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咔!”
帶着沛然巨力的鎖鏈去勢極速,那黑衣人腳下剛有所動,便是被橫掃而來的鎖鏈掃中膝蓋側面,其膝蓋處頓時傳出骨裂之聲,整個人腳下一軟身子就要失去平衡。
張放見此手腕又是一抖,那鎖鏈最前面的部分便是回頭一繞,眨眼之間便在那黑衣人的膝蓋上下牢牢的纏上了數圈。
給我過來!
眼見黑衣人被鎖鏈纏住,張放用力向回一拉,那黑衣人就被生生扯了回來。
張放如今五臟融毒秘術大成,力量遠超同階,重達百斤鎖鏈在他手上揮舞起來近乎一個麻繩一般,他這樣拽着那黑衣人,黑衣人卻是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眼見那黑衣人就要被拉至身前,張放右手一鬆就是欲有所動,但就在此時那黑衣人感到腳下拉力一消,另一隻腳單足一點,整個人橫身一轉,舉着峨眉刺就是朝張放的心窩子捅來!
這黑衣人是要搏命了,他這是完完全全捨棄了防禦的捨命一擊!然而張放見此卻是不閃不避,只見他腳下一震,腹部一縮,胸口頓時鼓脹起來!緊跟着,他右手手臂上的青筋猛地爆現而出,一條條粗黑的青筋如同蛇縛龍盤一般在手臂上鼓起。
“開!”
張放口中一聲暴喝,肩頭隨之一抖,右手捏指成拳,一招裂石分金直衝而出,與那黑衣人擊來的峨眉刺竟是正面相撞在一起!
“叮!”
峨眉刺鋒刃與張放拳面相擊,發出一聲金鐵交擊般的聲響,那尖銳無比的峨眉刺鋒刃竟讓只在張放的拳面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而後那峨眉刺承受不住張放拳上的巨力,刃身不由向側面一面一歪,張放的拳頭便以勢不可擋之勢與黑衣人手臂交互而過,正正的打在黑衣人的頭蓋骨上!
“嚓嚓嚓!”
清脆的骨裂之聲綿密的響了起來,聽着聲音便能想到黑衣人的頭蓋骨上已經滿是蛛絲般的裂痕,然而這還不算完。只見張放右拳一震,拳力猛地噴吐而出,這黑衣人的脖頸間就是響起連串‘咔咔咔’的骨碎之聲!
下一瞬,張放迎着黑衣人飛身而來的勢頭。將拳頭再向前一進,黑衣人的整個腦袋竟是被生生塞入了胸腔之內,留在外面的只剩下一圈軟噠噠且滿是褶皺的肉皮。
“啪!”
黑衣人的無頭屍重重跌落在地,張放這才收回了右拳。剛纔這一擊他在手臂上施展出了初入第九重的十三太保橫練功,使得整個右手不僅防禦極強,而且力量倍增,故而那黑衣人的峨眉刺卻是連他的拳面都破不了。而這等局部施展功法的門道,也是十三太保橫練功晉入第九重後才所有的一種手段。
而張放剛纔這一拳,之所以能隔着黑衣人的腦袋將其頸骨完全震碎,卻是因爲張放晉入地級之後。終於是將那裂石拳晉入了第三重。第三重的裂石拳已經不再是一門單純的外門功法,其招式中蘊含的拳勁不僅可以混同真氣形成真勁,還能以類似通背拳一類內家掌法所有的‘隔段吐勁’又或是稱作‘隔山打牛’的手段,將真勁吐出。
張放剛纔便是以此等手段吐出拳中真勁,將黑衣人的頸骨寸寸震碎。方纔能一拳將之腦袋打入胸腔之中。
“高狩,你力量強橫,打法兇狠,外功也是強勁,但以後若無必要,卻還是少以此等手段殺人,畢竟我等是正道中人。莫要因爲這些事情給人落下口實。”
之前盪開鎖鏈,從張放身上一落而下,盤坐在他身前的韋青青青,搖着頭說出這番話。韋青青青此前僅是見過張放與李彥風交手,雖然知曉張放打法兇狠,生死相搏之時狠勁十足。但他卻沒想到張放的殺人手段卻是這般兇殘,故而也是勸解張放。
“弟子明白了。”
張放與韋青青青相處幾日,曉得其原本是正道大俠,對規矩看的極重,對正邪劃分甚至有些刻板。近乎峨眉中人。好在其晉入天級宗師後,對很多事情看淡了,否則張放感覺自己這個關門弟子,怕是才入門就要被清理門戶了。
在這一點上,張放倒感覺韋青青青遠不如黃君倚灑脫,不過韋青青青傳他衣鉢,對他又多有所助,張放心中是十分感激韋青青青的,自然不會違逆韋青青青,連忙躬身道:“弟子知錯了,弟子以後會多加註意的。”
韋青青青這才點點頭,然後又道:“你可知這兩人是何來路?我觀其功法,只覺其走的都是詭殺一流的路子,應是某個組織的殺手吧?”
“沒錯,這二人應都是快活林的殺手,想來是我困在地洞之內的這段日子,已經有人向我師父求證過身份,天下人皆知高道昕就是高狩。
而這二人看來在這周圍埋伏已久,我一現身他們上來就下殺手,如此的話...”
張放說到這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在細想快活林爲何要佈下這等陣勢,這分明是殺人滅口的架勢,若說爲金剛寺一事,不是有濟真法師吸引萬法閣之人的注意嗎?難道...
“金剛寺的兩個大和尚怕是出事了。按照你之前對爲師所說的金剛寺之事,只有在兩個大和尚出事的情況下,那幕後黑手纔會把焦點放在你身上,畢竟如此一來你便成了唯一知道金剛寺之事真相的人,他們這是要殺你滅口啊!”
韋青青青人老成精,之前在地洞之內,張放向他講訴過金剛寺之事以及自己面臨的處境,唯有幕後黑手張放並未指出是誰,只說與快活林有所關聯。而韋青青青就憑藉張放所述,再見到眼前情況便能推斷出大致情況。
張放不由也是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沉重的道:“看來濟真法師和金光上師的確出事了,那幕後之人爲了遮掩事實,多半已命快活林之人在這大雪山附近佈下了天羅地網,他們是不會讓我走出這大雪山,將真相公諸於天下的。”
“那你現在想如何做?”韋青青青擡起頭看着張放,似乎很是想知道張放的選擇。
張放殺氣騰騰的道:“自然是一路走出去,但有阻攔者,殺了便是!反正這快活林的殺手平日間也不知殺了多少良人,個個都是該死的!
而且如今金剛寺之事怕已是天下皆知,快活林佈下這等陣仗想殺我滅口,那麼肯定還有更多人再尋我,當中不乏正道大派之人。
既如此,我便將動靜鬧大些,我倒想看看到最後,那幕後黑手到最後是否會親自對我動手!”
“你的選擇不錯,可你要知道,按你所言,金剛寺之事牽扯極大,涉及江湖,朝廷還有吐蕃,這幕後之人顯然是在下一盤大棋,他們是不會讓你這個小卒子破壞他們的佈局的,你知道你的選擇意味着什麼?”
張放笑了笑,他怎會不知自己面對的是何等對手?萬法閣那可是江湖上聲名基極隆的頂尖大派,雖不在正邪兩道之中,但要說門派聲望卻是絲毫不在武當,少林,逍遙,血河派,三仙二老門,五行教這些當世正邪扛鼎大派之下的。
正因爲如 ...
此,張放就連對韋青青青也沒有說出萬法閣便是幕後之人,因爲要將罪名落實在這等龐然大物的頭上,空口白牙是不可能的,沒有鐵一般的證據只會反遭其禍。
張放已經隱隱看出,金剛寺之事就是一盤涉及‘天下棋局’的引子,自己這個一個小人物,因緣際會之下成爲了引子中的關鍵人物,若不能認清自己棋子的身份,慎之又慎的對待此事,那麼雙方棋手都只會把他當做炮灰一般扔出去,張放到最後只會被這龐大的劇情碾壓的連渣都不剩,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將成爲過眼煙雲。
但就算如此又怎樣?在張放眼中,機遇總是與危險並存,反之巨大的兇險之中也一定暗藏着極大的機遇。
其他且不去說,若是張放能殺出大雪山,並且一步步走到江南連心湖,與厲斗量完成約鬥,那他的必將名噪天下,單單獲取的巨大聲望也足以讓他值得去這般做。更別說,有韋青青青在旁,這也是張放敢直面任何截殺的底氣之所在。更別說張放堅信黃君倚不會坐視不理,武當派也不會坐視不理,甚至巴蜀中有些大小門派念着他這個少盟主曾經的好,也會遣人來助。
所以,張放不可能退縮,金剛寺之事他會暫藏心中,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殺出大雪山,趕回成都,然後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赴江南!
心中做出如此決定,張放看着韋青青青便道:“師父,江湖中人追名逐利,弟子亦不例外,我挑戰厲斗量在先,自然不會失言,縱然有萬般險阻,弟子亦要前往江南與他完成那一場生死之鬥!”
韋青青青見張放神色堅定,雙目之中更似有熊熊烈焰升騰,他知道張放主意已決,便是點點頭,然後輕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你要直面天下,爲師無話可說。但這是你的路,你想要披荊斬棘踏着累累屍骨成就自己的名聲,爲師不會助你太多,至少在有天級宗師要對付你之前,師父是不會出手的,你可會怨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