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閒苦笑着點點頭,道:“嗯,我是受了傷,不過,小傷不重不要緊。”
石梨失聲道:“還不重呢?你背後的衣服都變黑了,可見傷口有毒吧?”
陶閒嘆了口氣,點點頭,道:“嗯,不過不要緊,我已經沒事了。”
石梨道:“這樣吧,你脫下衣服來,我給你好好包紮一下,在背後的傷口,你自己怎麼夠的到呢?”
陶閒忙搖了搖頭,道:“不必了,這傷不要緊。”
石老漢道:“黃老弟,何必見外呢,小事一樁,不必客氣,傷口不好好包紮,萬一要是化膿,可了不得啊。”
陶閒依舊道:“不必了,我沒什麼事,不勞各位了。”
其實,陶閒是對這幾個人不放心,他背後受傷,若不是可靠之人,是斷然不能讓人給治傷包紮的,萬一要是拜火教的人僞裝的,到時候在後給他一刀,那就必死無疑了!
現在,雖然離着天雷寺還有三百多裡地,路途還挺遠,可是,拜火教勢力龐大,拜火教的魔頭更是狡猾陰毒,當然要加着小心了。
陶閒搞不清這些人的身份,是不可能亂殺無辜的,不可能傷害他們,但搞不清這些人的身份,當然也不可能讓他們治傷,因爲這些人不可靠。
現在的陶閒,那還敢大意,再若是不謹慎一些,那恐怕就被害死了。
石梨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呢?我們好心替你包紮傷口,你還推三阻四的,明明是不相信人家,怕俺們害你,在背後給你一刀啊?”
陶閒心中苦笑,這姑娘還挺聰明,一語就道破了陶閒的顧慮,但這顧慮陶閒卻不得不有,這些人除此見面,不得不防備,他背後不長眼睛,若是人家趁着治傷之際,背後捅他一刀,那他就算武功天下無敵,照樣只有死的份。
故而,不得不小心,但又不得不否認這個顧慮,否則,大家臉面上都不好看。
陶閒忙道:“實在是不敢勞駕小姐,我後背傷口有劇毒的,就算是一點毒血都能毒死一頭牛,若是各位沾上了一點,那可就完了,萬一要是毒了各位,那在下就不好意思了,我已經將毒逼出來了,只是背後的一點皮肉還有點毒素,但不會有事的,以我的武功,這點毒傷不到我的,多謝二位的好心。”
石老漢道:“算了,既然客人不讓,咱們何必勉強,不過,黃兄弟,看你背後的衣服血漬,可見你傷不輕啊。”
陶閒苦笑着,因爲誰都看得出來,他背後的血染紅了外衣和內衣,有沒有衣服可換,當然只有穿着帶血的衣服了,這當然一目瞭然就知道他受傷了,流了這麼多血,後背都是血跡了,當然一眼就看出來傷的不輕,這一點是沒什麼可疑的。
“你究竟怎麼受傷的?這麼重的傷,而且還是毒傷,誰害的你啊?”石梨關心的詢問道。
陶閒道:“實不相瞞,其實,我這傷是跟拜火教的魔頭打鬥中被暗算的。”
陶閒一邊說着,一邊查看這父女的表情,只見這父女面露驚慌膽懼之色。
石梨驚呼道:“什麼?你……你是被拜火教的畜生們傷的?”
石老漢趕緊則將指頭放在嘴巴,輕聲道:“噓……小點聲,你不要命了?”
石老漢忙推開房門出去看了看,這才重新回到屋中,嘆了口氣,道:“唉……黃老弟,實不相瞞,拜火教作惡多端,我們藏人恨透了這些畜生了,前不久,這些畜生剛剛撤走,聽說中原來了一個絕頂高手,橫掃藏邊沒有對手,這些人害怕了,所以,各處勢力都調回了天雷寺,集合力量要跟那人決一死戰呢。”
石梨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陶閒,問道:“喂,說老實話,你是不是中原來的那個高手?”
陶閒點點頭,道:“不錯,我正是他們要對付的人。”
石梨失聲道:“你……你可是叫陶閒嗎?”
陶閒愕然道:“怎麼,你們也知道我的名字?”
石梨幽幽嘆道:“現在誰人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名字都轟動整個藏邊了,哎呀呀,沒想到,今日來了貴客了。”
石老漢也道:“這真的是太好了,沒想到來的是陶大俠啊,真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石梨道:“陶大哥,你可真了不起啊!”
陶閒苦笑道:“唉,什麼大俠,真若是了不起,我也就不會受傷了。”
石梨道:“話不能這麼說,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啊,馬有失蹄,人有失手,這不奇怪,對了,陶大哥,你可別出去啊,我們這裡就有拜火教的眼線,就有入拜火教的人,村中有一個最宏大的宅院,那小子就是拜火教的人,聽說還是個什麼小頭目呢,那小子欺男霸女,家裡搶了不少的女人,據說,最近拜火教又來了一些殺手,正在他家呢,好像就是爲了對付你的啊!”
石老漢也道:“不錯,這個消息千真萬確,幸虧你剛進村到了我們家,沒有被那些畜生見到,否則,可就危險了!”
陶閒冷笑道:“我正要找他們,你們村中那小子平日爲人如何?”
石梨氣呼呼的道:“這還用說嗎?那小子魚肉鄉里,搶男霸女無惡不作,乃是村中的一霸啊,現在,他家裡還有被他搶來的漢族女人呢,這些女人,聽說是拜火教的畜生在你們漢人的國家內搶來的,然後分給他們這些頭目的,聽說,那畜生跟什麼五行堂的一個親傳弟子關係挺好,故而,很受賞識,這一次因爲你來的緣故,所以,這小子收斂了很多,躲在家裡不敢出來。”
陶閒道:“好,既然他如此作惡,待我替你們收拾了這些畜生,你們放心,自此後,你們村就會安靜的多了,我這就去結果了這畜生的狗命!”
“且慢!”石梨趕緊拉住了陶閒的衣袖,失聲道:“你瘋了啊?你一個人去送死啊?那裡有很多的殺手啊,那小子家裡養着打手,只是打手就七八個呢,聽聞最近他家裡又來了一些拜火教的高手,正打算去唐古拉峰去找你算賬呢,昨天晚上這夥人剛到的,聽聞,好像是什麼護教法王,還有什麼使者,身份還不低呢!你出去豈不是送死?不行,你千萬不能去!”
陶閒眼前一亮,冷笑道:“原來這些畜生果然到了,就躲在這裡,哼哼,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他們算賬呢!”
陶閒這就動身要走,石梨拉着陶閒不放,石老漢也勸解道:“陶大俠,您千萬別去啊,那裡可是龍潭虎穴,高手如雲啊,你去了可就麻煩了。”
陶閒微笑道:“你們儘管放心,他們絕不是我對手的,儘管放心就是,你們就躲起來看熱鬧就行。”
“別去啊……就算要去,你也要吃飽肚子再去吧?”石梨拉着陶閒,將陶閒按在了座位上,嗔道:“你就算武功蓋世,難道不吃飽肚子就去?而且,你受了傷啊,聽我相勸,吃飽了後,趁着晚上,你趕緊逃走吧,趕緊回中原吧,你一個人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陶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我是不會回去的,一天不剷平拜火教,我一天不離開這裡,你們不必爲我擔心。”
石梨等人知道來的是陶閒後,對陶閒十分的熱情,時間不大,石頭也熱了奶,端來了米粥等吃的,擺放在了桌子上。
“陶大俠,請用飯,我們家窮,沒有什麼大魚大肉招待你,本應該給你殺只雞的,但雞是用來下蛋的,而且,若是殺雞什麼的,萬一被人發現我們吃的這麼好,肯定知道來人了,走漏了風聲,可就壞了……”石老漢解釋着道。
陶閒微笑道:“不必客氣,我自己帶來了肉,各位一起吃點吧。”
陶閒將背後包裹的一些鷹肉拿了出來,笑道:“各位不必客氣,這是鷹肉,味道不錯。”
“去將鷹肉熱一下……”石老漢讓石頭去熱肉。
陶閒撕了一塊肉,道:“你們吃熱的吧,我傷口不能吃熱的,吃冷的纔好,否則,會對傷口不好的,各位不必管我。”
陶閒吃着自己帶來的肉,慢慢的喝着熱奶,一邊喝熱奶,一邊戒備着,感覺一下奶中有沒有毒。
之所以陶閒吃自己帶來的肉,就是怕再次中了暗算,這一家三口,第一次見面,究竟是不是拜火教的,跟拜火教有沒有關係,還不敢確定,那能輕易的吃這些人的東西?
但若說不吃,對主人的臉面不好看,所以,陶閒吃着自己帶來的肉,喝着他們的熱奶,而且還是慢慢的喝,這樣,只要這奶中有毒,陶閒就察覺的到,喝個一口幾口,那根本就毒不倒他。
還可以藉着此機會,自己吃完自己的帶來的肉吃飽肚子,然後察覺奶完全無事後,再喝了不遲。
這麼做,既可以不讓主人下不來臺,不傷害主人的尊嚴,又可以保護自己,這就是陶閒的聰明之處。
喝了兩口奶後,陶閒發現奶中並沒有什麼不妥,這才放下了心。
陶閒一陣的吃喝,吃着冰冷的鷹肉,最後將那碗沒有毒的熱奶喝光,這才道:“各位稍候,我去去就來。”
“你做什麼去?”石梨趕緊拉住了陶閒,嗔道:“你當真要去送死?吃飽你還不趕緊逃命?你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