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陛下,我願用我一生功勳,換姐姐一命,咳咳咳,陛下,答應我。”冠三軍緊緊握着夜獨輝的手臂道。夜獨輝此時也是流着眼淚道:“愛卿且放心,我與英資相伴於糟糠,此生定不負她。”聽此,冠三軍嚥下最後一口氣,在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妻子和兒子後,徹底閉上了眼睛。“夫君!”香河公主再也忍不住,趴在牀邊嚎啕大哭起來。此時,冠英姿也是在聽聞消息後飛速趕了過來。
“弟弟!”看到安詳的躺在牀上的弟弟冠三軍,冠英姿幾乎要昏厥過去。冠英姿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輕輕撫摸了一下冠三軍憔悴的臉龐道:“弟弟,你睜開眼看看,姐姐來看你了。”說罷眼淚吧噠吧噠的掉了下來。“你不是說過,要蕩平四方,恢復祖輩的榮耀嗎?弟弟,現在天下未平,你怎麼能忍心就這麼去了?”說罷也趴在冠三軍旁邊哭了起來。夜獨輝見此嘆息一聲,徑直走了出去,只是眼淚卻是再次流淌下來。
天人隕,血雨落。一聲驚雷響過,血雨從天而降,京兆地區的武者紛紛大驚,卻是不知道哪位天人坐化歸墟。大將軍府,此時更是哭聲一片。不一會,無數僕從走出大將軍府,將喪貼發放到各級官員家中。
此時的京城一片縞素,大街上百姓自發爲冠三軍披麻戴孝,整個永安都能聽到百姓的痛哭之聲。夜小白坐在白鹿上,沉默的看着街道兩旁的百姓,他這出使凡瑟爾整整六年,此時已經到了華興二十四年。這些年來他只知道大禹局勢很是混亂,但卻不知道混亂到什麼程度。此時看着哭泣的百姓和滿街的白布,夜小白不禁好奇是哪位大人物逝世。
馬車中,夜鏡仙聽着外面哭聲道:“可是哪家在發喪,爲什麼滿城盡是縞素?”東方小小皺着眉道:“滿城縞素,這是國葬的標準,卻是不知是哪位相公去了。”東方小小卻是在猜測是內閣的哪位大學士不幸離世了,卻是沒有往武官身上猜測。冷雪瑤卻是反對道:“師孃,不太可能。只有爲國家立過大功的人才能用國葬,內閣恐怕除了太師,沒有人有這個資格下葬。”
夜小白此時攔住一個身穿麻衣的老婦人道:“老夫人,可是有哪位大人物去了?”老婦人聽此嘆息一口道:“你是外地人吧?你卻是不知,上柱國大將軍在兩日前去了。老太婆剛剛在大將軍府上完香回來,若是你有心,就去大將軍府上一柱香吧。”說完徑直離去。
夜小白此時卻是如遭雷擊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東方小小在馬車內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驚失色道:“怎麼可能?!大將軍是無上天人強者,怎麼會無故隕落?”夜小白陰着臉傳音道:“咱們快回府,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說完也顧不得故居,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趕向魯王府。
回到王府問了老管家福伯到底什麼情況後,福伯嘆息一口道:“世子,你卻是不知。大將軍自五年前身體狀況就日漸下滑,在兩日前還是去了。現今王爺和王妃都去了大將軍府,您也快去吧。”夜小白聽此也是帶着東方小小趕忙向着大將軍府趕去。
此時大將軍府門前掛滿了白綾,正大門三丈處乃是一個大鼎,百姓們無不在門前祭拜着。夜小白帶着東方小小,向守衛表明身份徑直進入府中。此時靈堂早已經聚滿了滿朝大臣,不論是哪個派系,此時都趕來送大將軍最後一程。此時這些官員看到夜小白,有的給他打招呼,有的根本不帶搭理的。夜小白領着東方小小祭拜完冠三軍後,找到夜獨明。“父王,這究竟是?”夜獨明搖了搖頭道:“等回去後再說。”
話音剛落,步高升捧着聖旨走了進來道:“聖旨到。”在場所有人停下後立馬下跪迎接。“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上柱國大將軍冠三軍,出身將門,十代忠良。從龍有功,自朕登基來屢立戰功。北平狼族、西滅睚突,比之封狼居胥,尤有過之。東征殷商,大破封洛,擒商王及文武於摘星樓下,立不世之奇功,解國家之危難……
念此總總,加封冠三軍爲正一品太尉,封忠武王,諡號武定。世襲樑國公爵位,非謀反不獲罪,與國同修。欽此。”
說罷,步高升將聖旨交給香河公主,也向着冠三軍上了一柱香道:“咱家也來送你了,望大將軍一路走好。”說完俯身一拜。
此時,長樂天宮。楚雲歌笑着道:“好,真是天助我也,冠三軍這個時候死,可是好得很。”說罷,徑直向着御書房走去。
此時的夜獨輝不在御書房,而是回到了皇宮的太極殿。“朕的大將軍,你怎麼能先朕一步去呢?你若是走了,還有誰替朕守這天下呢?”說完端起酒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唉,算了,朕死後,管他洪水滔天,朕的年紀大了,忙了半輩子,享些福有錯嗎?索性就這樣吧。”
此時,已經到了下午,此時正值一月,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時辰到。”聽此,香河公主和冠穎生趕忙跑到冠三軍棺前,最後爲其整理一番儀容。冠英姿也是在旁淚流不止,在整理完冠三軍的儀容後,四個人擡着棺蓋將其釘死。“起棺。”話音落,四個大漢去將棺材擡起走出大將軍府,其後百官隨性,而早就等候在外的百姓紛紛下跪,迎接冠三軍的靈柩。
一路上,夜小白沉默不已。李金枝攙扶着冠英姿,東方小小扶着香河公主跟在棺後。冠穎生獨自舉着靈幡走在棺材前。街道兩旁的百姓不斷灑着白色的紙錢。整個街道上竟是哭啼之聲,對於冠三軍,百姓們是發自內心的崇敬。沒有任何人能想到,這位戰神年紀輕輕就突然離去,就像是大漢當年的冠軍侯霍去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