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
冰雹!
這是這篇蚩尤象形文開頭兩字的譯文,亦是這篇蚩尤象形文所記載內容的名字,張放的目光掠過這兩個字繼續朝下看去,只是這一看,張放徹底就收不住了,全副心神被徹底吸引住,他不僅收起了手中寶劍,更是面對石壁盤膝坐下,全神貫注細讀起石壁所載內容,時而皺眉細思,時而還提起手舞動起來,全身氣息不時發生變化,掌上寒氣更是吞吐不定。
張放這一坐就是整整一日,等到回過神來,臉上還有意猶未盡之色。一日參悟,讓張放搞明白了這蚩尤象形文所載內容,這名爲‘冰雹’的東西,確切的說是一式刀法,其乃以至陰至寒的冰寒氣息爲根基,參悟天地冰雪變化而衍生出來的頂尖奧義絕學,而這式刀法之中參雜了大量對冰寒之氣的玄奧運用之法,更有對冰之真諦的體悟,以及對至陰至寒之道的心得。
張放不通刀法,但這並不妨礙他體悟這式‘冰雹’之中所蘊含的玄奧,僅僅一日參悟,就讓張放對真陰寒魄功的認識更深,對至陰至寒真氣的運用自具玄妙,也對冰之真諦有所體悟,好處可謂極大。
這式‘冰雹’堪稱極爲了不得的東西,價值可謂猶在真陰寒魄功和冰心訣之上,按照這面石壁上部分漢字所載的揣摩,若是能將這一式‘冰雹’練至無上圓滿之境。這一式刀法將有撼天徹地之威,只可惜玄冰宗傳承數百年,從未有人將這式刀法的威力發揮出三成,但即是如此,玄冰宗當年也靠着這式刀法和真陰寒魄功力壓過天下諸派。
張放看着這些揣測,雖覺其不免有誇大之言,但亦從此可看出這式刀法的不凡之處,此等頂尖奧義絕學張放自不會讓之流入秘庫外的天級宗師之手,而憑藉他如今將近400點的悟性,也是在參悟之間將其完全記憶。並得到了系~~統承認。
看着這面石壁。張放雖覺得有些可惜,但亦是站起身來,再度揚手一翻拿出了寶劍,朝着石壁上就是劃去。
“唰唰唰!”
無數劍光劃過。石壁上的字跡開始變得殘缺模糊。直至幾乎被完全抹除。再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內容,張放方纔收了劍。只是就在這時,外間突然傳來巨大的震動。整個秘庫搖晃起來,頂壁之上甚至有着石粉混同冰渣掉下,就彷彿要垮塌一般。
張放感覺着震動的程度,心中不由一凜,他曉得那位天級宗師距他已是極近,那萬載玄冰牆怕是隻剩米許,張放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張放身形一閃,就來到另一面萬載玄冰牆之前,按照石壁上所述,這面萬載玄冰牆與作爲秘庫入口的那面萬載玄冰牆是完全一樣的,高和寬不提,同樣是厚達三丈三,而這面萬載玄冰牆後就有一條通向遺蹟之外的秘道。
張放站在這面萬載玄冰牆之前並未立即有所動作,而是看向武功模板上的九宮轉玄功眼含不捨,這是黃君倚傳給他的桃花島秘傳功法,如今未至大成卻是就要徹底消失,張放自不可能無所感觸,畢竟這一看到這門功法,張放就想起前往桃花島的日子,黃君倚對他言傳身教,傾囊相授的場面。
“以後再無法修煉這門功法了。”
張放不由輕嘆道。實際上,真陰寒魄功的本質是吸收特殊陰寒之氣,以此轉化其他陰寒或者混元類所修出的陰屬性或無屬性的真氣,將之徹底變爲真陰寒魄功的至陰至寒真氣。所謂吞噬不過是遊戲中系~~統設定的功法消失的效果,而消失後的功法,無論是否練到大成,都被系~~統設定爲不可再修煉。
桃花島的武功都包含着張放對黃君倚的紀念,只是目下的情況容不得他猶豫了。
張放面朝冰牆長身直立,而後左右手齊出,貼在冰牆之上,緊跟着張放就催動起真陰寒魄功,一縷縷極度冰寒的白氣就漸漸流入張放雙掌之中...
“教主,這萬載玄冰牆還有多厚?”
盤坐在地上的幽冥血手秦易行徐徐睜開眼睛,他的一張臉已是臉色蒼白至極,還帶着濃濃的倦色,這些天實在把秦易行逼的很是惱火,他本以爲有衛釧風在,破除這萬載玄冰牆不過只是耗費些時日罷了,然而他幾日下來他就有些撐不住了。原因無他,秦易行雖是地榜強者,但他還是‘人’,與玩家有本質的區別,他精力有限更需要休息,需要進食。
而這玄冰宗秘庫入口的地方絕非什麼好的休息之所,包括衛釧風在內,每天三人都只能盤膝調息些時間當做休息,至於吃的喝的都是三人身上帶的乾糧和水,衛釧風爲了儘快破開冰牆,甚至不讓元限從通過寒冰八門陣出去尋些補給來,畢竟那寒冰八門陣十分玄妙,並非說景門入尋到破陣之法從死門破陣後。就可以循着破陣路徑原路返回。要從死門入,再重新出陣,就需另尋破陣之法,這自然會耽誤相當的時間。
故而這些天下來,在吃不飽睡不好的狀態下,秦易行的精神越發的不濟,而且這萬載玄冰牆內的玄冰寒冥之氣極難對付,秦易行和元限每天還要不斷的大耗真氣幫助衛釧風驅除侵入體內的玄冰寒冥之氣,如此一來,到如今秦易行不僅精神不濟,就連真元都出了些問題,已是大傷元氣,他現在才知道衛釧風所說的‘耗費些功力’是何意,這根本就是自損修爲,動搖根基!秦易行也是實在有些堅持不下去了,故而纔有此一問。
衛釧風自然也曉得這些情況,只是他看了秦易行一眼便是道:“再堅持堅持。快了,按照這震動的程度,這冰牆應該已不及米厚,只要再加把勁,明日定能將之一舉破開!”
秦易行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都到了這種程度,怎麼也要堅持下去,只是他亦曉得衛釧風爲了破開這冰牆亦是元氣大傷,他可不信衛釧風如此做是爲了幫元限抱殺子之仇,他亦曉得衛釧風是跟着一塊貼身玉佩的感應而來。難道這塊玉佩就那麼重要?
想到這秦易行低聲道:“教主。那玉佩果真很重要?”
秦易行也是血河派老人,和衛釧風交情匪淺,故而也不瞞他,點了點頭。道:“沒錯。雖然我不知道此物究竟有何效用。但我曾得到一本殘缺的古籍,當中對這玉佩就有所記載,上面言道千餘年前就有位姓‘燕’的前輩集齊過三塊玉佩。並從中得到了不可思議的好處,最終竟是打破了天級的壁障,破碎虛空而去。”
“破碎虛空?這不過是傳說罷了,近千年來莫說破碎虛空,就連觸碰到武道至境之人也寥寥可數,再說了破碎虛空去哪?莫不成還真的位列仙班?我可不信這世上有神仙。”
聽着衛釧風的話,秦易行卻是嗤之以鼻,他壓根不信這世上還真有人能練武練到那種境界,莫說破碎虛空了,當今武林就是出來個已達武道至境的人,就可以力壓天下羣雄,否則當日在大江之上,秦易行也不會因爲看到神劍山莊的劍僕帶着傳道劍玉給張放就抽身離開,只因爲劍神就是摸到了武道至境的門檻,而且位列天榜之列,天下誰人不尊?
衛釧風聽着秦易行的話也不着惱,笑了笑道:“破碎虛空之言我也是不信,相傳武功高絕天下的達摩祖師當年不也坐化在熊耳山?不過我當初在那古籍之上卻是看到了半招玄妙之極的劍法,按古籍所言就是那位燕前輩集齊三塊玉佩後所悟出的仙劍中的一式之中的部分,當年我也是受此所助,才能早早悟出那‘化血無蹤’奧義。
只可恨,當年我對這玉佩的玄奧並不盡知,後來被九幽老鬼尋上,一場力戰之下,我帶着玉佩重傷逃遁,古籍卻是被那老鬼搶去。此番若是能搶的這秘庫中的玉佩,說不得半月之後的百鬼夜行大會,我就要去再會會九幽那老鬼!”
秦易行對此事也聽聞過一二,只是不知如此詳細,如此他也曉得衛釧風爲何對那玉佩這般看重,而衛釧風這番話也未避忌元限,故而一旁同樣臉色蒼白,滿眼倦色的元限聽到此言,卻是道:“既然這玉佩如此重要,又有一塊在九幽陰君手上,教主何不先下手爲強,滅了那九幽陰君將玉佩搶到手?”
衛釧風搖搖頭道:“九幽老鬼身負九幽教傳承,雖然九幽教當初被黃裳大宗師重創,如今更是接近消亡,但上千年的傳承卻不可小視,而且九幽老鬼當年可是挑戰過劍主和刀尊的存在,雖然都以失敗告終,也未能位列天榜,但他的實力卻是不低,就算我盡起教中精銳也未必能留住他。”
“挑戰過劍主和刀尊?!”
元限和秦易行聽到此言不由齊齊驚呼起來,這兩人可是很清楚劍主和刀尊是何許人也,那是比劍神還強出一籌,已經近乎達到武道至境,是在天榜上位列二,三的存在,實際上就連天榜第一人,傳說中的那個老不死也壓不住二人。
而且老不死早不問世事,行蹤不定,逍遙紅塵。劍主卻坐鎮劍界,刀尊立於刀墳,兩人都是威震天下的存在,這兩處也是絕對的武林禁地,兩人雖很多年不插手江湖事,可一旦出世都是要掀起驚濤駭浪的。九幽老鬼能挑戰這二人,還全身而退,就算不能位列天榜,也足以讓人震驚!
就在兩人驚疑不定時,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兩人齊齊變色,而衛釧風長身而起道:“果然,此人還在這秘庫之中,想來這秘庫沒有其他出口,此人如今被困的急了,想硬打開一條道路逃脫,絕不能讓他逃脫!
元限,易行,助我!”
說完,衛釧風雙腳一分,身成四平馬站定,緊跟着其大袖一捲,全身上下血光大冒,兩手更是從好似才從血漿中撈出來的一般,隨後衛釧風對着身前的萬載玄冰牆就是一掌狂猛拍出,全身真氣狂涌而出。
“砰!”
只聽萬載玄冰牆上傳出一聲巨響,緊跟着震動就加劇數倍,秘庫內外都是猛烈晃動起來,冰渣碎石止不住的從頂上飛濺而下,整個遺蹟好似要徹底垮塌了一般。而元限和秦易行兩人見此,卻是根本不爲所動,都是急急站起身來,隨即各出一掌貼在衛釧風后背,而後就是全力催動真氣,幫衛釧風驅除萬載玄冰牆中反侵入體的玄冰寒冥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