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軍大營。冠英姿對着神策將士們道:“出擊。”幽月夜,人銜刀,馬裹蹄,一場夜襲馬上就要打起。遠方玄鳥衛的大營有如一個鋼鐵要塞,不少身穿玄色剛甲的士兵來回巡邏着。白天的那場大戰,雖然冠英姿略戰上風,但總體上還是玄鳥衛更強,若不是主將被壓制的太厲害,恐怕玄鳥衛的戰鬥力還能在增強四分。今天,冠英姿卻是要讓他們感受一下被黑夜支配的恐懼。
“啊!!!”夜小白的營中,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聲傳來。陸九歌雙手抱着頭,歇斯底里的叫着,此時她滿臉猙獰,雙眼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就像是隻受傷的野獸。她渾身痙攣抽搐着,看起來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小鳳凰!”夜小白聽到慘叫趕忙走過去,而陸九歌卻一口咬住了夜小白的手腕。外面的士兵聽到營帳內的慘叫,趕忙走了進來,看見陸九歌咬着夜小白的手腕十分吃驚,剛想問什麼,夜小白就一擺手把他趕了出去。“現在起,任何人不得進入這個營帳。”說完後又將普天鏡召出,借用普天鏡佈置了一個無形的結界。
手腕被咬破,流出了鮮紅的血液,陸九歌貪婪的吸允着這鮮血。夜小白就這樣看着陸九歌,同時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紅色的秀髮。現在的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這樣讓陸九歌減輕一些痛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夜小白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這孟婆湯中絕對混入了其它東西。突然,夜小白眼中閃過一兩絲毒辣,卻是把這怨恨都扣在了狼族頭上,卻是讓以後生出許多事端。
過了約有三炷香的時間,陸九歌突然昏了過去。夜小白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將她放在了牀上。“冷…好冷…”陸九歌突然哆嗦着道。夜小白聽此摸了一下陸九歌的額頭,頓時面色大變,此時的陸九歌幾乎比冰塊還要涼,但這是最不可能出現的情況。陸九歌身上流淌着的是金烏的血,堪比烈日炎陽,又豈會全身發冷呢。
夜小白滿臉嚴肅,盤膝而坐,雙手抵在陸九歌肩上,最爲精純的元氣不要命般的注進陸九歌的體內。爲了陸九歌,夜小白也是下了血本了。若是元氣耗盡,在未來至少三天,夜小白都會昏睡不醒。在這元氣度入陸九歌體內後,陸九歌的體溫倒是漸漸恢復了。夜小白見此趕忙收功,同時服下了三顆固本丹。緊接着就見他在儲物囊中取出許多天材地寶,有萬年老參,有天山蟲草,甚至連八葉歸元花這等奇物都有。
只見夜小白取出一隻陶瓷小鍋,手一揮,便將這些東西全部掃入鍋中,接着喚出一條小指大小的翠綠色的小蛇道:“寶貝,咬這老參一口。”小蛇頓時咬了老參一下,大量毒液注入其中。夜小白見此點點頭,又取出一個葫蘆,將裡面的水全部倒入鍋中,接着便慢慢熬製起來。
過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夜小白將鍋打開,此時裡面這些藥卻是都化成了一碗有些微微發黃的液體。“就差最後一樣鳳凰血了。”說完夜小白拿出一個白玉葫蘆,小心翼翼的倒了約有三分之一的鳳凰血。鳳凰血混入藥湯,還時不時的傳出兩聲鳳鳴。蓋上蓋子,夜小白繼續熬製,等天微微發亮的時候,夜小白纔打開蓋子,將裡面的藥倒入了早就準備好的墨玉葫蘆中。“再用這墨玉葫蘆溫養一番,這藥就成了。”夜小白自言自語。
而這時,陸九歌也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夜小白道:“我這是怎麼了?”夜小白見此趕忙過去道:“昨晚你身上的毒突然發作了,差點沒把我嚇死。”最後倒是開了一個小玩笑。而陸九歌聽後卻是說了聲:“謝謝。”這讓夜小白久久不能回神。
“這幾天你就好好調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估計應該是你想起了一些事,才使體內毒素爆發,所幸這毒素被削弱了很多,否則就。”說到這夜小白不禁一陣後怕,幸好那輪生死轉削弱了一小部分毒素,再加上夜小白的血有着規避百毒的作用,若是換個人,陸九歌還真不一定能活。此時,陸九歌卻是一陣沉默,臉上不難看出失望之色。
“我以前,是不是喜歡你?”陸九歌突然問道,而夜小白聽到這個問題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若說這喜歡,有兩個原因。一是夜小白本就長得英俊瀟灑,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更何況二人自幼相識,從小就一起長大,甚至家中長輩也多有戳和。恐怕任何人都會認爲這自小相伴的人就是未來託付終身的人。
第二則是來自血脈上的吸引。夜小白是用鳳凰血換的血,而陸九歌則是用的三足金烏。兩隻鳥本就是飛禽中的王者,若是二人都是男性,自然會出現同性相斥的情況,但是若互爲異性,便會深深的吸引對方。這也是夜小白雖然與東方小小確立關係,但在陸九歌面前卻時常恍惚的原因。
“你能說說以前的我嗎?”陸九歌看着夜小白有些不知所措,噗呲一笑後說道。看着眼前這個文靜的彷彿換了一個人般的大小姐,夜小白是真心有些接受不了,但還是無奈的點頭同意了。
帥帳。夜獨明已經裝扮成了冠三軍的模樣,比起夜小白,夜獨明這個老子的易容卻是更加高明厲害。只聽夜獨明自語道:“兒啊,不是父王不幫你,實在是沒法幫呀。這孟婆湯毒,遠遠沒外面流傳的這麼簡單,因爲這毒的效果都是地府的人放出來的。”
此時,神恩山上,狼已經被打趴下,就在夜天賜要下死手的時候,少女突然道:“住手!”然而夜天賜卻不爲所動,巨大的佛掌依然狠狠向着狼頭轟去。一聲巨響響起,激起滿天塵埃,塵埃散去,姑娘氣呼呼的對着夜天賜道:“你這個人好狠辣,憑什麼殺我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