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青衣起牀,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嘩啦啦的雨迎着風飄來飄去,把沙柳幫的柳絲都刮的上揚了起來,花青衣看着那上揚的柳絲,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與黑衣女子的相遇,那晚可真把花青衣給嚇着了,現在想想都有些心悸。
花青衣來到艾香兒的房間,艾香兒卻還懶在牀上不想起牀,說什麼如此良辰,正適合睡覺,花青衣駐足細細聆聽,外面的雨敲打着門前石階,那音律美極了,“這種天氣真的適合睡覺啊!”
“趕緊起來吧,我們的事不能因爲下雨就給停了啊!”花青衣拉起艾香兒說道。
外面的雨沒有見停的意思,花青衣和艾香兒各撐着一把油紙傘迎着風來到了首飾店對面的一家酒樓,他們來的二樓雅座,叫了一壺小酒,點了幾個菜,然後便望着煙雨中的首飾店。
下雨天,首飾店的生意不是很好,一個上午纔有一兩個人來光顧,艾香兒在樓上坐了一個上午,見也沒幾人來首飾店,便有些坐不住的要站起來活動活動,然後便只剩花青衣一人盯着首飾店了。
下午時分,外面的雨停了,一路泥濘,艾香兒渾身溼透的上了二樓,花青衣見她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有傘嗎,怎麼還淋成這個樣子?”
艾香兒什麼話也沒說,來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很幸福的說道:“我把傘給了人家!”
花青衣有些不解了,下着雨你幹嘛要把傘給別人呢?於是問道:“你給了那個人家啊?”
艾香兒見花青衣這樣問,有些自豪的回道:“我給了一個孕婦,她挺着一個大肚子站在別人家的屋檐下焦急的望着雨,我一看便知道她一定忘了帶傘,便把傘塞到她手裡急忙的跑了!”
花青衣聽完艾香兒的敘述,還是不解,問道:“你把傘塞到她手裡,幹嘛急忙的跑啊?”
艾香兒夾了一個菜放嘴裡,然後一揮手說道:“沒事,我不是怕她客氣不肯接受嘛!”
“那孕婦的衣服溼了嗎?”
“他站在屋檐下怎麼會溼!”艾香兒反問道。
“哈哈哈……”花青衣聽完艾香兒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艾香兒卻不解了,問道:“你笑什麼啊,我把傘給一個孕婦有這麼好笑嗎?”
花青衣忍住笑說道:“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花青衣雖然嘴裡這樣說,但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很討厭啦!”
花青衣終於忍住笑,看着艾香兒,他真不知道該怎樣說她,那孕婦既然身上沒溼,那便說明她來的時候是帶傘的,而一個孕婦家人也是不會讓她一個人在下雨天出來的,那當然只有一種原因,她在等人;花青衣望着艾香兒自豪的表情,終是沒有說破,因爲這件事,會讓艾香兒高興上好幾天吧,如果可以讓她高興,爲何還要告訴她實情呢!
黃昏時分,一個打扮富麗的男子來到首飾店,問那老闆:“你們這裡有沒有上好的首飾?”
首飾店老闆連忙招呼道:“客官今天算是來對了,我們小店剛好有一件精品首飾,客官有沒有興趣看上一眼?”然後用一雙機靈的眼看着那男子。
那男子一副不屑的表情,問道:“什麼精品首飾啊,拿來看看,告訴你我見過的精品首飾多了去了,你那件不一定入我法眼!”
首飾店老闆在那人說話的擋已經拿出了那件首飾,那人一看是隻耳墜,便更加不屑的接過那隻耳墜說道:“一隻耳墜你也說成是精品?”
“客官有所不知啊,這件耳墜是從波斯傳來,我們沙柳地界只此一件啊!”那首飾店老闆連忙解釋道。
“真的只有這一件?”那男子不信的問道。
“這個當然,如果客官還能再找出一件,我這個店裡的東西隨您挑一件!”首飾店老闆說的更加玄乎了!
那男子又來回的看了看那耳墜,說道:“那好,就它了,給我找個精緻的盒子裝起來!”
“好,得嘞!”首飾店老闆連忙答應道,便裝盒子便問道:“不知客官買這耳墜是要送那位夫人啊?”
“趕緊裝,那那麼多廢話,我送那位夫人你也想知道啊!”那男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待那男子離開首飾店,花青衣和艾香兒連忙跑到首飾店問道:“那男子把那個耳墜買走了?”
“是啊!”首飾店老闆一臉驚訝的樣子,“不是你說誰來買,我便賣給誰嘛!”
花青衣不等首飾店老闆說完,拉着艾香兒便朝那男子離去的方向追去,濺起的泥濘灑了一褲腿,但他們卻全然不顧,因爲這是他們的一線陽光啊!
那衣作富麗的男子幾經週轉,終於走進了一條小巷,然後他沿着小巷走到盡頭又向右拐了一下,進入了一個衚衕,最後停在一個房門破舊的門前敲了四下,便一閃而進。
艾香兒見那男子可以買得下那件耳墜,而且穿的如此光鮮,怎麼會進這樣的房屋呢?不禁納悶起來,於是看着花青衣問道:“我們該怎麼辦,是在這裡等還是闖進去?”
這個時候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花青衣擡頭望了一下天,說道:“今晚可能不會有月!”
艾香兒此時正想着那富麗男子的事,卻不料花青衣突然冒出一句‘今晚可能不會有月’,於是她也擡頭看了一下天空,此時的天空還是有片片的烏雲,於是她便知道了花青衣的想法,也淡淡的笑道:“真的可能無月!”
然後他們便又尋着原路,回去了,一路上艾香兒不斷抱怨,她還溼着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