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卿流也是被逼急了,只見其手捏獅子印,頓時一道佛光自其手中綻放。乃是昔年佛門有名的神通佛鎮!無量佛光下,花草樹木都停止了生長,最後緩緩化爲灰燼消散不見。
蕭鼎見此絲毫不慌,只見其手一揮就把佛光壓下,再一揮袖又是一陣樹生。卿流見此面色大變,蕭鼎微微一笑,兩手同時揮動,無數葉子從樹上落下,接着就在蕭鼎的催動下射向卿流。臺下夜小白麪色凝重的道:“萬葉飛花!”這招正是蕭家的秘傳絕技,飛花落葉皆可傷敵,所謂飛花,飛的不是鮮花,而是人的血花!
飛葉散盡,只見卿流滿頭大汗,面色蒼白,卻是沒有了再戰的必要。卿流拱了一下手,然後就跳下臺去。這時夜小白也是起身上臺道:“夜小白,請賜教。”而蕭鼎也是拱手向着道:“全真大法威震天下,在下早就想要領教一番,夜真人,請!”說完就搶先攻去。只見蕭鼎手指綻放瑩瑩綠光,若被這一指頭點實,估計離落敗也不遠了。
夜小白見此絲毫不懼,手指金光大放,同樣一指朝着蕭鼎點去,正是全真教的天南一指。二指相碰,先天無極神罡和萬靈神罡相互交織纏鬥,一時卻是勢均力敵!
夜小白見此,趁機用左手施展了三華聚頂掌,企圖一招制敵。而蕭鼎動作也是不慢,只見其震開夜小白,接着一腿掃向了他。掌腿相碰,吃虧的卻是蕭鼎。夜小白見此得勢不饒人,顛乾倒坤大遮天手頓時發動,只見絲絲黑氣在他胳膊上升騰而出,一股無形的氣場頓時覆蓋了整個擂臺,讓蕭鼎突的對夜小白的招式失去了預判。
蕭鼎見此也只得見招拆招,將蕭家祖傳的生極拳施展的如同行雲流水般,生生不息、生極化死等殺招不斷使出,企圖將夜小白擊退。而夜小白的大遮天手又豈是如此簡單,只見夜小白的手隨着其動作,頓時化爲了滿天殘影,讓所有人都判斷不出哪掌是虛,哪掌是實。
餘杭城,淮王府。夜天賜滿面嚴肅的看着手中的密信,對着眼前的人道:“還請都指揮轉告父王,兒臣定當完成任務。”陸炳點了點頭,眼中精光閃爍的道:“切記按計劃行事,統一聽指揮調度。等這次科舉結束,會有人去草原助你。切記此事關係重大,若是功成,你可就有了奪嫡的資本。”
夜天賜聽此更是嚴肅。只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卻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在諸多皇子中,夜天賜的希望是最大的。雖然夜天晴是皇后所生的嫡長子,但是其一向平庸,就算有夜獨明和軍方支持,也很難成功。
而夜天賜卻不同了,作爲和夜小白齊名的神童天才,其在民間本來就有着不小的威望。再加上其外公才八斗所率領的文官集團支持,太子之位幾乎是十拿九穩。要不是多了夜天奇這個變數,恐怕夜天賜的位置就早就坐了。
此時,臺上。夜小白已經全面壓制了蕭鼎。全真教總總密法不斷在夜小白手中施展爆發,並且時不時的加上一兩式天策府的神功絕學,幾乎壓的蕭鼎喘不過氣來。終於,夜小白瞧見一個破綻,接着就是一掌將其推下臺去。一招之差,勝負已定。這場武試,第一名毫無疑問,就是夜小白。不論是家世上還是實力上。夜獨明見此微微點頭,表示滿意。
山陰縣,這個邊疆有名的富庶地區,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荒地。大火四處燃燒,滾滾的黑煙直衝雲霄。夜雲歌抱着赤月狐,獨自走在這燒着火的街道上。“就算是之前再怎麼繁華,大火過後,剩下的也只是一片傷心地。”空靈嫵媚的聲音自其口中響起,迅速的傳遍了四面八方。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燃燒的縣衙中門大開,一個和尚雙目微閉,兩手合十,從中走了出來。夜雲歌微微一笑,說道:“這次有勞大師了。”和尚只是閉上眼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良久,他擡起頭,深深看了夜雲歌一眼,踏着燒塌的斷壁殘垣走了出去。
夜雲歌的嘴角突的勾起一抹邪笑,原本漆黑的眸子也漸漸的變成了緋紅色。她素手輕輕一揮,一把燃燒着橘紅色火焰的琉璃寶劍出現在她的手中。突然,懷中的赤月狐被她扔上了高空,緊接着琉璃寶劍就狠狠的將其定在了地上,赤月狐在地上痛苦的嘶吼掙扎着。
夜雲歌面色不變,雙手不斷捏着印訣,口中也在輕輕的吟唱着什麼。隨着她的動作,地面上以琉璃寶劍爲中心,迅速的向着四周擴散出了一個陣,條條暗紅色的花紋在地面不斷擴散着,若從天空看去,就會發現陣紋是有別於中原傳統的陣法,更像是來自他國異族的陣,陣紋構成圖是星河中的彎月。
陣法完成,夜雲歌雙手猛的一拍劍柄,隨着她的動作,赤月狐發出最後一聲哀嚎,接着就徹底的化成了一攤血,被地下的陣紋吸收。“鬼法·咒怨·靈血恨陣!”地上的陣紋漸漸冒起了詭異的黑光,血液不斷的從四面八方彙集到陣眼中的琉璃火劍上。這座燃燒的城上冒着漫天的黑氣,在“噼裡啪啦”的燃物爆炸聲中,更是隱約出現了厲鬼哭泣之聲。
在這血場中,在這一切狼藉裡,夜雲歌就像是來自九幽煉獄的魔女,嗜血而又妖豔。“八方怨靈,聽我號令。”鴻心熒拔出妖劍緋夜琉璃,高舉着命令道。頓時陰風驟起,鬼哭狼嚎之聲大盛,就算是身處火場也能感到溫度驟降。
無數的厲鬼哀嚎着在天空飄舞,可是又礙於陣法無法控制自我,只能用怒吼來發泄着自己的不滿。夜雲歌見此冷笑一下,再次將寶劍插入地下。“鬼法·煉靈術!”“密法·斬龍!”鴻心熒連使兩個密法,天上的厲鬼頓時哀嚎着化成了九幽之氣,緊接着九幽黑氣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若能看見命運長河,就會發現,一把漆黑的妖刀狠狠的朝着一匹兇狠的狼斬去。狼哀嚎一聲,舔舐着自己的傷口,萎靡不振。
在夜雲歌走後,地下的靈陣也漸漸化成光點徹底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不斷燃燒着的建築。一個古城,就此徹底的化爲了灰燼。或許,只有在人們看到有關這裡的記載時,纔會一下這座曾經繁華過的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