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只聽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就見毫無反應的陽侯一個趔趄,懸空的左腿不受控制的往下一落,帶着整個身子都朝樓梯上摔去。
“嘭!”
下一瞬,陽侯身下的樓梯踏板突然就從中斷裂開來,一隻泛着冷厲幽光的漆黑拳頭從中猛地轟了出來,就在這隻拳頭即將接近陽侯腹部之時,其五指一下炸開,變拳爲爪,以極爲兇厲之勢抓向陽侯腹下之處。
這番變故來的實在太突然,陽侯根本沒想到這正法殿中竟然還藏着人,他心中本是對濟真法師極爲戒懼,即便受那披髮男子之助,得到良機闖入了這藏經之地所在,卻也一直防備着身後,深怕濟真法師擺脫披髮男子再來攻他。故而當那道無形劍氣射來時,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便即中招,左腿膝蓋一下受到重創。不過陽侯終究是地級上品的強者,就算他的修爲有些不正常,卻終歸是超級強者這一級數的。
千鈞一髮之際,陽侯已不及迴護下身,然而他左右手卻是各自結指,均是大拇指豎起,然後藉着身體下落之勢,左右手大拇指朝着隔空點出!
“噌!噌!”
兩道如同劍鳴般的破空聲頓時憑空大作,兩股無形劍氣從陽侯左右手大拇指中一衝而出,朝着斷裂的樓梯隔板下射去。
攻敵必救!陽侯在不及迴護下身的情況下,卻是將少商劍兩路同出,齊齊擊向了那出招偷襲之人的藏身之處。
只是就在破空聲響起的同時,樓梯下面卻是猛地響起一聲暴吼,陽侯只覺一團陰影迅速膨脹起來,而後只覺下身一涼!
“砰!砰!”
“咔咔咔!”
兩聲劍氣撞擊肉體的悶響聲與機括彈動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陽侯只見樓梯下面那團陰影只是略略晃動了下,而後他再忍受不住下身傳來的劇痛,口中發出淒厲至極的慘叫!
“啊!”
陽侯聲嘶力竭的慘叫起來,他本是貪花好色之人。對於房事極爲熱衷,夜御十幾女有時還不能盡興,常常白日宣YIN,這等人自然對自己身下之物極爲寶貝。然而此時陽侯卻清楚的感受的到五根冰冷的金屬鋒刃分從各方一下刺入他的下陰,足有指深,而後這五根金屬鋒刃向中間一合,隨即猛地往外一拉。他身下那連筋帶肉竟是被其整個剜去!
身受這等重創,以陽侯的性子又怎麼忍受的住。就算名字自己已然命懸一線,但陽侯還猶自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閹了!
高手相鬥本就只爭一線,而這等情勢下,哪怕是短短剎那的失神也可能導致性命喪失。
就在陽侯陷入自己的情緒微微愣神的瞬間,那帶着五根金屬鋒刃形同幽魂鬼爪的手,卻是猛的在往前一送,卻是再度刺入陽侯的下陰之中,而後這鬼爪一轉,那五根金屬鋒刃隨即就在陽侯下陰之中一陣攪動。仗着鋒刃銳利以及爪上的巨大力道,卻是將陽侯下身連皮帶骨削了個乾淨。
陽侯這時終於是猛的驚醒過來,只是下身傳來的劇痛已是讓他疼的兩眼翻白,嘴皮子不住抖動,上下牙‘嘚嘚’不停,哪還有應對之力。
“呲!”
隨着一陣利刃切肉之聲,就見那鬼爪的五根鋒刃猛的往上一拉。陽侯胸前頓時多出五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等到那五根鋒刃切至其胸口處,連串機括聲彈動之聲響起,那五根鋒刃卻是一下收入那鬼爪之中,而後那鬼爪的無名指與小拇指捏攏,其餘三指捏成鷹爪。如迅電驚雷一般一下射向陽侯的喉嚨!
“結束了!”
陽侯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只是身下傳來的聲音卻讓他感到有些熟悉,他突然很想看看這即將終結自己性命的人究竟是誰?他很想問問對方知不知道這般利落的擊殺大正的一名侯爺,將要揹負什麼罪名?是什麼讓此人如此膽大包天?
“咔擦!”
只可惜對方沒有給他機會,那鷹爪摳住他的喉結,爪指猛地向內一戳,隨即那鷹爪橫向一錯。緊跟着又是向外一拉,陽侯的喉間就響起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只是那鷹爪並未鬆開,等到確認將陽侯的喉結捏碎後,其五指一下張開,一把捏住陽侯的脖頸,隨後其五指用力,將陽侯猛地往下一拉,陽侯整個人便即順着那斷裂的踏板處被拉入了樓梯下面的陰影之中。
“嘭!”
陽侯重重的摔在地上,他雙眼的瞳孔的已經開始漸漸放大,死亡距離他已經越來越近,只是他還努力維持着一絲清明,他真的很想看看究竟是誰殺了他!
下一瞬,陽侯雙眼猛地鼓如牛瞳,其口中極其艱難的吐出兩個很是模糊的字,當中包含着不可置信到極點的驚詫!
“是...你!”
“是我!”
陰影中那人只是輕聲回了一句,而後再沒說其他。
機括彈動的聲響再度傳出,其捏住陽侯的那隻手上五根鋒刃再度探出,分從各方一下刺入陽侯府的脖頸之中,隨後其五根手指平行併攏,五根鋒刃頓如一把長刀,緊跟着其手腕一抖,鋒刃朝側面一拉,就見一道血光迸濺而出,隨後陽侯的腦袋就咕咚一下滾向一旁。
這位極具野心,戀色成狂,心機詭詐至極,又極富個性,頗具奸雄之姿的大人物竟然就這般死狀極慘的永遠從大江湖的世界中消失了。
“呼呼呼...”
隨着一陣微不可聞的輕響,陽侯身上一下爆出近十團白光,將陰影處照亮,那隱於暗處將陽侯擊殺並且梟首之人自然就是一直藏於此處的張放。
只是擊殺了陽侯的張放面色蒼白至極,他將催谷到極致的十三太保橫練功一收,口中就是一大口鮮血噴出,隨即他身子一陣晃動就是要朝地上倒去,而其胸前有兩道拇指粗細的血洞,當中流出的血水已浸溼了他胸前的衣衫。
陽侯的那兩記少商劍劍氣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挨的,張放將第八重十三太保橫練功催動到頂點卻也只是讓自己沒被擊飛罷了,他身上本就有傷,受這兩指劍氣之後,傷勢已經重到極點,生命值已經跌到了不足十分之一,身體已經出現瀕死的跡象。
這種情況下,張放已是顧不得甩去手上的血水,他右手一翻從納物戒中取出兩粒回血丹,一把塞入口中,而後極力支撐着自己不倒下,再用右手將陽侯爆出之物一一塞入納物戒中。
待收拾一番後,張放勉勵彎下腰身,將陽侯的首級提起,然後順着那樓梯踏板裂開的地方,將其首級一下扔向正法殿門前之處。
張放自然不會莫名其妙去地割下陽侯的腦袋,他這般做只是想讓那披髮之人曉得陽侯已然身亡,其再無助力。
以那披髮男子的實力,雖然看起來其形勢不妙,但實際上其要退走卻是不難。濟真法師畢竟是出家人,很難出殺手直接將其擊殺,但若要生擒那難度卻是倍增。而此時寺中已經徹底大亂,就這般拖下去,難免不會生出變故。只是張放不欲露面,以免讓那披髮男子惦記上他。張放身上的麻煩本就夠多的了,如果再被這等兇人惦記上,那以後除了窩在桃花島練功,想要行走江湖那就是步步殺機。正是出於種種考慮,張放才做出這番處置。
將陽侯的首級擲出後,張放也不再耽擱,未免意外發生,他支撐着身子,挪回了地道之中,隨即便啓動地道之中的開關,將地道入口關閉。
濟真法師乃是極具智慧之人,若是披髮男子退走,濟真法師入殿中尋不到人,自然會想到地道,張放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地道中調息回氣靜靜等待。
不過張放剛剛挨着昏迷過去的金光上師靠牆坐下,卻是猛的想起一事,他隨即看向系統信息,臉上止不住的現出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