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宮,夜小白和妙法真君相對而坐。“哈哈哈,師弟功力大漲,看來這次方仙道門是該挪一下位置了。”妙法真君摸着鬍鬚道。夜小白試探着道:“巴山劍派欲要更名爲逍遙道,不知師兄可知此事?”妙法真君眼一眯,冷哼一聲道:“道門三和豈是白叫的?陽和、坤和、沖和三人相交莫逆,陽和師兄與沖和師弟的實力擺在這,你覺得坤和師弟能差到哪去?《六氣逍遙策》雖然厲害,《道紫禁天書》也不差。師弟還是不要想別的了,我玉虛道絕不可能支持巴山。”
夜小白聽此道:“看來長眉道兄有些不自量力了,那師弟就不參與這事了。”我夜小白可從沒說過要助巴山共登九道,說這話的是夜天華,可不是我夜小白。妙法真君點頭道:“理應如此,本來真武道門應該是最好拿捏的,只是看之前三豐真人的威勢,恐怕早就留下了什麼後手,真武道門的事以後再議。”說到這,妙法真君面色有些不甘。夜小白見此也不插話,玉虛和真武間的恩怨,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天師府。張明胥居南坐,北面正對的是許青峰,西面是薩克寧,東面則是葛玉珍。四人都是四大天師的嫡系後人,再加上隱居再後的老天師,天師府共有五名無上天人。由此就可以知曉天師府在全盛時期有多麼恐怖了。天師府雖說是由四家共同組成,但是分工十分明確。張家乃是物理擔當,外交是薩家,後勤是許家,教導下一輩則是葛家。天師府的弟子有三類,分別是嫡系、旁系和外姓。嫡系弟子身份最高,外姓和雜役差不多。
“薩師兄,崑崙論道在即,你一向負責這方面的事情,對此次論道可有什麼建議?”張明胥問道。薩克寧道:“掌教師弟,此次論道必有大變,望師弟早做準備。玉虛早就和全真勾搭在了一起,妙法真君更是打算全力推全真上位。方仙道沒了李神魔,又有着污點在身,很容易受到針對,幫哪方,請師兄早做決定。”卻是之前一致打算針對真武道,如今計劃出了變數,不得不重新商討。
張明胥聽此道:“方仙道和我天師一脈從沒打過什麼交道。九道中青城對玉虛道馬首是瞻,而且真論起來我與陽和真人跟妙法真君都是表兄弟關係,五道中一半都支持全真,全真擠掉方仙,已是必然。”
薩克寧繼續道:“另外有消息是,巴山已經更名爲逍遙道,並且打算在這次崑崙論道中擠掉長生道。”
張明胥聽此似笑非笑的道:“擠掉長生道?長眉老兒老糊塗了吧?雖然三百年前長生道元氣大傷,但是三百年過去應該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並且這一代的長生道子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呢,《長生圖錄》,哼,世人還以爲失傳了呢。長眉要鬧就由其鬧去吧,只要不招惹天師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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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如今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徐清如有些茫然的問道,已經九年沒有回去了,不知道老師怎麼樣了。楊嬋面色平靜的道:“去心劍閣。前輩於我有大恩,現在心劍閣搖搖欲墜,我必須要做些什麼,否則劍心將會蒙塵。師侄就先回去吧。”說完後消失不見,卻是打定主意不帶這個小拖油瓶。徐清如見楊嬋離去,微微嘆息一口。
再說此時的歐陽子卿也回到了劍王城,卻是令劍王城裡的人大驚,所有人都認爲歐陽子卿死了,誰都不覺得他能活着活來,包括他的父母老師。
此時,城主府內。四個眼神犀利的老者正盯着歐陽子卿,正是如今劍王四大家的四名族老。“沒想到你還有這般奇遇,只是可惜了傲紅塵,還沒有成長起來就折在張三丰手中,真是可恨。”披散頭髮的華服老人生氣拍桌道。光頭戴眼鏡的老者道:“子卿孫兒,你也知道了,這是不可能的。持劍五門同氣連枝這句話不假,可這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聲音蒼老,卻是名女性。
樸素老者也是嘆息一口道:“更何況楊嬋身份特殊,你又是我劍王城未來的領軍人,你和她之間不要多想,這是不可能的。”黑衣老者最後總結道:“若說伴侶,我看情兒這丫頭不錯,你們倆又自小相識…”“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吧。”光頭老太突然開口道。“哈哈哈哈…善。”麻衣老者聽此立馬答應道。只是卻不知,這個時候歐陽子卿已經是怒火中燒了。
歐陽子卿很討厭被人把控命運,自小開始,他的一切便都被族中長輩安排上了。不管是修煉、外出,統統都聽族中長輩的安排,他將自己的妹妹嫁給江少秋,而不是和往常一樣同其他家族通婚,就是要反抗這種不公。直至九年前他遇到了傲紅塵,說實在的,這九年,纔是歐陽子卿最爲快樂的九年。
裴情,劍王城裴家的嫡女,和歐陽子卿可謂是青梅竹馬,兩人間也確實產生了一些超脫於友誼之外的情愫。本來按正常情況發展的話,兩人最後應該會在家族的安排下走在一起。然而因爲傲紅塵的原因,歐陽子卿卻和楊嬋擦出了火花。二人都是天之嬌子,又同是劍修,如果是同性二人相互排斥的機率比較大,異性嘛就遵循相吸的原則了。楊嬋就如同一塊磁鐵,深深的吸住了歐陽子卿。
如果四大長老直接否決歐陽子卿和楊嬋間的關係,不說其他的,歐陽子卿可能也就直接忍下來了,但四大長老偏偏要將王情和他捏合在一起,這就相當於個引子,直接點燃了這個火藥桶。歐陽子卿心中雖然異常憤怒,但面上卻是毫不顯露,在找了個理由將婚事又推了一段時間,便徑直謀劃起來。任誰都想不到,歐陽子卿會因爲這件事,直接潛逃出城。這是一件大事,真正意義上震驚天下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