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機緣巧合
一三二、機緣巧合
一個下人膽子大,率先抓住顧凌寒的手臂,顧凌寒轉頭,眼睛裡的紅血絲暴起,“找死!”
話音落,這個大膽的下人就被一股真氣衝到了門外,吐了一大口血,連呻/吟的機會都沒有,立即死掉了。
其他的下人本以爲顧凌寒會看在平日裡主僕的份上手下留情,沒想到他竟然像瘋了一般下如此重的手。如今見這情況,其他人哪裡還敢上前,一個個都連連後退,就怕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魚。
顧凌寒看着眼前一大幫人,只覺得他們礙眼極了。君兒定是不想看到他們纔不願意醒過來,定是這樣!
顧凌寒舉起手掌,凝聚內力,對着那些人毫不猶豫地打出數掌,“全都給我滾!”
勁氣襲來,除了顧繼學,沒有人躲過了顧凌寒這幾掌。
其中一個下人躲在其他人的身後,只受了一點輕傷,但是他無意中與顧凌寒對視受到了驚嚇,直接破門而出大喊道,“救命啊!大少爺瘋了!大少爺瘋了!!”
這一次不等顧凌寒出手,顧繼學就追上了那人,直接掐斷了他的脖子,“有些話該說,有些話說了就要死。”
大多時候,一個人能做多大的官,就表示他的心有多狠。
衆人還來不及反應,那個人就已經死在了顧繼學的手裡,屍體被丟在剛剛被顧凌寒打死的人的屍體旁邊。衆人的心一下子都被提了起來,各個都有些膽顫心驚,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顧繼學走回屋子,對已經躺在地上受了重傷的下人們說道,“管好你們的嘴,明白了嗎?”
下人們慌忙說道,“明白了,明白了……”
顧繼學擺了擺手讓這些人離開。
等所有的人都走後,顧繼學這才訓斥道,“凌寒,你究竟在發什麼瘋!”
顧凌寒抱着顧花君,警惕地看着顧繼學,一句話都不說。此時顧凌寒的腦袋很混亂,混亂到他只記得懷裡的人是他的最愛,而那個大聲訓斥他的人想要殺掉自己的最愛!絕對不能讓那個人得逞!
顧繼學終於覺察到哪裡不對,爲何自始至終顧花君都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凌寒的反應如此激烈,莫非顧花君已經死了?
顧繼學屏息凝神,除了自己與顧凌寒外真的感覺不到第三個人的氣息。哈哈,顧繼學仰天大笑,老天真是有眼,居然替他收了這個小賤人的命!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顧凌寒捂着顧花君的耳朵,“君兒,這笑聲是不是很刺耳,哥哥幫你趕走他好不好?君兒怎麼不說話呢?你不說話哥哥就當你同意了。”
輕輕地把顧花君放在牀上,顧凌寒拿起牆上掛着的劍,內力聚攏,劍鞘頓時化爲灰燼。
顧凌寒用劍指着顧繼學,“你打擾到我和君兒了,要麼你和剛纔那幫人一樣自己滾開,要麼就死在我的劍下。”
聽到顧凌寒的話,顧繼學笑不出來了,“沒想到一個小賤人的死居然能讓你瘋掉,我顧繼學的兒子原來這般沒用!”
顧凌寒不想聽他廢話,於是舉起劍就要主動發動攻擊。
顧繼學自知不是自家兒子的對手,所以說道,“等一下!我走!我這就走!”
跟一個瘋子還講什麼道理?顧繼學很快就離開,同時派了錢莊的暗衛時時刻刻守着顧凌寒,千萬不能讓他就這樣瘋瘋癲癲地走出去。顧繼學不希望自己將來成爲皇帝之後被人指指點點地說着這皇帝還有一個瘋掉的兒子。
人終於都走乾淨了。顧凌寒看着牀上的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君兒,你太狠心,你怎麼捨得就這樣離開我?
可是離開就是離開了,任憑顧凌寒再怎麼痛心,再怎麼後悔,牀榻上的人也不會睜開眼睛再多看這個世間一眼。
顧花君的身體越來越冰冷,越來越僵硬。顧凌寒命人在屋子裡多放幾個暖爐,想要保持顧花君身體的溫度,想要營造一些顧花君依舊活着的假象。但是很快他就把這些暖爐一個個地踢到屋外,然後抱着顧花君來到冰窖裡。
顧凌寒不捨得放開懷裡的人,所以就和顧花君一起躺在一塊巨大的冰上。冷氣徹骨,顧凌寒卻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是輕輕地親吻着懷裡的人,如珍寶一般小心呵護着。
顧凌寒記得塞北有一座雪狼峰,峰頂有一塊萬年寒冰,他決定帶着顧花君去尋找那塊寒冰。無論用盡什麼辦法,他絕對不會讓顧花君的身體變成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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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繼學大概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能夠做出守着一具屍體過一輩子的決定,所以等他得到消息之時,顧凌寒已經收拾好所有的家當,帶着顧花君離開都城趕往塞北去了。
顧繼學只是痛心疾首地說了一句,“不孝子!”再無其他言論。
有時候,顧凌寒在想自己如果真的瘋了也算是老天眷顧,畢竟瘋掉之人的心就不會疼得如此厲害。可是顧凌寒卻清醒着,並且愈加清醒,好像是老天在故意替顧花君報仇,讓他知道失去所愛之人的痛苦。
所謂的撕心裂肺,原來就是這般嗎?
君兒,對不起。顧凌寒在心裡罵自己是混蛋,他從來都不知道撕心裂肺會讓人這麼痛苦。
顧花君的臉色已經蒼白到幾近通透,完全沒有血色,凡是看到這具屍體的人都會被嚇得說不出來話。但是顧繼學卻日日夜夜與屍體待在一起,絲毫不害怕。因爲在他的心裡,不管顧花君變成什麼樣子都是他最愛的人,都能讓他百看不厭。
顧凌寒帶着顧花君剛離開永樂錢莊,席空就得到了消息。
爲什麼一定是塞北?席空忍不住想到,萬年寒冰又不止只有一塊,顧凌寒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選擇去塞北,選擇與洛家莊同一個目的地,難道他真的只是爲了一塊寒冰嗎?席空不相信。
不管顧凌寒的目的如何,小心總是沒錯的。所以席空吩咐赤狂,“派人把顧凌寒趕往塞北的消息通知給青風,讓他萬事小心。”
“是。”赤狂一直不理解主上爲何同意青風與洛天他們一起離開,如此光明正大地在他們的身邊安插一個人,這樣真的好嗎?
也許好不好只有青風知道。
青風在得知洛希也會一道趕往塞北之後便不想同去了,可是主上的命令他不得不聽,再加上他的確很捨不得離開洛天,在心底又有一絲期望想要見到洛希,想要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裡除了替代品之外究竟還算什麼,所以在糾結了很長時間後還是收拾了行囊上了洛家莊的馬車。
洛天本想邀請青風與他們同乘一輛馬車,但是馬車裡的地方並不寬裕,所以青風自願與其他的下人同乘一車。
從都城趕往塞北,若是單人騎馬,就算是上等的千里馬最快也要三日,而普通的馬車則要在路上花費七日之久。
趕路的第二日,洛夫人的身體就出現了各種不適之症,好在洛天爲了以防萬一帶了很多藥材,趁歇息之時煨了藥,也算沒有耽擱行程。但是洛夫人的精神不適,需要靜養,所以洛天與大哥、二哥在商議之後決定多買一輛馬車。
這樣一來,一輛馬車由洛盛世和洛夫人乘着,一輛馬車則是下人所乘,一輛馬車放着各種箱子和包裹,棉被、食物和藥材之類的,剩下的那一輛歸洛天那麼三個兄弟。
既然馬車裡寬鬆了起來,洛天自然堅持青風與他們同乘一輛。青風推脫了很久,但是洛天堅持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所以青風最後沒有辦法,還是上了洛天那輛馬車。
洛希在馬車最裡面坐着,青風就只好坐在最外面。
洛天知道青風心裡的想法,所以主動招呼道,“青風,你過來坐我的身邊。天氣那麼冷,當然要坐得離暖爐近一點嘛。”
洛心一邊往暖爐里加碳,一邊附和道,“小天說得對,青風往這邊坐,免得受涼到時候還要喝湯藥。”
青風擡眼掃過洛希,期待他也能說些什麼,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好像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洛天直接拉過青風,“呀,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不會是真的受涼了吧?”
青風搖頭,“沒有。小天不必擔心,我打小就是這樣。”
“這樣啊。”洛天故意望着洛希說道,“那以後青風找媳婦一定要找一個會疼人兒的,願意天冷了幫你捂手纔好。”
青風笑了,他對洛天的奇思妙想向來沒有辦法,“找媳婦的話也應該是我疼她,哪裡有讓她疼我的道理?”
洛天眨了眨眼,用十分羨慕的語氣說道,“將來能夠做青風媳婦的女子肯定很幸福。”
“哼!”洛希突然冷哼了一聲,“我困了。”意思是沒事不要說話,打擾到他睡覺。
青風閉上嘴,心裡有些委屈。
洛天恨得咬牙切齒,他在給二哥創造機會,可是二哥這個蠢瓜卻什麼都不懂!真是氣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