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響的拍馬聲讓柳隨風很滿意,那張保養的不錯的臉龐上的皺紋也舒展了幾分。
面色紅潤,手裡的銅膽依舊搓磨的不緊不慢,環視一週,笑着說道:“那麼就開宴吧。”
場中羣雄轟然應諾,高聲談論着柳隨風的好處,紛紛大快朵頤。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林志寧正端着大碗同幾人一起豪飲的時候,院中一個矮胖漢子站起身來。
此人五短身材,一副員外打扮,臉上兩撇鼠須極爲引人注目,團團作揖,嘴裡還大聲說道:“諸位,諸位。今日柳前輩六十大壽,好吃好喝款待我等武林中人,不若我等比武較技爲老爺子賀壽,如何?”
“怎麼,你“死要錢”姚員外也來獻醜麼?”人羣中一個粗豪的聲音響過,隨即他先哈哈大笑起來。
衆人都知道這姚員外武功不濟,但生性最是貪婪,一個銅子一塊麪餅他絕對只肯花半個銅子的人物。
聽到有人出聲調笑,大傢伙一起紛紛笑起來,連屋裡的柳隨風跟其他三怪也面帶笑容。
那姚員外也不着惱,依舊笑眯眯的說道:“姚某的武功自然比不上伏牛山的石英雄,但今日是柳老爺子壽辰,來了不少江湖好漢,還怕沒人與石英雄較技的嗎。”
說罷,向着正廳一拱手,接着說道:“柳前輩意下如何,您幾位前輩看個樂呵,順便也指點指點我等後生晚輩。”
他這話音一落,衆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柳隨風,柳隨風能夠成名多年,見識武功俱都絕頂,得他一番指點,不知要省卻多少苦功,江湖中人哪個不動心。
柳隨風哈哈一笑,開口說道:“好你個“死要錢”,沒想到今日算計到老夫頭上來了。”
說完看了看同桌其他幾人,幾人也想看個熱鬧,都點點頭,柳隨風接着道:“也罷,既然你有此心,老夫就遂了你等之願。”
隨着柳隨風這句話,衆人紛紛興奮起來,混江湖的大都喜歡看個熱鬧,更何況有前輩指點。
不多時,院中的桌椅全部挪走,幾個下人夥同熱情的武林人士搭建出了一個高臺,廳中的衆人也移步院中。
雖說大家都希望上臺較技,但也不可能一起上去,但誰第一個上去,衆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衆目睽睽之下,被別人打下臺來,這面子可就丟盡了,這畢竟不是私下裡較技。
而且貿貿然搭起擂臺,總要有個章程秩序,否則這壽宴上見了血,柳隨風面子上也不好看。
這會兒,大傢伙有時齊齊望着柳隨風,想要他爲大傢伙劃定個規範,出了事,也好有個推脫。
柳隨風是壽星公,這事他自然當仁不讓,看到衆人躍躍欲試,卻擔心壞了名頭,他心裡也是一陣鄙視,嘴上卻笑道:“既然擂臺搭好,那柳某就定個規矩。守擂之人須連守三局,三局爲勝,勝者爲擂主。連勝三局者老夫就與他喝三碗酒,以壯聲勢。不過需謹記,咱們今日是切磋不是決生死,所以諸位點到即止,不可殺傷人命。”
衆人聽了早按耐不住,大聲呼和起來。
“柳老爺子說的有理,正該如此。”
“前輩英明。”
林志寧混在人羣中,看着他們拍着馬屁,不管是不是甘心情願,至少現在柳隨風聲名正隆,一呼百應。
他也想要瞧一瞧熱鬧,看看這羣江湖人到底有什麼奇功絕技。
衆人鼓譟了半天,卻沒有一人先上臺當這第一擂,那個石英雄大聲說道:“死要錢,既然你出了這個主意,怎麼置身事外,你便先上臺罷。”
“對,對,原該死要錢守第一擂。”
“死要錢,你莫不是怕了吧,怕了就大聲說出來,沒人會笑話你的。哈哈……”
姚員外面皮漲得通紅,他自己的武藝他心裡清楚,上去只怕是幾個回合就會被打下擂臺,畢竟他擅長輕功暗器,這凝神戒備之下,他的暗器功夫十成去了九成,怎麼會第一個上臺。
只不過眼下衆人一番擠兌,他若是不上臺,日後難免不好見人,所以只能先守擂。
不過這姚員外不愧“死要錢”之名,連此時都不忘記佔點便宜。
就見他哈哈一笑,說道:“既然衆位武林同道誠心相邀,姚某就獻醜了。”說罷,一擰身,躍上擂臺。
看的林志寧好生敬仰,心道,此人好厲害的變臉功夫,好厚實的臉皮。明明是被逼無奈,到他嘴裡卻變成了誠心相邀。
只不過衆多武林中人早就見識了不知道多少次姚員外的厚臉皮,也見慣不慣了。
見到有第一人上臺,其他人不再猶豫,紛紛想要出次風頭。
“我先來。”卻是那個石英雄大喝一聲,也跳上臺去。
兩人對對方的武藝都很熟悉,這石英雄使得一杆開山大砍刀,刀勢簡單,卻勢大力沉;姚員外拎着算盤,閃轉騰挪,招式詭異。
兩人拉開架勢,在臺上你來我往,動起手來。
到底是石英雄武功高明一些,姚員外的暗器功夫顯不出厲害,輕身功夫雖高,但不可久恃,不多幾個回合,被一刀身拍中背部,打下臺來。
嘴裡還悻悻說道:“此時我施展不開,若不然怎麼也能大戰三百回合。”
衆人卻不理他,姚員外說了幾句便也收聲,安靜等待幾位前輩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