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閒親自駕車,也沒有給三個姑娘點穴,駕着車奔北繼續走,三個姑娘也沒有逃走,王鵝兒和王玉兒坐在車裡,王霖兒則到了車外,跟陶閒一起趕車,跟陶閒聊着天。
王霖兒輕輕道:“喂,你的武功真的那麼厲害?我不信。”
陶閒不理會,只是趕着車繼續走,王霖兒道:“喂,你今年多大了?”
陶閒瞪了王霖兒一眼,道:“一百歲了。”
王霖兒道:“切,一百歲你能這麼年輕?我纔不信,你哄孩子呢?”
陶閒冷冷的道:“你知不知道女人什麼地方最煩人?”
“什麼地方?”
陶閒道:“那就是話太多,就像一隻鴨子似的呱呱呱的叫個不停,你要是再說個不停煩我,小心我扔你下車。”
王霖兒哼了一聲,嗔道:“呸!誰稀罕跟你說話,討厭鬼!”
王霖兒氣呼呼的回到了車廂內,依舊氣的小臉通紅,嘴裡狠狠的道:“王八蛋!簡直不是人!沒見過這麼討厭的人!”
王鵝兒和王玉兒吃吃的笑了,王玉兒笑道:“他扔你下車不更好,那就證明,他不準備拿你做人質了。”
王鵝兒道:“就是,小妹,怎麼,你捨不得走?”
王霖兒羞紅了臉,嗔道:“姐姐,你們胡說什麼?我是想看看他怎麼死!那你們呢?你們怎麼不走?現在,你們的穴道解開了,雖然不能運功,但你們只要從推開車門跳下車,你們就自由了,你們怎麼不走?你們是不是捨不得走?”
王鵝兒和王玉兒的臉也紅了,王玉兒嗔道:“胡說!咱們要來的正,走的光明正大,哪能偷偷的走?那像什麼話?就算要走,也要正大光明的離開!”
王霖兒掩嘴這個笑,搖頭嘆道:“唉……我還沒見到過,人質要講什麼光明正大的,這也是新鮮事。”
的確,做人質的,只要能逃命,狗洞都會鑽,爲了逃命,可以不顧一切,那有去講什麼來的正,走的光明的?
這無非是自己找的藉口罷了。
王氏姐妹都不說話了,陶閒也不說話,馬車噠噠的依舊往前行駛着,夜越來越黑了……
夕陽最後一抹殘陽也被黑暗所吞沒,秋風瑟瑟,落葉飄零,秋天的晚上更是淒涼無比,尤其是寂寂的荒山中,更是令人感到秋天生命枯萎的悲感。
女人懷春,男人悲秋,殘秋,怎不令人悲感?
司馬憐和司空星曜跟陶閒告別,逃入了連綿不斷,暮色籠罩的荒山中,二人的心卻無法平靜。
陶閒爲了他們的安危,不惜獨擋一面,掩護他們兩個安全的逃走,這是何等的重情重義!
也許,他是一個怪人,但他的心卻是非常善良的。
這世上沒有人像陶閒這樣交朋友,他從來都是對朋友無所求,他交朋友,並不是爲了有所求,而是毫無所求。
任何人交朋友,都喜歡結交權貴,因爲這樣會對自己有好處,可是陶閒卻認爲,假如因爲有所求而去交朋友,那麼這又算什麼朋友?
所以,他跟竹林七賢交朋友的時候,都是在竹林七賢落難的時候,他幫竹林七賢創事業,幫司馬憐創丐幫,幫南宮冠創出了南宮世家的生意,幫唐傲創建了四川唐門,幫雷豹創出了霹靂堂,可是,他卻從沒有替自己創什麼事業,他喜歡的還是自由自在。
當這些朋友都有了各自的事業後,他則繼續流浪,從不分享朋友的勝利成果,所以,他還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在陶閒的心中,他幫這些人,只因爲他們是自己的朋友,而且都是好人,所以,他纔會幫忙,不惜赴湯蹈火去幫助他們,卻從不想要什麼回報。
陶閒從不想連累自己的朋友,更不想麻煩自己的朋友,這一點,恐怕是世上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有些人交朋友,目地就是找點好處,不是借錢,就是找朋友辦事,到了打架的時候,甚至會拉上朋友幫忙,在搶劫犯罪的時候,會拉上朋友,在他們心中,朋友、兄弟,就是用來出賣和利用的。
包括什麼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其實,根本不是什麼真正的朋友,更不是什麼好兄弟,他們只是利用結義的手段來利用對方罷了。
換句話說,假如關羽和張飛是個飯桶,劉備會跟他們結義嗎?
這只是互相利用罷了。
陶閒則不同,陶閒是有任何麻煩也從不去麻煩自己的朋友,就算這麻煩朋友能輕易的給他解決,他也從不去找朋友幫忙,他認爲,找朋友幫忙則是利用朋友間純潔偉大的友誼,那樣,這又算什麼朋友?
當生死存亡時刻,有了性命危險的時候,他更不會去連累自己的朋友,因爲,他不想自己的朋友有什麼危險,他都會一力承擔,絕不去麻煩任何人。
從不給別人帶來麻煩,從不利用別人,從不求別人的幫忙,這是陶閒一貫的行爲,所以,陶閒的性格很怪,可以說,乃是天下第一的怪人。
他惹上了十美教,換做任何人,朋友都有本事,都能跟他一起出生入死,有如此左膀右臂,誰能不用?
可是陶閒則不然,南宮世家的勢力,唐門的勢力,霹靂堂的勢力,丐幫的勢力,這些他一句話就能調動的所有勢力,他就偏偏一個不用,而且,就算是竹林七賢,他七個生死與共的好朋友,他也一個不用。
竹林七賢都知道陶閒是什麼人,對陶閒無可奈何,因爲他就是這種怪人,他寧願自己死,也從不跟自己的朋友同生共死,用他的話來說,同生共死,甘苦與共,這不算是朋友,因爲那還是利用。
真正的朋友,是在最危急的關頭自己挺身而出,保全朋友,寧願自己面對一切困難,卻從不去連累自己的朋友,這纔是朋友!
竹林七賢盡數被他用各種藉口趕走了,一個都沒有留下,就連司馬憐和司空星曜也不例外,陶閒照樣將他們倆趕走,一個都不用。
司馬憐和司空星曜是含着淚水走的,他們不得不走,雖然他們想跟陶閒生死與共,可是,這位朋友怪的要命,根本不允許他們這麼做。
司馬憐和司空星曜唯一能做的,就是陶閒萬一死在十美教手上,他們替陶閒報仇,集合所有的力量,不惜一切代價替他報仇,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
司馬憐和司空星曜一邊往深山中飛奔,一邊胡思亂想,正在這時,二人就感覺身後追殺來四條黑影,好似閃電般的在後緊追不捨!
二人的武功都是非同小可的,雖然在陶閒的眼中,他們是飯桶,可是,他們的武功卻非同一般,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司空星曜是未來神偷世家的鼻祖,司馬憐是丐幫創幫的鼻祖,二人若是飯桶,那世上就沒有人了,都是飯桶了。
司馬憐和司空星曜怕後面殺來的殺手太多應付不了,所以,不去理會,翻山越嶺,只是逃命,足足逃出去十多裡地,到了大山的深處,結果,經過觀察發現,追殺他們的只有四個人!
司馬憐停住了腳步,冷笑道:“他媽的!咱們難道真是飯桶,除了會逃命,難道不會殺人了嗎?”
司空星曜道:“誰說不會殺人?咱們殺的人不在少數!”
司馬憐道:“宰了這四條尾巴,再走不遲,讓他們知道咱們弟兄不是飯桶!”
司馬憐和司空星曜不再逃,而是找了個空曠之處,一左一右,等待追殺的人。
四道影子很快的閃電般追殺而知,就好似四個索命無常相似,一字排開,離着司馬憐和司空星曜五丈多遠,停住了腳步。
司馬憐和司空星曜一見這四個人,認了出來,因爲這四個殺手,跟隨鄭丹丹來的殺手前面,正是那幾個高手其中的四個,只是不清楚這四個是誰罷了,但卻見過。
一個黑衣人道:“你們可是竹林七賢的司馬憐和司空星曜?”
司馬憐冷笑道:“正是!我就是司馬憐,他就是司空星曜!”
“很好,我們是來殺你們的人,主人有令,格殺勿論!”
司馬憐道:“好啊,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們弟兄手下不死無名的鼠輩,報名再戰!”
那黑衣人冷冷的道:“落雁仙子駕前四雁之首黑雁雁翎!”
那灰衣人冷冷的道:“落雁仙子駕前四雁之二灰雁雁羽!”
司馬憐點頭道:“原來是四雁中的兩位,但不知道,其餘的兩雁又是什麼雁?”
雁翎道:“雪雁和鴻雁。”
雁羽道:“雪雁雁傑,鴻雁雁鴻。”
司馬憐道:“怎麼,其餘的兩位就是雪雁和鴻雁嗎?”
雁翎搖搖頭道:“不是,他們是浣紗仙子的人,八魚中的。”
一個身穿白衣的人道:“我乃是箭魚獨孤箭!”
另一個身穿網格灰衣,背後揹着盾牌的怪人道:“甲魚屠岸甲!
司馬憐嘆道:“唉……看四位也是四條好漢,可爲什麼甘心做女人的奴才?難道你們就甘心嗎?”
四個殺手臉上毫無表情,冷的就好似一塊冰一樣,他們不但漠視別人的生命,甚至是自己的命,他們同樣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