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放火,需要油,否則,雪山中的屋子冰冷又有積雪,根本不容易引燃,所以,必須需要油才行。
可是,到五旗堂的廚房去拿油,他又不敢進,鷹長空之所以離開,其實是四處找油去了。
這附近還有其餘的居民,他可以去遠處居民家中偷油。
而且,二十多裡地外的山谷中,五旗堂的弟子扎有營寨,營寨內各種物品一應俱全。
五百多殺手雖然全都死在山谷內,而這些人留下的油不少,鷹長空就是回二十多裡的山谷中,那死去五百多人的營寨內去找油去了。
鷹長空提了一桶油回來,又重新趕回來,前來放火。
五旗堂並不大,只有一個大院,十餘間房子,要放火燒了,那也不算難,鷹長空騎着黑鷹從屋頂上掠過,就將油潑在了院中的柴火上、房屋等處了,然後將準備好的小火把引燃,從半空中就扔下了院中。
烈火騰的就燃燒了起來,很快的,烈焰騰騰,濃煙滾滾,直衝雲霄。
火越來越旺,耳房起了大火,接着,又將其餘的房子引燃了,很快的,整個院落成了一片火海!
鷹長空心中得意,騎着鷹又飛高了,躲在了厚厚的雲朵上慢慢的盤旋着,然後將準備好的毒弩取出,只等陶閒從燃燒着烈焰中逃出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用弩射殺陶閒!
鷹長空可謂是陰險卑鄙的很,陶閒還真沒有防備這一手,陶閒以爲,鷹長空走了,沒想到,鷹長空不是走,而是去拿油放火,居然又去而復返!
誰能想到這傢伙能殺個回馬槍,而且還是放火這麼卑鄙呢?
陶閒真沒想到這一點,陶閒正在睡覺,以他的聽覺,雖然睡着覺,可是來人到了方圓十餘丈內,他都能感覺的到,而且,在這種地方睡覺,陶閒根本就沒睡熟。
陶閒正在閉眼休息,就感覺不對勁,聽到外面的聲音不對,一開始陶閒並沒有想什麼,還以爲是呼嘯的風聲,所以依舊閉眼休息,但漸漸的,外面的火越來越大,將他所在的屋子全部引燃了,陶閒才感覺到不對。
而且,濃煙滾滾,也鑽進了屋中,陶閒豈能發現不了?
陶閒立刻醒了,睜眼再看外面,只見烈焰騰空,濃煙滾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所在的屋子起了沖天大火,大火已經將整個屋子包圍了!
陶閒心裡這個罵,不用想他也猜到誰放的火了,肯定是鷹長空。
因爲除了他之外,誰也不可能悄悄的來放火讓他察覺不到,鷹長空騎着鷹四處倒油,然後扔下火苗引燃大火,一處燃燒,就會引燃另外一處,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陶閒這才明白剛纔是什麼聲音了,原來剛纔那不是風吹動冰雪的聲音,而是鷹長空在空中撒油的聲音!
陶閒這次可急了,急忙運內力,用真氣護體,在身上形成了一個蛋殼狀的氣罩,以防被沖天大火燒傷。
陶閒做好了準備,急忙揚起一掌拍出,將噴着火蛇的門一掌就給拍飛了,然後,陶閒從烈焰中飛身跳了出來,到了院外。
再往周圍觀看,只見烈焰騰空,火光沖天,到處都噴着火蛇,所有的院落都起了大火!
陶閒真氣壞了,院中炙熱無比,留在這裡也不安全,所以,陶閒急忙沖天飛了起來,要施展凌空虛渡的輕功,逃離火海!
陶閒剛剛飛了起來,正在空中邁步往前走,可還沒走幾步,躲在空中的鷹長空看的清楚,急忙馭鷹從陶閒背後的空中飛來,用手中弩箭對準了陶閒,不聲不響的就射,了三支帶有劇毒的毒箭!
三道幽光閃電般的直奔陶閒後心射去!
這一招可真夠歹毒的,陶閒雖然有護體真氣,可是,這弩箭鋒銳無比,陶閒不施展神功護體,也不可能護的住弩箭。
而且,更可怕的是,呼嘯的風聲遮蓋住了弩箭的破空聲,陶閒根本就聽不見。
至於鷹長空躲在暗處,陶閒更是看不見了,天這麼黑,下面火光沖天又這麼亮,陶閒那裡能看得見。
但陶閒不愧爲絕頂高手,雖然如此,但當三支毒箭到了後背的時候,陶閒已經感覺到不對了!
這時,再要躲避和運護體真氣震開弩箭,根本就來不及了!
陶閒雖然運護體真氣護住自己,但那是爲了抵擋火的熱度,而且,他從屋子中衝出來,然後飛上空中想飛離火海,這不可能運護體真氣飛離,而且,護體真氣雖然沒有散,但那是一般的護體真氣,故而,根本抵擋不住射來的弩箭。
幸好陶閒武功高,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皮膚毛孔,皆有感應,否則,定然被箭射個透心涼,慘死在當場!
別看陶閒武功這麼高,假如這帶有劇毒的弩箭射中陶閒的心臟,那也是必死無疑,陶閒武功再高,也絕無生還的可能,因爲這劇毒直接入心,根本沒時間將毒逼出來。
鷹長空早有準備,而且,這傢伙常常幹這麼卑鄙的事情,所以,這弩箭射的非常之準,拿捏的時間也正好,正是陶閒剛飛起來,在空中,邁步往前走的時刻,這時候,他從後面就到了發出弩箭,射陶閒的後心!
弩箭到了陶閒的背後一尺處,陶閒察覺到了不對,但再躲來不及了!
陶閒急忙拼命的在空中一擰身,將要害避開了,這一轉身間,這三支弩箭兩支走了個空,但有一支依舊射中了他,正射在陶閒後面的左肩,弩箭刺破護體真氣,將陶閒的左肩穿中,深深的釘了進去!
陶閒身子一沉,急忙又落下了地,甩頭再看,只見鷹長空騎着鷹掠過!
陶閒又恨又怒,揚手就是兩道無極劍氣,射向了空中的鷹長空!
鷹長空早有防備,一擊得手,大笑着騎着鷹又飛遠了!
陶閒不敢再停留,急忙閃電般的又飛了起來,腳下踏着虛無的空氣,施展凌空虛渡的輕功,逃離火海!
可是,陶閒還沒等逃離火海,鷹長空騎着鷹掉頭又殺了回來,這次,鷹長空沒用弩箭,而是將準備好的暗器取出,抖手就是一把毒蒺藜撒出,撒向了陶閒!
這一次陶閒有了防備,再要傷陶閒,那可就不容易了,陶閒揚手一掌推出,一股勁風吹去,那一把毒蒺藜沒等到他近前,早就被巨大的掌力震成了碎末,陶閒趁此機會,已經飛離了火海!
陶閒到了外面沒有火的空闊之處,對着空中破口大罵道:“卑鄙!無恥!鷹長空!你給我記住,老子不將你撕爛了,老子就不是陶閒!”
陶閒真要氣瘋了,被這卑鄙的小人如此的暗算,真是恨不得將鷹長空碎屍萬段都難解心頭之恨。
鷹長空騎着巨鷹在空中盤旋,狂笑道:“陶閒啊陶閒,你已經中了我的獨門毒藥了,任你武功再高,你也必死無疑,哈哈哈哈……”
陶閒知道鷹長空所言不虛,因爲他感覺的到後面的毒箭一點都不疼,左肩都麻木了,陶閒急忙啪啪啪啪啪,在身上的幾處穴道上連着點了幾點,將左肩頭的穴道封住,以防毒液流進心臟。
這也就是陶閒,換個別人,恐怕中了此等劇毒,早就無力逃離火海了,雖然陶閒武功高,可是,這毒太厲害,不趕緊將毒逼出來,實在是太危險了。
陶閒恨的直咬牙,但現在沒有辦法,必須趕緊找個安全之處,將毒儘快的逼出體外,否則,可真麻煩了。
陶閒不再理會鷹長空,擡頭看了看四周,只見遠處有一片林子,陶閒施展絕頂輕功,直奔林中逃去!
鷹長空那裡能放過陶閒,一邊騎着鷹在空中追趕,一邊發射暗器射陶閒,什麼飛刀、袖箭等暗器如雨點般的射向了陶閒。
但想要射殺陶閒,那裡有這麼容易!
陶閒的速度簡直如閃電一般,一道幻影就消失不見,直奔林中鑽去!
鷹長空騎着鷹飛到了林子上空,有心跳下鷹背去追殺陶閒,但又怕陶閒武功太高,臨死前跟他拼命,真若是陶閒躲在暗處,他一跳下鷹背,鑽進了林中,以陶閒對他的恨,恐怕一招就要了他的命,絕不會給他逃命的機會。
鷹長空束手無策,急的團團轉,但還不敢進去,鷹長空騎着鷹盤旋了一陣,一陣陣的獰笑,心道:“我不進林,難道你就能躲在裡面不出來?你中了劇毒,短時間是不能恢復的,乾脆,我放火燒林,看你出不出來!”
鷹長空還帶有不多的魚油,將這魚油澆在了一株巨大的松樹上了,然後,點燃了火,那株松樹燃起了烈焰,然後,鷹長空又飛到了林子的那頭,又引燃了一株松樹,就這樣,鷹長空在松林的四面八方開始放火,時間不大,林中又起了大火。
陶閒簡直恨透了鷹長空了,可是,對這狡猾的敵人無可奈何,而且,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毒逼出體外,將毒箭逼出,所以,陶閒進了林中,然後找了一株巨大的松樹,盤膝坐在了松樹下,然後運內力將插在後肩的毒箭給逼出了體外。
毒箭砰的一聲從陶閒的左肩頭被逼出,落在了地上,立刻,黑血流了下來,陶閒咬着牙,盤膝而坐,運用海納百川神功,將毒盡數逼出,再看黑色的毒血沿着那個三角的血洞咕嘟咕嘟的冒着,很快的,就染黑了後面的衣服,漸漸的,黑血不見了,流出了鮮紅的血液,陶閒這才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