褐色的瞳孔冷寂的瞥了眼蠱雕,四目相對,蠱雕心虛的偏過頭四處打量。
心中暗啐,這男人的氣場跟主人絕對一般無二,只一眼便讓人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 “怎麼樣?”槐漓見殃黎緊了緊眉,儒雅的臉上一陣疑惑。不禁心膽俱懸,心中一陣噗通。
殃黎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疑惑的再次執起古善瑤的手腕。 wωw☢ t t k a n☢ ℃O
“說話啊!!”槐漓見他臉色如此怪異,心急如焚,怕是她又出了什麼事。
殃黎被他一吼,面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
“咳…咳…!”清了清喉嚨。頓了下,才又道:“沒什麼大事,可能是被你們驚動了,也有可能~~是快甦醒了!”
殃黎緊盯着榻上的女子,他話音未落,發現那面上的眼仁滾動,眼中閃過一抹疑慮。 “真的快醒了嗎?”槐漓半張着朱脣,明眸皓齒間彷彿又有了生命的色彩,墨色的眸子染着笑意熠熠生輝。
半晌,才道:“你們出去吧!”
幾人皆是眉眼帶笑的走出來。
方纔殃黎的話隔着屏風他們都聽到了,冥曜與他錯身的瞬間,看到殃黎眼中一抹深沉。
槐漓繞過屏風出來,便見屋中那抹礙眼的碧色還在。
“冥君私闖我古晏槐海,已然觸犯天規,乃大過!不過,我娘子說過,她欠了你的人情,今日之事我便不予追究了!算是替她還了!還請冥君大人趕快離開!!”槐漓見他眼中深深巴望着屋裡的女人,心中甚爲不悅,只想他立刻、馬上消失在自己眼前。
“你替她還?你憑什麼!?”冥曜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不屑。
槐漓鄙夷的輕嗤:“哼!就憑,她是我禮宴四海明媒正娶進古晏槐海的妻子!!” “你!……”冥曜心中怒氣陡增,卻沒有任何能反駁的理由。
姬淰曦見二人一副躍躍欲試又要打起來的樣子不禁沉聲喝道:“吵什麼!要吵出去吵!不要打擾瑤姑!”
冥曜沉下胸中的怒氣,拂袖憤憤的抽身而去。
槐漓陰沉着臉色遞給蠱雕一個眼神,蠱雕隨着那抹碧色出去。
“槐漓讓你來監視我?怕我不走嗎?呵……”冥曜苦笑一聲,語氣中泛着凌厲。 “冥君說笑了,主人命我送您離開,古晏槐海也不是隨意任人進出的地方!!”蠱雕看似謙恭禮讓三分,卻句句透着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