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丹丹苦苦嘆道:“唉……我們就算將你的話轉達,那又怎樣?姐姐是不會聽我們的勸告的,而且,相反的會惱羞成怒,一定會找你拼命的。”
董效道:“我說討人嫌,我看,你順着我們來的路快走吧,我們就當沒看見你,你快走吧!”
鄭丹丹道:“不錯,你走吧,我們沒看到你,快走吧!”
陶閒冷笑道:“我若是逃走,就是向黑暗邪惡妥協,正義豈能跟邪惡妥協呢?這是萬萬做不到的!而且,我就算不想殺她們,她們也不會放過我!既然早晚要決戰,還不如痛快的打一場,我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去勸她們,假如半個時辰她們還沒走,還要跟殺我,那別怪我無情了,你們五個一起去吧。”
鄭丹丹苦笑着搖搖頭,嘆道:“唉……沒辦法,咱們只有試試了,喂,討人嫌,你先別往前走,你在這裡休息一會,我們先去勸一勸,不管教主答不答應你,最起碼,我們先勸她們避開你,至於以後,十美教究竟能不能做點好事,別爲非作歹,這個我們只能慢慢的勸說了,就請你高擡貴手,若是三位教主姐姐肯讓一步,讓你離開這,你就別再惹事了,就算我們求你了,這行嗎?”
陶閒點頭道:“好吧,既然鄭姐姐都把話說在這份上了,我就給你個面子,只要她們暫時的避開我,我就放她們一馬就是。”
要是陶閒以前這麼說,恐怕這鄭丹丹一定以爲他吹牛,現在他這麼說,沒有人以爲他在吹牛說大話了。
鄭丹丹道:“好,那我們走了,你先請在這裡休息休息吧,咱們走。”
董效走到董犬卓的屍體前,不僅長嘆了一聲,緩緩道:“陶閒,你可知道此人是誰嗎?”
陶閒,道:“五犬將之一董犬卓。”
董效道:“那你可知他跟我是什麼關係?”
陶閒失聲道:“啊?他姓董,你也姓董,莫非你們之間有血緣關係?”
董效點頭道:“不錯,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兄弟!你殺了他,我本該替他報仇殺了你纔對!”
陶閒苦笑道:“我實在是不知道,他要殺我,五個人聯手殺我,故而我只是自衛。”
董效道:“你不必解釋,他們五個人聯手都死在你手,你就算殺了他們並不算不對,既然他們是來殺你的,死在你手,那無可厚非,怪只能怪他們學藝不精!”
陶閒嘆道:“董姐姐這麼知情達理,真是難得,唉,既然他是你兄弟,我們決鬥的時候,你爲何不出言提醒一下?那時候我手下留情,饒他一命就是!”
的確如此,董效早就在暗中觀戰了,卻沒有出言提醒,假如董效提醒一下,看在王家姐妹的面上,陶閒是可能留情的,只是,董效根本就不去管。
董效冷笑道:“我爲什麼要提醒一下,難道我替他求情,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是朋友,而是仇敵,而且,你以一對五,本就吃着虧,他們這樣若都殺不了你,如此廢物還活着有什麼用?”
陶閒苦苦嘆道:“可他畢竟是你的兄弟啊!”
董效道:“兄弟又怎麼樣?還不是臭男人一個?而且,他作惡多端,早就死有餘辜,不過,他畢竟是我的兄弟,咱們之間的仇是不會這麼算的,我遲早有會找你算賬的!”
王霖兒拉着董效的衣袖,道:“姑姑,你就別跟陶哥哥過不去了,他確實不知道你們的關係,這不怪他。”
董效捏捏王霖兒的臉蛋,道:“他是你什麼人?你這麼維護他?還陶哥哥,叫的倒是親熱,怎麼你們在一起不過才一天的時間,你們怎麼都變了,他究竟給你們三個臭丫頭吃了什麼迷魂藥?”
王玉兒輕聲道:“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只是,他不殺我們,對我們很禮貌,他拿我們當朋友,我們又豈能不講道義?”
董效咧嘴笑了,笑道:“你這三個死丫頭,我看,是八成喜歡上他了,不過也難怪,這小子人模狗樣的,對你們也真不錯。”
“姑姑,求求你了,別告訴我娘,一定替我們保密……”
董效咧嘴一笑,照着三個姑娘的腦袋一人戳了一下,笑罵道:“三個死丫頭,我就偏偏告訴你娘,讓她揭了你們的皮,看你們還敢不敢對男人動情了。”
雖然她笑起來真的好難看,可是,陶閒卻覺得,其實她笑起來也並不是難看,只是有些人不會欣賞罷了,這賽東施外醜內善,看得出,對王家姐妹的感情卻是真的。
董效走上前,將肥胖如豬的賽董卓的兄弟董犬卓扛了起來,對陶閒道:“陶閒,我之所以不找你算賬,是因爲我打不過你,不過,你最好記住,咱們的仇算是結下了,這筆賬我會找你算得,等我練好武功,再來找你報仇!哼!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陶效苦笑着搖搖頭,裝作沒聽見,因爲別人的弟弟死在他手,人家沒找他拼命,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尤其是賽東施相當的有趣,居然能公正的直言,毫不袒護自己的兄弟,堂而皇之的說五個打一個,這樣都不是對手,如此飯桶,死了也是活該,的確是相當的可愛。
董效扛着董犬卓先下去了,雖然她對這兄弟毫無感情,甚至可以說用厭惡反感來形容,但畢竟是姐弟,所以,董效總算是盡了姐弟之情,親手要給兄弟挖個坑埋了。
鄭丹丹緊隨其後追了下去,只剩下了三個姑娘跟陶閒道別。
三個姑娘眼淚汪汪的盯着陶閒,都不僅心中酸澀不是滋味,心中都默默的在想,要不是仇敵,而是朋友,那該多好?就算不能做夫妻,不能再一起,做他的紅顏知己,也心滿意足了,只可惜,命運卻偏偏如此的捉弄人,偏偏讓他們對立。
三個女子都幽幽嘆了口氣,心中感慨萬千。
王玉兒道:“陶哥哥,謝謝你讓一步。”
王鵝兒道:“我代表我們娘謝謝您高擡貴手。”
王霖兒掩嘴笑道:“你真是個好蛋。”
王霖兒說吧,上去抱着陶閒,就在陶閒的臉頰上親了兩口,然後抿嘴就逃。
其餘的人啼笑皆非,紛紛跟陶閒告辭,前去做說客去了。
陶閒摸着臉上的紅脣印,不僅苦笑着搖搖頭。
他自己也沒想到,居然會跟這五個女子有了點感情,這感情當然還說不上是愛情,也非是深厚的友情,但卻是一種惺惺相惜之情。
這五個女子對他不忍心下毒手傷害,他也同樣不忍心傷害這五個女子。
陶閒嘆了口氣,並沒有再趕路,而是呆在原地,給十美教主逃命的機會。
陶閒自己都覺得自己太荒唐了,本來,他怒氣衝衝的要去找十美教主算賬,踏平十美教的,可是,被五個女子軟語哀求,不僅心軟了,給十美教一個改過的機會,讓她們將十美教導入正規,變成一個女子教派,教導女子強身健體、自強不息。
其實,陶閒這麼做沒錯,成了什麼門派,這無可厚非,因爲江湖上門派衆多,爲何女子不能建立幫派,所以,女子若是創建什麼門派,教導女子強身健體、自強自愛,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陶閒不是迂腐的人,所以,他這主張是不錯的。
只要十美教別勾結胡人,企圖顛覆中華,搞亂江湖,他就可以接受。
只要十美教不要再恃強凌弱,魚肉鄉里,能改惡向善,也能接受。
但讓他跟邪惡低頭,他卻絕不能接受!
因爲他是陶閒,他的內功是浩然正氣,浩然正氣,又豈能對邪惡和黑暗妥協呢?
他可以想海納百川一樣的容納的下女子門派的存在,但卻無法妥協於黑暗和邪惡!
他容納下邪惡,可以將邪惡導入正規,讓邪惡棄惡從善,但卻無法同流合污,這就是陶閒的爲人。
另外,陶閒還是一個最不喜歡等待的人,但這次卻例外,看在王家三姐妹的份上,居然決定等上半個時辰再趕路,這對於陶閒來說,已經算是很給她們面子了。
陶閒感覺非常的無聊,跳上了一株參天大樹,斜靠在一株樹上,將裝酒的皮囊取出,欣賞着天上的繁星,一邊喝着酒,一邊無聊的等待着。
不過,陶閒對於這五個說客的希望並不大,因爲要是一個人能這麼容易放棄心中的野心和改變自己,能這麼簡單就一言止殺的話,那這世上那裡還能有戰爭?
但陶閒的心太軟了,看到王家姐妹梨花帶雨、苦苦哀求的樣子,心中酸澀無比,所以,今天晚上,他決定放十美教的三個教主一馬,給她們時間逃命,對於她們能改惡從善,陶閒則不抱希望。
五個女子大約離開了不到十分鐘,忽然間,一紅一白,兩條影子好似閃電一般,閃電般的踩着沿途的樹枝敗葉飛來,雙劍合璧,發出一股凌厲的真氣,奔斜靠在樹上的陶閒刺去!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落雁仙子四雁三燕中的四雁之一,鴻雁離羣和雪雁商心!
落雁仙子的四大雁殺手中,黑雁、灰雁、雪雁和鴻雁都是擅長雙劍合璧的殺手,雙劍合璧威力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