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晴天。當然,這裡一年四季大多是晴天。
朔風飛揚,粗礪的沙塵卷在臉上,林西煩躁的抹了一把臉。他想不明白,明明記得他現在在一個江南小鎮打工。十月的天氣依舊很悶熱,辛苦的工作結束後只不過多喝了幾瓶啤酒,風扇吹着好不容易睡着。怎麼一睜眼,世界就變了。
早上醒來,林西感覺他要凍僵了。掙扎着爬起來,駭然發現他居然躺在在一間破敗不堪的茅草屋內,身上只穿着一條內褲,身下也不是印花涼蓆,而是一條髒兮兮的殘破薄毛氈。屋頂的漏了幾個大洞,陽光灑進來,映照在燻黑的土牆上。黃土夯築的牆壁上好幾處都裂開了,風從那裡灌進來,吹得人生冷。牆壁上坑坑窪窪,好似什麼東西大力劈砍或者戳擊過。門口的地上,一扇殘破的門板散落在那裡。
屋口的牆上掛着分乾的肉和菜蔬,邊上還有一口破缸。看這佈置不像是農家,倒像是行腳人暫居之所。
屋子裡地上也不知道有什麼,散發出腥臭味。還有三個人躺在那裡,半天動也不動。林西使勁活動下身體,感覺身體沒那麼僵硬,起身過去看看躺着的那幾個人。
推了推地上的人,“喂,醒醒……”。那人都僵硬了,林夕不耐煩的使勁一推。“啊……”他嚇得連連後退。好半晌,他才壯起膽子,起來查看其他人。只見那三人身上都是血,喉管都被割破了,明顯已經死去多時了。
掙扎着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出屋子。林西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只見四下裡了無人煙,****蹤跡半點也無。這個時節植物都枯死了,放眼望去,是一片連綿無垠的黃色沙漠。風吹過,捲起沙塵,天地一片昏黃。
激靈靈打個冷顫,林西凍得直打哆嗦,連忙跑回屋內。屋內翻騰了半天,只找到一個火摺子,可惜不會使用。林西不願穿死人衣服嫌晦氣,當然,沒人喜歡從死人身上剝衣服穿。猶豫了一會兒,林西終究還是抵不住寒冷,準備發比死人財。
手忙腳亂的剝下死人身上的衣服,好在這三具死屍都是男性。比較一下大小,拿過一件比較合身的裡衣翻過來穿上。扒下一條厚厚的棉褲,慌忙套在腿上,又撿起一件品相好點的棉衣套在身上。包裹的像個棉花包,感覺沒那麼冷後,趕緊出了屋子,找了個向陽的沙丘,也不嫌地上冷,一屁股坐在沙地上。
定了定神,也許是太陽照的稍微有點暖意。林西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把那三個死人埋了,俗話說入土爲安嗎。而且一大早醒來突然來到這麼個詭異的地方,說不定能找到點什麼線索。至不濟也把了人家衣服,總能討個心安。
屋前屋後找了個遍,也沒發現鍬一類的東西。倒是找到一把斷刀,刀口倒是蠻鋒利,刀背厚重,刀身黑亮。索性就拿這把斷刀在屋後挖了一個大坑,回到屋裡把死屍一個個拖到坑裡。在把剝下來的衣服,不合身的也一起扔到坑裡,埋上沙子。一邊填沙子,一邊嘴裡唸叨“三位大哥,小的迫不得已冒犯了,這就讓您各位入土爲安了。”
埋好死人,天已近快中午了。林西滿頭大汗,也不知是嚇得,還是累的。狠狠喘了一陣,想起拖死屍的時候,好像那裡掉下什麼東西。小心翼翼的過去一看,地上是一本破書,還有一快破羊皮。
林西心想這場景怎麼這麼眼熟,過去撿起來一瞧,不覺嘴角翹起。破羊皮上的內容倒是沒仔細研究,只見密密麻麻蠅頭小楷。那本破書上的內容倒是眼熟,每一頁都畫着一個男子揮刀的畫面,邊上還有繁體中文大的註釋,顯然是本武學秘笈。
林西很高興,因爲他覺得沒有人會跟他開這麼大的玩笑。一個快三十的單身男人,沒錢也沒本事,長相最多算是中等偏上,可惜越來越胖的身體嚴重拉低了顏值。也沒有仇家,雖然宅但也不是那種深居簡出的人。所以也可以排除被人抓取做實驗的情況。那麼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穿越了。
自林西撿到兩本秘笈,獨自高興了大半天后。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這裡不太安全,又是秘笈又是斷刀,還有死人什麼的,決定馬上離開這裡。
回到屋裡,取下風乾肉,找找發現一個灌滿水的水袋,一起找繩子串起,搭到肩上。把那把斷刀也撿起拿在手裡,揣起秘笈,看看在也沒有能拿的東西,找準方向,向東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