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誰害的他們吃糠喝稀的?
是誰剝奪他們做人的尊嚴,屠殺他們的家人,搶掠他們的財物,又是誰逼迫他們剃頭留尾巴,屈辱的做人的?
但這些所有人都忘記了,都開始認賊作父,雖然被異族滿洲狗統治壓迫,但都甘願爲奴,因爲,他們能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那怕活的再卑賤都能忍受。
這就是廣大百姓們的選擇,千百年來,都不例外。
可以說,十美教的女子很聰明,看破了這一點,知道不將百姓逼上絕路,是不可能起義成功,實現做女皇帝的夢想的,唯有將百姓逼上絕路,讓他們無路可走,逼的他們造反,如此才能實現野心和夢想!
故而,十美教的女子一方面混進了王府內,迷惑住了王爺,然後,利用官府對百姓剝削,讓百姓怨聲載道,這是其一,其二,就是籠絡江湖幫派,利用幫會的勢力,逼迫壓迫百姓,繼續讓百姓們苦不堪言,逼的他們造反起義,這就是十美教這些女野心家們的陰謀。
這一招很妙,但這一招卻也很缺德陰毒!
唯有剷平十美教,除掉十美教主,才能根除禍患,讓廣大的百姓安居樂業,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陶閒之所以施展出萬劍歸宗的絕技,就是有心殺了三教主,因爲他必須殺了她們,她們絕不會放棄這野心,唯有除掉她們。
現在,這個小村子的人盡數被人殺了,除了十美教的人搞的鬼,還能有誰?
陶閒心中悲痛,更加堅定了剷除十美教的決心。
地上橫七豎八盡數都是血淋淋的屍體,有老有少,橫七豎八的到處都是。
陶閒一邊往裡走,一邊在找有沒有活着的人,發現基本上沒有活着的人,當他走進死屍裡面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小男孩的哭聲,那個小男孩被壓在父親的身子下,渾身是血,還斷了一隻左手,正在嗚嗚的哭着,顯而易見,被人劈斷了一隻左手,被父親護在了身下,昏迷過去了,現在,剛剛甦醒過來。
陶閒心頭一熱,快步走上前去,將壓在小男孩身上的死屍移開,將那小男孩從血淋淋血裡抱了出來。
“不哭不哭,好孩子,不哭……”陶閒心中痠痛,急忙找出一塊布來,給那孩子的斷手包上……
陶閒是個熱心人,見這孩子如此的可憐,一家人都死了,就只剩下自己活着,焉能不同情和可憐他,所以,陶閒將那孩子抱在懷中,給那孩子包紮一下。
那孩子嗚嗚的哭着,抱着陶閒嗚嗚的哭泣,陶閒嘆着氣,給那孩子的斷手上了藥,然後用白布給包上了,非常仔細的給那孩子包紮。
那孩子哭的更厲害了,一個十歲左右大的孩子,一隻手被刀砍斷了,這是何等的劇痛,不哭纔是怪事了。
陶閒一邊低頭給那孩子包紮,一邊柔聲道:“好孩子,不要哭,很快就會好的,疼一會,就會好的,等會你跟我走,我送你到有錢人家去,雖然斷了一隻手,但不會有事的,我會讓你下半生無憂的……”
陶閒並沒有吹牛,他的確有這個本事,他的朋友有錢的比比皆是,南宮世家的生意買賣,遍佈江南各地,就算是十美教的地盤上,暗中也有南宮世家的買賣,他將這斷手的孩子送到南宮世家的買賣鋪子中,讓南宮世家的夥計掌櫃的照顧,以後,讓這孩子幫忙在酒店裡打打雜,乾點活,下半生可保無憂,這一點,他完全能做得到。
以他跟南宮冠的交情,這點小事,那當然是不成問題,陶閒已經決定,將這孩子送到南宮世家的買賣鋪戶中,讓人照顧他。
那孩子悲痛無比,除了哭之外,什麼話都不說,但陶閒卻並不怪他,也不想讓他報答,施恩不圖報,這是陶閒一向的做人宗旨。
陶閒給那孩子包紮完了,那孩子終於止住了哭聲,撲進了陶閒的懷中,哭道:“叔叔,你真是個好人……”
陶閒心中苦澀,雖然這些人不是他殺的,但卻是因爲他而死,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跟他是有關係的,所以,陶閒感到虧欠這個孩子太多太多。
那孩子擦了擦淚,從懷中掏出一塊手絹,道:“叔叔,辛苦你了,你看看你,流了好多的汗,我幫你擦擦……”
其實,陶閒臉上不但有汗,還有泥濘和酒水,所以,顯得髒兮兮的。
那孩子掏出破手絹給陶閒擦擦臉上的污漬,陶閒那裡能忍心拒絕。
那孩子輕輕的給陶閒擦了擦臉上的污漬,忽然間,將手中的破手絹捂住了陶閒的鼻子!
“不好!”陶閒暗叫一聲中計,但眼前一個可憐的孩子,他有點束手無策,這若是個大人,他一掌就結果這人的性命,但眼前是個孩子,他雖然中了暗算,還是不忍心傷害。
陶閒將手一擰那孩子的手腕,將那孩子輕輕的推了出去,但剎那間,他就覺得頭昏目眩,眼前發花!
那孩子滾在了地上,狂笑道:“哈哈,陶閒,你已經中了我們十美教的十香軟骨散了,你死定了!”
陶閒搖晃着站了起來,怒道:“你……卑鄙!”
陶閒話音剛落,就見倒在地上的死屍忽然間都復活了,各自在腿中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刺向了陶閒!
陶閒冷哼一聲,雙手劍指連連揮出!
嗤嗤嗤嗤……
就見無極劍氣連連揮出,不等那些殺手撲上來,盡數慘叫着被無極劍氣射死在當場!
就在這時,忽見兩道影子電閃而至,一前一後,一個雙掌齊出,奔陶閒推去!
另一個雙掌齊出,奔陶閒的後心推去!
陶閒已經渾身無力了,雖然內功深湛,但這種軟骨散不是毒,而是一種極其厲害的迷、藥,跟毒是完全不同的,短時間內,陶閒那有時間將藥力逼出?
就在這時,兩道比閃電還快的影子一前一後撲來!
陶閒無法躲避,急忙將左右手一揚,迎向了推來的兩掌!
“砰!”
“砰!”
那兩條影子雙掌跟陶閒對了一掌,借力使力,都翻了出去,各自落在了茅屋頂上,然後一陣的狂笑!
陶閒揉揉眼睛,定睛再看,只見襲擊他的是兩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前面的那個女子,體態輕盈,身輕如燕,穿着灰色的衣裙,別看穿着灰色的衣裙,但體態婀娜多姿,生的是嬌豔無比,端的是一個絕色的美人。
後面茅屋上的那個女子,身穿藍色的長裙,也是一位絕色佳人!
陶閒怒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身穿灰裙的女子嬌聲笑道:“哈哈,陶閒就是陶閒,中了我們的軟骨散,居然還沒倒下,不過,你的死期到了,你看看你的手掌上!”
陶閒低頭看了看手掌,只見手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中了暗算,有兩個黑乎乎的針孔,針孔內冒着黑血,腥臭無比!
陶閒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爲他中了迷、藥,渾身幾乎都麻痹了,故而,那裡能感覺的到疼痛,而且,這種毒也不疼,被刺傷的人,往往自己發覺不了。
陶閒一咬牙,怒道:“卑鄙!”
那身穿灰裙的女子咯咯笑道:“卑鄙?哈哈,卑鄙也好,陰險也罷,這個世界就這樣,勝者爲王,敗了就只有死,誰讓你跟我十美教作對的?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條路,你到底效忠不效忠我們?只要你肯答應,我可以救你!”
陶閒冷笑道:“辦不到!就算死,我也絕不會做你們的奴才!”
“好!這可是你自己找死!讓你死個明白,我乃是十美教七教主,人送外號,曼舞傾城賽飛燕,曼舞仙子趙燕燕!”
另外一個女子笑道:“我乃是翩若驚鴻賽甄姬,驚鴻仙子水凌波!”
來的的確是七教主曼舞仙子趙燕燕和九教主驚鴻仙子水凌波,其實,這兩人早就到了,就在這山村內埋伏,跟那三位仙子已經定好了計策,一旦她們殺不了陶閒,那就只有設計害陶閒了。
單嬋娟、習莎莎和王嬙大敗而回,狼狽不堪,將事情經過跟二個姐妹說了,然後倉惶離開前去治傷,因爲她們已經受了內傷,內傷還不輕。
於是,趙燕燕和水凌波決定按照原先的計劃設計害陶閒。
她們將山莊內的二十多個莊民殺了乾淨,然後,脫下死人的衣服,換上了村民的衣服,讓殺手扮成死屍,倒在血泊中,陶閒一見滿地的死屍,渾身血淋淋的,那能去挨個的摸摸,所以,只要扮成死屍,身上淋上血,就能瞞過去了。
但就算這樣,她們也知道,也難暗算陶閒,唯有想辦法博取陶閒的同情,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孩子。
趙燕燕找來一個十美教十歲左右的孩子去執行這個任務,爲了做的像,爲了騙陶閒,故而,假戲真做,真的砍斷那孩子一隻手,這樣才騙的了陶閒。
果然,陶閒沒有懷疑,抱起了那孩子,一直給那孩子包紮完傷口,都沒有人襲擊他,陶閒就更麻痹了,更不會懷疑那孩子了,所以,那孩子藉口給陶閒擦擦汗的時機,將帶有軟骨散的特製迷、藥捂住了陶閒的嘴巴和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