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如歸去

陸小鳳知道消息後,也很快就趕來了,同行的還有薛冰,經歷了那些事,陸小鳳現在還處在同薛冰如膠似漆的階段,一點兒都不想分開。

司空摘星,朱亭夫婦,西門吹雪夫婦,連極少離開白雲城的葉孤城,也罕見的來到花家,只不過他的目標不是花滿樓而已。

不管是花滿樓還是林志寧,其實見到這些人都很高興,但只有一人,是所有人都高興,而讓林志寧不開心的。

在人羣中,林志寧發現了公孫大娘的蹤跡,而讓林志寧更加不開心的是,似乎公孫大娘很快就同陸小鳳他們認識並且相處融洽了起來,似乎他們所有人都打算撮合林志寧跟公孫大娘,從他們看向林志寧那看好戲一樣的眼神,以及公孫大娘的得意,林志寧看的很清楚。

對所有人來說,花滿樓的眼睛康復,陸小鳳跟薛冰訂婚,公孫大娘追求林志寧,是同樣值得高興的事情,除了林志寧。

陸小鳳甚至酸溜溜的對着林志寧說道:“我就說過,我很討厭跟林志寧,你看看,這麼漂亮的姑娘,就被林志寧迷得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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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語氣雖然酸溜溜的,但眼中那抹戲謔,卻逃不過衆人的眼睛,惹得衆人鬨堂大笑的同時,也讓很多人將目光投向了林志寧。

林志寧雖然不太在意別人的目光,但他們的眼神太討厭了,探究,疑惑,戲謔,不解,彷彿要看透林志寧的靈魂一般。

面對林志寧惡狠狠的,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眼神,陸小鳳無奈的聳聳肩,像是在說,我就是想要看好戲,你能拿我怎麼樣。

林志寧確實不能拿他怎麼樣,尤其公孫大娘楚楚可憐,幽怨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林志寧如坐鍼氈,尷尬又無奈。

可惜,即便公孫大娘找到了林志寧的蹤跡,也依舊無濟於事,她根本不知道林志寧跟她有着什麼樣的阻礙,那不是所謂的愛情,就能無視的。

花家的大宴總有結束的那一天,熙熙攘攘的賓客,也終歸要離去,離去的當然包括林志寧,而公孫大娘的幽怨,也只能繼續幽怨下去。

對於林志寧的決定,幾乎所有人都不解,都無法認同,就連冷若冰霜孤寂如劍的葉孤城,也很不認同林志寧。

但林志寧很快就給了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起碼看起來很合理,同樣讓所有人都爲公孫大娘惋惜,卻不再質疑林志寧的決定。

即使公孫大娘也不再幽怨,而是同樣惋惜,恨不相逢未嫁時,或者說她跟林志寧的差距太大,這種鴻溝大到讓人絕望。

林志寧臨走之時,留下了一拳,也留下了一句話,拳是打破虛空的一拳,話是“我的時日不多了”一句話。

即使再一次看到這一拳,陸小鳳跟西門吹雪也依舊震驚,林志寧比上一次看上去更加舉重若輕更加從容,他們傾力一招,也能讓空間產生漣漪,但離破碎依舊有一段距離,他們當然知道“時間不多了”的含義,因爲隨着他們漸漸觸摸到更深層次的空間,他們就能感覺到世界施加的桎梏,彷彿阻礙他們觸摸到那一步。

而第一次見到這種瑰麗奇景的花滿樓,司空摘星,朱亭,葉孤城,以及公孫大娘,他們依個人的天賦或許領悟程度有所差別,但經過陸小鳳講解,他們也能夠明白一些事情。

這些人裡,公孫大娘的天賦最差,經過看到其他人的領悟,她就知道了這一點,她的表現甚至不如薛冰,薛冰至少見識過林志寧武功的可怕。

但她知道,一個武功達到這種地步的武癡,在他心中實在裝不下更多的東西,或許只有虛無縹緲的武道,纔是他的歸宿。

看着葉孤城他們眼裡爆射的神光,公孫大娘與想哭的衝動,爲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爲什麼只有她距離林志寧最遠。

林志寧離開了,原本他並不想這麼早就離開,但他無可奈何,星辰圖終於消化了所有的收穫,展現在林志寧眼前的,幾乎是一個龐大無比的世界,即使在星辰圖中,他彷彿上帝一般,這種龐大也讓他驚歎。

這一次並不是他想要破碎虛空,而是星辰圖自主動了,星辰在林志寧爲花滿樓治療眼疾的時候,就已經通知過他,他很快就要離開了。

星辰不再是那個寄居星辰圖中的因《太陽真火經》而產生的書靈,他已經開始同星辰圖的器靈融合,或者說是同林志寧的一絲元神融合。

經過了這麼多成長,林志寧才發現,原來他纔是星辰圖的器靈,或者說他的人格分化成兩個部分,一部分融合星辰圖,一部分是他本身。

這是融合星辰圖的那一部分傳遞給他的信息,這是一部分只有進化本能的分神或者元神,而操縱星辰圖的,就是他這一部分進化的本能,促使他跟星辰圖不斷進化。

這不是騙局,而是那一部分傳遞信息融入他靈魂之時,他自己認爲比較恰當的理解。

雖然他能夠拖延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但林志寧並不想這麼做,即使他保持青春,即使他武道高深,即使他脫胎換骨,他的壽命依舊有限,而且這個世界他想要看的,他想要做的,都已經完成,他也不想給公孫大娘更多的誘惑,他需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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