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張長青返回百味居。
李小四一臉疑惑:“師傅,師孃呢?”
張長青一臉嚴肅,隨即搖搖頭,一臉可惜:“哎,這次我和你們師孃怕是不能去了!”
“怎麼了?”
“剛纔清虛遣弟子來信,有要事找我們,我和芊芊要去青龍山一趟。”
“哦!”
李小四一臉失落。
張長青沉吟了一下:“這樣吧,還是按照原計劃去長安城。不過,這次就你們三個人過去,我和芊芊把事情辦完了,再去找你們!”
李小四一臉欣喜:“真的嗎?”
張長青點點頭:“那這一路上,可就要靠你保護他們了,有信心嗎?”
李小四挺起胸膛:“有!”
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愧是我的徒弟!”
“孫婆婆,你們先把其他東西拿下去,我交代小四,隨後就來。”
孫婆婆應下,張長青帶着李小四來到無忌殿。
看着地上的箱子,張長青鄭重的囑咐:“這兩把武器千萬不能讓別人看到,不過你放心,我打算讓儒教的人,送你們去長安城,你稍微注意一點就是了!”
“嗯!”
“這口箱子,是給錢伯的,裡面的東西非常重要,你務必親手交給錢伯,任何人都不許打開,包括你在內。可以做到嗎?”
“您放心,我一定做的到!”
“嗯。師傅相信你。對了,我讓孫婆婆帶了幾套傾城長劍,遇到事情了不要怕,一劍轟過去再說。”
李小四笑着點點頭。
張長青又拿出一封信遞過去:“這封信,你到昌武城了,交給徐安民徐主教,他會安排人送你們去長安城!”
見李小四把信收好,張長青微微一笑:“好了,就這些,把東西拿好,下去吧。這次,就看做是對你的考驗,不要偷懶,我和你師孃把事情忙完了,也許就在後面偷偷的看着你!”
“您放心吧,師傅,我絕不偷懶!”
“走吧!”
李小四提着箱子,一臉激動的離開無忌殿。
張長青送到無極觀門口。
“走吧,好好表現,你也要學會獨當一面了,知道嗎?”
“知道啦,師傅,您去忙吧,忙完了早點來找我們!”
張長青揮揮手,直到再也看不到李小四的背影了,這才送了口氣,關上房門。
回到琅嬛福地,張長青再次拿出信紙:逍遙和阿素在苗疆,看阿素的意思,似乎並不怎麼想回來,乾脆讓他們待在苗疆,先別回來了。
提起筆,很快寫好一封信,小心的收進信封。
“清風回去照顧父親,之前來過一封信,說他父親並無大礙!唔……還是給他回一封信,就說我們都去長安了,讓他今年先別回來。”
“還好阿梨和肖戰已經離開,不然阿梨這麼聰明,只怕騙不到她。”
“斷時間不去看他們,沒有什麼。但是長時間不去,只怕他們也會有所擔心……”
“唔……,有了。我再寫一封信,就說我帶着芸芊芊去環遊世界,讓他們在外面安心學習三年,三年後我再去長安城看他們。”
想到這兒,張長青提起筆,奮筆疾書……
三天後,清涼山水潭,張長青渾身赤裸的漂浮在水潭中間。
“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武當派應該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吧!”
一種莫名的輕鬆,似乎所有的煩惱完全拋開。
看着天空的雲朵,潔白無瑕,慢慢竟然變成了芸芊芊的模樣。
張長青笑着搖搖頭,再睜開眼,雲朵還是那個雲朵,哪有什麼芸芊芊的模樣。
不遠處,山泉順流而下,形成瀑布,撞擊在水潭上,發出雷鳴般的響聲,水潭上形成道道波紋,慢慢傳開,慢慢消散。
水潭看着平靜,下面確也有數道暗流,更有魚兒不時的游來游去。
張長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漂在水潭上,只是忽然想了,便立刻做了。
日落月升,天空繁星點點。
躺在水潭中,感受着潭水的律動,靜靜的看着天空。
“北斗七星!”
天空中隱約可見一把勺子,正是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斗轉星移!”
“斗轉星移……乾坤大挪移……太極拳!”
“太極……”
張長青若有所思。
“最近幾年,絕世神功也見了不少,確始終沒有沉下心來,用心體悟,什麼武功厲害就學什麼,貪多嚼不爛。”
“戰兒心志堅定,找到自己的道路後,就一心一意的苦練,降龍十八掌已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同樣的境界,我決不是他的對手!”
“道理我也懂,可爲什麼之前就是做不到呢?”
躺在水潭中,一動不動,默然不語。
“我的道,又是什麼呢?太極拳嗎?”
張長青也不知道,他心心念唸的就是太極拳,但這個時候,反而不敢肯定。
不知道想了多久,張長青忽然曬然一笑:“想那麼多做什麼?想了就去做,這纔是我!”
“太極,到底什麼是太極?”
“一陰一陽,相融相分!”
“太極……混沌……”
“陰陽……如一……”
陰陽之道,武學之道,張長青瞭解的不少,能夠吸收多少,理解多少,張長青也不清楚。
這世上從來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也不會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也就更不會有完全相同的道。
“我的道又是什麼呢?”
張長青不知道,只是默默的想着,漸漸的鑽入牛角尖,渴了就喝潭水,餓了就吃潭魚,越想越多,越多越慢,混混沌沌,不知所謂。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是一天月升日落。一條小魚忽然從水底躍出,越過張長青的頭頂,隨後墜入潭中。
“魚……陰陽魚!”
“……黑…白……陰…陽……”
混沌的腦海轟的一下分明,混沌無神的雙眼,直接顯現出黑白太極圖像。
混沌未分是爲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萬物化生!
張長青的眼神逐漸恢復神采,渾渾噩噩的意識,逐漸恢復清明。
“太極!”
張長青說着,輕輕一笑,身下蕩起一圈圈的漣漪,一圈一圈,一個完美的圓形,向遠處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