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真子以內力催發玄天劍法的威力,五十多招後,手中的長劍已經漸漸緩慢了下來。而楊聰的打狗棒法借力打力,善於以巧取勝,加上他內力雄厚,漸漸佔了上風,他看準了玉真子一個破綻,故意讓右肋門戶大開。玉真子見久攻不下,早已是心煩意亂、急燥不安了,他突然見楊聰露了一個破綻,內心頓時大喜過望,長劍一招“流星趕月”竟奔向楊聰的右肋,他這招是青城派玄天劍法的精妙招數,厲害無比。楊聰見玉真子一劍刺向自己的右肋,暗中運內力於樹枝之上,他待長劍刺到身邊五寸之處,木棒突然一翻,猶如一根鐵棍壓在玉真子的長劍之上,使了粘字訣的招數,牢牢粘住他的長劍,同時左掌迅速拍出,猛擊向玉真子的胸口。
玉真子一劍刺出,突覺長劍被對方的樹枝像磁鐵一般牢牢粘住,而且楊聰那樹枝猶如千斤重一般壓在長劍之上,頓時覺得不妙,待他想運內力抽回長劍之時,突覺楊聰的掌風如暴風驟雨般撲來,只得一咬牙,也左掌拍出,擊向楊聰的左掌之上。兩人雙掌相交,玉真子只覺得楊聰的內力猶如大江大河涌向自己,直逼得自己胸口發悶,幾乎喘不過氣來,只得棄掌退後,楊聰趁機樹枝一挑,把他的長劍拿在了手裡。楊聰有心要挫一挫這玉真子的氣焰,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把長劍拿在手裡,走上前道:“晚輩多有冒犯,還請道長見諒,煩請道長通報一聲,晚輩負恩師之命前來送書,須親自面見玉虛真人”。說着便把長劍遞到了玉真子的面前。
玉真子把長劍拿在手裡,臉色紅一陣青一陣的,突然惱羞成怒地朝楊聰喝道:“哼!你想謀害本派掌門,沒那麼容易!大家一齊上!把這惡賊除了!”說着他凌空躍起,長劍直刺向楊聰的眉心。那青城派的弟子聽了,便也紛紛拔出長劍圍攻楊聰。楊聰見狀大怒,罵道:“你這牛鼻子好不要臉!”說着他一個側身衝向旁邊的一個道士,右手一翻扣住他手腕上的脈門,順手一拉把那個道士擋在自己的前面,把他當做擋箭牌,同時飛快地順手點了他的穴道,搶了他的長劍,此時玉真子的長劍和七八柄長劍已經刺到了楊聰的面前,見那道士在楊聰手中,怕傷了那道士,幾人便硬生生地撤回了長劍。
楊聰趁機把那道士向玉真子一拋,笑道:“接住了!”說着暗運內力於長劍之上,長劍挽了一個劍花,連連刺向那幾個道士,只聽見一陣“叮噹叮噹”的聲響,有的長劍被楊聰的長劍削斷,有的長劍被他挑飛到了天空上,那幾個道士見楊聰如此厲害,嚇得連忙向一旁閃去,楊聰趁機闖上了山,一路向山上奔去。玉真子接住了楊聰拋過來的那個道士後,連忙持劍在後面追趕,他一邊追一邊在後面喊道:“快攔住這個惡賊!”楊聰展開輕功一溜煙往山上奔去,他的“八步趕蟬”輕功是武當派的絕技,加上他的內力雄厚,很快就把身後幾人甩開得遠遠的,雖然一路上也有幾個道士阻攔,但是他們哪裡是楊聰的對手,很快這些人就被楊聰點倒,轉眼間楊聰便衝到了三清殿前。
一個年紀約五十多歲的老道士帶着十幾個道士仗劍攔在三清殿的前面,楊聰便停住了腳步,他見那老道士頭梳三髻,紫色的臉膛,一身黃色的粗布衣道袍,頷下的黑鬚稀稀拉拉的,一雙眼睛卻閃着閃電般的目光,玉真子在楊聰身後朝那老道士叫道:“玉清師弟,快攔住這惡賊!”那老道士聽了,手中的長劍一抖,劍走龍蛇,劍光如白虹,竟刺向楊聰的小腹。楊聰見他出手沉穩,知道是一個勁敵,只得長劍一蕩,格開他的長劍,那被玉真子叫做玉清的老道士身手不凡,長劍一撩,劍走偏鋒,變招快如閃電,又刺向楊聰的“通谷穴”,楊聰只得舉劍迎戰,玉真子此時已經趕到了三清殿前,也持着長劍圍攻楊聰。楊聰心中惱怒,心想:好啊!你這青城派好不講理,不聽我的解釋也罷,你這兩個老道士居然來圍攻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於是楊聰便使出了武當劍法和玉簫劍法與兩人遊鬥,只見三柄長劍劍影翻飛,猶如雪花飛舞,頓時三人打得異常激烈。這武當派的七絕劍法博大精深,變化多端,沉穩狠辣,而玉簫劍法詭秘怪異,狠毒陰狠,而楊聰的輕功“八步趕蟬”與少林派的“一葦渡江”齊名武林,不論步法、身法變化均奧妙無比,加上他此時內力和武學修爲大進,輕功一使出來,身體好似游魚一般遊走不定。只見楊聰的長劍如疾風,劍招凌厲狠辣,身體騰挪閃躍,極盡變化,在兩人的長劍中如穿花蝴蝶,穿來躍起,瀟灑自如。那兩個老道士竟一時間無法奈何他,三人打了三十多招,楊聰突然記起段二臨走時吩咐自己要以禮拜山,便邊打邊大聲喊道:“晚輩楊聰,奉恩師丐幫段幫主之命前來送信,肯請玉虛真人一見!”他嘴上邊喊,手中的長劍邊打,竟是絲毫不緩,楊聰的聲音用內力傳出,聲音嫋嫋不絕,即使是方圓一里的地方也能聽得見,他料想這玉虛子如果在山上,定能聽見自己的喊話。
楊聰此時真氣貫於長劍之上,這把普通的長劍此時在他手中,不亞於一把削金斷玉的寶劍,只見長劍橫劈直點,猶如矯龍,劍氣如虹,指東打西,忽南忽北,極盡淋漓之致,打到酣處,長劍勢若雷霆萬鈞,真有氣吞山河之勢。那兩個老道士的長劍與他手中的長劍相碰,直感到虎口劇痛,長劍差點脫手飛出,便不再敢與他正面對敵了,於是兩人劍走輕靈只是遊身相鬥,楊聰一柄長劍直殺得這青城派的兩大高手手忙腳亂,那青城派的衆弟子都驚呆了,他們見楊聰只不過是一個年紀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竟能打得本派兩位武功高強的前輩狼狽不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時青城派也早有弟子跑入古常道觀報告此事,楊聰與那兩個老道士打了一百多回合,漸漸大佔了上風,他打得起勁,竟把段二的叮囑又忘了,他一心只想打敗這兩個老道士,挫一下他們的威風,哪裡想到此時兩人被他打得狼狽不堪,已經是顏面盡失,威風掃地,比要他們的命還難受。
楊聰正打得在興頭之上,突然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喝道:“都給我住手!”那聲音內力充沛,字字如金戈交撞之聲,言語之中還含着一股威嚴,楊聰從那聲音中便知道此人內力深厚無比,便猜到是青城派的掌門玉虛子親自到了,便退守門戶向後躍開了。他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老道士威嚴地站在大殿的門口外,正盯着自己,只見那老道士年紀大約七十歲左右,頭戴七星冠,身披紫色錦繡八卦道袍,腰繫熟絲絛,足踏雲頭履,手持拂塵,面如滿月,膚色如嬰,白髮銀鬚,頷下銀鬚飄雪,形似瑤池仙客,好一副仙風道骨模樣。
那與楊聰打鬥的兩個道士見那老道士到來,便連忙住了手,青城派的衆道士見那老道士到來,都紛紛抱劍行禮道:“參見掌門!”楊聰見玉虛子終於出來了,他這才記起段二吩咐的話來,便連忙丟了長劍抱拳行禮道:“晚輩楊聰,拜見玉虛真人。”玉虛子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門,頗有大家風範,道:“不必多禮,你剛纔說要見貧道,不知所謂何事?”楊聰聽了連忙掏出慧清師太親手寫的信,呈上道:“晚輩奉恩師之命,前來送信。”說着大步上前。
那玉真子一抖長劍喝道:“站住!不準上前!”楊聰見此情形,冷笑一聲道:“那就煩勞道長轉交。”說着右手一送,那封信便如一片鐵片一般,飛向玉真子的面前,那信猶如被一陣風送過去一般,這信又輕又薄,無所使力,楊聰與玉真子又相距幾丈遠,那封信竟輕飄飄地飛了過去,如一塊鐵片飛了過去,實在比投擲數百斤重的石頭還難。玉真子不敢用手接,他便長劍一挑便把信挑在長劍上,見無異樣纔拿在手裡。
玉虛子見楊聰露了這一手驚人的武功,只道是楊聰有意在自己面前賣弄自己的武功,頓時臉色不悅。玉真子拿過信看了看,見是慧清落的筆,頓時起了疑心,喝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段二派你來下的書,怎麼這信又是衡山派的慧清掌門所寫?這其中定有詐!”他只道是青城派上次參加了丐幫的泰山大會,段二便派楊聰前來下書,帶丐幫衆人前來挑戰崑崙派,玉虛子也是一般的心思。楊聰冷笑一聲道:“不錯,這封信是衡山派的慧清師太所寫,詳細情形看信便知。”玉真子正待要說話,玉虛子卻道:“玉真,把信拿過來。”玉真子聽了,便恭敬地把信呈了上去,他怕楊聰使詐,在信中放毒,便手一揮,仗劍圍住楊聰,玉虛子喝道:“玉真,不得無禮!放這位施主下山。”玉真子聽了急忙道:“掌門師兄,萬萬不可!”玉虛子聽了一愣,問道:“哦……爲何不可?”玉真子道:“這惡賊叫楊聰,就是上次那個殘殺崑崙派和崆峒派武林同道的罪魁禍首,剛纔在山下又殺了我們山下守山口的十幾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