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隕氣呼呼的道:“算這小子撿了個便宜,媽的,老子有機會,一定宰了他,報此大仇!”
青幽非常的狡猾,乃是三燈中的軍師,跟白燈使者麻燈一樣的狡詐。
青幽沉吟良久,道:“雖然如此,但咱們也不能放鬆戒備,我看這樣吧,咱們再等七天,這七天內,明鬆暗緊,做好準備,若是這七天過去,陶閒還不出現,證明他是真走了,咱們就可以讓弟兄們迴歸各處了。”
金燦道:“賢弟說的對,就這麼辦。”
青幽道:“明天開始,各處弟兄,扮作百姓,警惕的注意着,然後,每天派出去五十多個弟兄,白天離開鎮子,迴歸自己的去處。”
黃隕道:“怎麼?不是明鬆暗緊的嗎?怎麼讓弟兄們回去了呢?”
青幽陰險的一笑,道:“這乃是疑兵之計也,假如陶閒躲在暗處,咱們的弟兄迴歸各自的地盤,那他一定會看到,一見咱們戒備鬆懈了,定然會晚上來殺咱們,咱們就將其誘進埋伏中,將他宰了,五十多個弟兄雖然走了,但晚上可以悄悄的回來,或者隔一天再回來,如此輪換着出動,往四面八方的地盤去,無論陶閒在那個地方躲藏,都能看到咱們的人迴歸各處,那陶閒就會中計了,這就叫引蛇出洞。”
金燦豎起了大拇指,連聲讚道:“賢弟!高!高明!就這麼辦!”
青幽不愧爲軍師,果然是足智多謀,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
第二天,就開始行動了,鎮中的戒備鬆懈了,各處殺手扮作普通百姓,開始在街頭上轉,而五十多個人,白天結隊而行,先奔東方去了,迴歸自己的地盤。
就這樣,又過了八天,四面八方的弟兄都在各處走了個遍,沒有遇到陶閒的襲擊,而陶閒也沒有進鎮。
經過這半個月的時間,三燈使者可謂是身心疲憊,不但精神疲憊,就算是財力物力,都浪費了不知道多少,簡直都要吃窮了。
四百多人聚在一起,大吃大喝,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那該浪費多少糧食,多少東西?
本來荒僻的西藏就窮的很,糧食本就不足,這麼下去,那能受得了?
這半個月以來,弄的鎮上怨聲載道,民怨沸騰,都恨透了拜火教了,再要這麼下去,藏邊的百姓都能站起來跟拜火教拼了,因爲實在是被折騰的活不下去了。
當地的官府也開始介入這件事,前來找金燈使者談判,告訴金燈使者等三個使者,趕緊將人疏散,這麼下去,那就要將他們關起來了,這影響當地的治安,影響極其的惡劣。
這個道理就好像民國的上海灘一樣,假如青幫頭子杜月笙,召集四百都手下,天天聚集在一起,戒備森嚴,弄的怨聲載道,那上海官方如何能不管不問?
幫會再不敢惹,這麼鬧下去,那也必須要管,否則,百姓造反,那整個上海還不亂套了?
青幫雖然大,幫衆多達數千人,也不可能聚在一起,聚在一起的話,也經不住折騰。
拜火教的問題跟這個道理是一樣的,四五百人聚在一起,天天戒備森嚴,如臨大敵,弄的民不聊生,官府若不介入纔怪。
西藏雖然是荒蕪偏僻的地方,但也是有官府存在的,豈能允許這麼胡鬧?
所以,官府插手了此事,讓拜火教給個交代,這麼下去是斷然不行的。
三燈使者一見陶閒沒有任何動靜,斷定陶閒已經離開了藏邊回中原去了,都長出一口氣,立刻答應了官府的要求,將人馬解散,讓其各歸各處。
三燈使者經過商議,決定前去慕容朱睛的地盤去詢問探望一番,看看慕容朱睛等四個女子怎樣了,畢竟都是九燈堂的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豈能不過問?
但都去是不行的,金燈使者金燦留在本地,青幽和黃隕負責去探望一番,兩個人一共帶了一百多殺手,前去探望。
其實,說是探望,等於是去接受地盤,現在紅燈使者的地盤等於羣龍無首,人都死光了,所以,這些地盤無疑等於他們來接手。
拜火教勢力龐大,每個堂都有各自的地盤,但人多了就心不齊,都想多佔領一塊地盤,就算是同一個堂口,依舊是爭鬥。
幫會組織就這樣,同一個老大的手下照樣不和,照樣會爭地盤,依舊是勾心鬥角,阿諛我詐,這種弄現象古往今來一點都不足爲怪。
現在,四女燈使者的武功被廢了,手下的人死了十之七八,等於是名存實亡,當然靠近四燈使者的同堂人會打這個主意。
青幽和黃隕出發了,率領着一百多殺手威風凜凜的出發了,這名義上是去慰問,實際上,等於是搶佔地盤,看四燈女使者的哈哈笑一樣。
青幽和黃隕可謂是趾高氣揚,二人打算到了紅燈使者的地盤,好好的嘲笑諷刺一番這四個賤女人,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本來,九燈堂女燈使者的地位在男燈使者之上,做爲男燈使者的五燈,本就心中不滿,不滿佛神的偏心。
但無可奈何,因爲人家紅燈使者慕容朱睛乃是佛神的侄女,是慕容世家的人,乃是皇族中人,人家位列紅燈尊者的職位,他們無可奈何。
但現在,紅燈使者慕容朱睛爲了一個男人,弄了個身敗名裂,一身的武功都被廢了,手下人死了個精光,在青燈、金燈和黃燈使者看了,根本是咎由自取,三個人都暗中好笑,暗中罵她們活該。
彼此的地盤離着並不太遠,只有區區五十來裡地,隔着兩座高山,翻過兩座雪山,就是紅燈使者的地盤了,那當然很快就到了。
已經翻過了一座雪山了,再翻過前面的一座雪山,就能到達紅燈使者的地盤了。
這時,雖然已經是近六月份,可是,西藏乃是高原地區,高山峻嶺星羅棋佈,到處都是崇山峻嶺,雪山上的雪幾乎終年不化,遠遠望去,晶瑩剔透,銀裝素裹,煞是美麗。
一百多人翻過了一座雪山,累的氣喘吁吁,西藏高原本就空氣稀薄,這乃是高原反應,正常不過。
一行人決定在山谷中休息一陣,然後再繼續趕路。
一百多九燈堂的人各自找地方坐下,將帶來的牛羊肉、牛奶、青稞酒等吃的拿出來,開始吃喝,等吃飽了再趕路。
雖然相隔五十多裡地,但翻山越嶺,這就不只是走了五十多里路了,路就走的遠了。
這些人正在休息,就見在山林中,走來一個身披淡藍色斗篷,頭戴斗笠的人,來人,大踏步的走來,直奔這一百多人走來。
“什麼人?”一百多殺手早就有所準備,這一次來了這麼多人,也是因爲陶閒的緣故才帶了這麼多人。
這些殺手根本沒在意,還以爲是趕路的,但青幽和黃隕卻大吃了一驚,因爲來人一到,一股凌厲的殺氣逼人,讓他們立刻感受到了那可怕的殺氣!
而且,青幽和黃隕一看這淡藍色的斗篷,雖然沒有看清人的模樣,就不僅駭的臉都白了,因爲,他們見過陶閒,三個多月以來,他們沒少見到陶閒,如何能不認識陶閒的裝扮?
這正是陶閒的裝扮,頭戴斗笠,身披淡藍色的斗篷,身穿淡藍色的衣衫,這一向是陶閒最喜歡的打扮。
青幽和黃隕立刻站了起來,各自拔出刀來,喝道:“快快!大家快起來,戒備,此人可能就是陶閒,大家小心!”
來的還真是陶閒,正是陶閒陶悠然!
陶閒剷平了四燈女使者的地盤,廢了四女使者的武功後,本想立刻趕去收拾這些人,但半途中卻改變了注意,決定晚一些日子再去。
他之所以這麼做有三個目地,第一,當然是立刻趕去,太過疲倦,相隔兩座茫茫雪山,一天趕去,等他到了,三燈使者也得到了消息,到時候有所準備了,這樣就十分的不利了。
第二,陶閒晚點趕去,就是讓這些畜生整日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時時刻刻防備着他,讓這些人坐臥不寧的享受死亡的折磨滋味,然後再將其除掉,這樣才解恨,而且,這樣一來,這些人以爲他走了,不會來了,而且到時候還會疏於防範,再來各個擊破將其剷除,那就簡單的多了。
第三,這些人知道他要去,定然會抽調所有的拜火教勢力,聯合在一起,來佈下埋伏等待着他上門送死,但這樣雖然難以下手,可是,卻有一個不好之處,那就是人太多,每天要吃多少,喝多少,時間一長,就會將這地方的百姓拖累的貧窮,民怨極深,到時候,拜火教就不得民心,藏邊的百姓,那就人人反感,人人痛恨了。
這樣一來,當剷除拜火教後,就沒有百姓想拜火教死灰復燃了,到時候,參加拜火邪教的人就少了,就算是拜火邪教的殘餘勢力再想重整旗鼓,重振拜火教,藏邊的百姓也不會支持,也沒有人蔘加了。
這乃是陶閒的一計,乃是釜底抽薪之計,讓藏邊的百姓身受拜火教的荼毒,如此才能讓藏邊的胡人明白邪教的可恨,才能讓西藏的藏人老實一點,不再參與邪教組織。
只要百姓都不支持拜火教,那拜火教被剷除後,勢力就無法再死灰復燃,那藏邊就安寧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