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後門,街市的喧鬧頓時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得的幽靜。因爲現在映入木易風和鳳凰眼簾的是另一番景象。
酒樓的後門一出來,就是一個偌大的花園,但見這花園中,處處有假山,片片有百花。潺潺流水聲,悅耳鳥叫聲。好生美觀,鳳凰被這些景緻迷戀的都不知道該如何移動步子。呆呆的站在那裡,欣賞起風景來,真是沒想到在這地方還會有這樣的景色。
木易風表面雖然沒什麼,可是心中也在暗歎這後院之中,竟然彷彿與世隔絕一般。空氣中不時的瀰漫出一股股逼人的花香味道,讓鳳凰更是留戀的動也不動。
木易風只好上前,拉起鳳凰的手,趕緊加快步子,七拐八拐的跟着魏康的步子,向院子深處走去,他心中此刻迫切的希望,魏康能告訴他一些事情的真相。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終於是繞過花園,來到了花園深處的幾間房舍面前,停下了腳步。
“風哥,這裡到底是四川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裡還有如此美麗的景緻呢?”鳳凰小心的問木易風。
“我也不清楚,或許這是魏伯伯後來修建的吧,只是我現在還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選擇這樣的生活。”木易風也是一臉疑惑。
二人正說話間,就見正對面的一間屋子‘吱......’的一聲,門便打開了,木易風和鳳凰眼睛同時集中到了房門上。
這二人眼前同時一亮,只見一道白色的影子,已經緩步向兩人走了過來。只見鳳凰的櫻桃小口竟然誇張的張開了,一雙秀目更是瞪的溜圓,而一邊木易風的表情雖然沒有鳳凰誇張,但是也有些呆住了。
原來開門的不是魏康,而是一個年約二八的妙齡少女,這少女一身白紗,宛如一朵白雲般,只見她天生一副嬌人面孔。
粉嫩的面孔如同牡丹盛開一般,紅潤、鮮豔、嫵媚、溫柔,兩道柳葉彎眉,一雙秋波瀲灩丹鳳眼,一張脣紅齒白的櫻桃小口。
這般模樣讓鳳凰都有些自嘆不如,看的都有些出神了。
這少女一看到這二人,看着自己半晌不說話,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輕聲抿嘴一笑,朱脣輕啓說道:“二位,請隨我來,我家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這聲音猶如天籟般美妙,頓時將發呆的木易風和鳳凰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尤其木易風更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急忙將眼睛從這少女身上移開,轉眼看了一下鳳凰,發現鳳凰此刻也在盯着自己看,頓時心中有些不自在,臉上有些掛不住。
還好鳳凰並沒有不一樣的變化,幾步來到木易風跟前,把胳膊挽在了木易風胳膊上,無比甜蜜的對木易風柔聲道:“風哥,發什麼呆呢,咱們趕緊進去吧,別叫人等急了。”
鳳凰少有的溫柔,竟然在這時候全部表露了出來,倒是木易風有些不習慣,不過聽起來倒是讓木易風心中一陣舒服。
也不甩開鳳凰的胳膊,二人徑直向屋子裡走去,身後的白衣少女,看到這情景也是抿嘴一笑。
魏康此刻正坐在屋子的正中央,神色顯得格外凝重。
看到木易風和鳳凰進來之後急忙起身迎接,木易風急忙施禮。“晚輩見過魏大俠。”
魏康一聽,也不感到意外,畢竟方纔已經被人看破了身份。只是擺手道:“大俠二字老夫可不敢當,少俠言重了。”
“老夫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看少俠的年紀不過十七八歲,怎麼能認得魏某,魏某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魏康一臉疑惑。
“晚輩心中也是有一點疑惑,實在想不明白,還請魏大俠能給個合理的解釋。然後晚輩再回答您的問題。”木易風反說道。
“哈.....哈.....少俠果然是謹慎的很,既然這樣老夫倒要聽聽你的問題,但是老夫回答完你的問題,還希望少俠履行諾言回答老夫的問題。”魏康笑道。
“這個自然,雖然晚輩年齡尚淺,但是言而有信這個道理,晚輩還是知曉的。”木易風鏗鏘回答。
“不錯,果然具有俠客風範,那就請少俠發問吧。”魏康道。
“晚輩疑惑的便是,魏大俠爲什麼會開起酒樓?這和魏大俠的身份極爲不符。”木易風終於把憋了一天的疑問全都說了出來。
魏康聽完,表情尤爲沉重,顯然這個問題,讓魏康有些難以回答。可是看到眼前這兩人,認真的看着自己,又不能食言反悔,而且作爲一代大俠,他也不能反悔。
沉默片刻之後長出了一口氣,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一般。
張口緩緩說道:“老夫這也是下策之計,做這決定只是爲了一位故友。兩位想必也知道和我一起被江湖同道稱爲‘洛城雙俠’的木龍生,他和我是多年摯友,只可惜全家身首異處。”說道此處,魏康眼中飽含淚水,顯然這些是魏康不願意想起的。
一旁的木易風聽到自己爹爹的名字,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但是還是在堅持着聽,而且一個字也不想落下。
鳳凰看到木易風的變化,心中有些擔心,深怕木易風會傷心過度不能自已。
魏康稍作停頓,轉過身用衣袖抹了一下眼睛,繼續說道:“老夫用盡一切時間,來尋找仇家,可是都是無果而終,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木兄的兒子尚在人間。於是輾轉尋了數月,也沒個頭緒,只好在這四川城內,開間酒樓,每天可以從來往的客人中或許能打探些消息。雖說是守株待兔,可也是萬般無奈纔出此下策。哎。”
這些說完魏康竟然仰天長嘆一聲,語氣中帶着無盡的淒涼。
木易風聽完魏康的話,眼中的熱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接着是一聲飽含無限情緒的哭訴:“魏伯伯,風兒給您磕頭了。”
“噗通......”一聲,木易風竟然真的跪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魏康一下子慌了神,就連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鳳凰都有些吃驚,沒想到風哥竟然真的跪下來。
鳳凰急忙上前去扶木易風,可是木易風依舊跪着不肯起來。鳳凰急的自己也跟着流出來淚水。
魏康這時候嘴裡喃喃叫道:“風兒.....風兒......可是我木大哥的孩子?”說話同時人已經由於激動踉蹌的有些站不穩,還好先前的少女一直在他身邊扶着他。
“風兒,快些起來,讓魏伯伯看看,十多年沒見了。想不到已經是一個少年俠客了。”魏康聲音哽咽着,伸出雙手去扶木易風。
木易風站起身來,雙面掛淚,鳳凰戀愛的看着自己的風哥。木易風和魏康四目相對,其中無數的情感通過眼睛傳遞着。
“風兒,讓你受苦了。快讓魏伯伯好好看看。”魏康上下打量了一番木易風,“嗯,不錯,比你爹爹俊俏多了。哈哈,老天有眼,終於讓我找到了木兄的後人。”
魏康端詳完木易風,仰天一聲吶喊,仿似在告慰木龍生在天有靈,保佑他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魏伯伯,孩兒離家三年,沒想到爹孃全都不在人間了。魏伯伯還請告訴我誰是兇手。孩兒定要找那人報仇雪恨。”
說話間,木易風的眼神中一種前所未有的殺氣瀰漫出來,甚至嘴脣都被牙齒咬的滲出了鮮血。
兇手,報仇,魏康聽到這些臉上一絲憂傷閃過,安慰道:“風兒,你先在魏伯伯這裡好生休息,關於兇手之後咱爺倆在慢慢的聊,因爲現在還沒有查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木易風也不好反駁,只好點頭道:“那就煩勞魏伯伯了。”
“說哪裡的話,你是我的侄子。”魏康不悅道。
“現在先在這裡安頓下來,魏伯伯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說呢。也想聽聽這幾年你到底去了哪裡,一點音信都沒有。”魏康繼續說道。
沒等木易風開口,就聽魏康又說道:“敏敏,這就是我常常和你說起的你木伯伯的兒子,風兒。還不過來打招呼。”
就見一直站在旁邊的白衣少女緩步上前,給木易風行了一個見面禮,開口道:“敏敏,見過風哥。”
木易風急忙還禮,不知如何說纔好。
鳳凰一聽到這個敏敏竟然叫木易風,風哥心中頓時醋意氾濫,不悅起來。
魏康看到鳳凰的變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好轉臉問道木易風:“風兒,這位是?”
木易風看到魏康所指的是鳳凰,正待開口,可是卻被鳳凰搶先了。
“風哥是我的丈夫.......”
“啊......”
這一聲是其他三個人,同時發出的,魏康和自己的女兒魏敏,同時向木易風投來的怪異的目光,木易風一時間臉紅心跳,可是也不能反駁,只好點頭默認。
魏康看到木易風的窘樣,還點頭默認。頓時笑了起來。
“不錯,這女娃娃到是很適合風兒。”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一旁的魏敏也在觀察着木易風。
正當人們剛從難過的氣氛中緩了過來,就聽得前面門外一人慌張的說道:“師父,外面來了一夥鬧事的人,徒弟們實在招架不住,酒樓都快被他們拆了。”
魏康聽到這話,臉色大變,沉聲道:“什麼人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就來生事,待我出去看看。”
木易風和鳳凰心中同時有了答案,大概就是方纔被鳳凰打傷的那些人,一定是找了幫手,又重新折回來滋事。
魏康、木易風一行人,也不敢耽擱時間,同時出了屋子,急忙向酒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