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歸於盡悲情苦

謝笑命危!

獨孤展鵬明知已奔救無及,但情不自禁地急射而出,欲阻黎天刀出手!

然黎天刀的“金蠍手”已奔到謝笑的面門。

黎天刀的“金蠍手”帶着嘯聲直插謝笑雙“太陽穴”。

這時只見謝笑忽張目如電,大笑一聲道:“老夫早等你送上門來了!”

說話間雙手如電飛出,已然搭上了黎天刀雙手的脈門,未等黎天刀有所反應,謝笑左手一搭即放,巧作“蘭花指”一拂,關閉黎天刀右手手厥陰心包經自“大陵”穴至“天池”穴一路七大穴道,隨即又扣着黎天刀右手脈門,而右手則已頂在黎天刀咽喉的“廉泉”穴上!

黎天刀開口怪異一笑,噴出一口黃煙,謝笑只覺眼前一花,左手扣着的黎天刀之腕一軟一滑,黎天刀已脫了掌握,站在七尺之外了!

謝笑只覺雙手有些麻木,怒喝道:“魔崽子,竟敢在老夫眼前弄手腳?”

黎天刀嘿然冷笑:“謝刀王,你也太小覷本座了,本座既稱毒神,豈可隨便治身?我左手浸有‘三絕酒’,是孔雀膽,鶴頂紅、加黑頭蜈蚣粉三份絕毒之藥;右手撲有‘五毒蠱粉’是蛇蠱、蛐蜒、蠍子、篾片與金蠶五毒之蠱。

你右手被‘三絕酒’所侵,當穿心、斷腸、腐骨三大惡死,左手爲‘五毒蠱粉’所治,已中了最厲害的金蠶蠱與其他四蠱的蠱毒,豈能再得幸免?而最讓你頭疼的是你吸了我一口噴出的‘蟾蜍陰陽氣’,千年蟾蜍的陰冷、陽熱之寒熱兩毒,循氣所過,入於肺,起於中府、雲門,直至兩臂、兩手,而下至丹田,直抵兩足足心!你被我三大毒功所傷,謝刀王,你還有救麼?”

謝笑長笑一聲:“魔崽子,你這些鬼蜮伎倆,能難住老夫嗎?你爲何不想一下,你噴向獨孤公子的‘腐心五毒水’爲何不靈?些許殘毒,能奈我何?”

黎天刀目光一閃,笑道:“好,既如此,謝刀王已練成了百毒不侵的‘金剛之體’,爲何被本座掙脫把握呢?”

謝笑淡淡一笑:“我不曾料到苗峒五毒教的人也修習有中原武林中不傳之秘的‘縮骨功’,疏於防範,被你得手了一次!但第二次,恐由不得你了!”

黎天刀一笑:“謝刀王錯了,本座剛纔使的是天竺的‘禪那瑜珈功’!你的大擒拿、拂穴點穴,可都不大管用!”

謝笑此時已感左、右兩手的拇指“少商”穴與膝蓋以下斷腿處的“承山”穴、頭頂的“百會”四穴,俱有時寒時熱之感與麻木感,胸悶氣隔!知黎天刀之言不虛,自己已中了那魔頭的數種之毒!當即邊默運玄功,以獨孤展鵬所傳“獨孤破毒神功心法”,逼毒至下肢,自“承山”穴逼出去,邊不動聲色地說:“既如此,你上來吧!老夫雙足既殘,又爲你三大毒功所傷,坐以待斃,這便宜還不來撈麼?”

正在這時,只聽鐵雕厲嘯之聲,黎天刀與謝笑俱回頭看時,見獨孤展鵬正與鐵雕鬥得難解難分!

獨孤展鵬身形如風,出手如電,時而飛腿鏟、踹,時而怒拳直擊;時而化指,時而化掌,夾以肘捶、擒拿、短打諸色功夫,而獨孤步法與身法,以“獨孤輕功”施出,曼妙無比!看上去,完全像獨孤展鵬佔了上風!

黎天刀面色不由一寒,喝道:“謝老兒,你就等死吧!恕本座不奉陪了!”說畢作勢向獨孤展鵬撲去,高聲叫道:“大膽狂徒,暗算本座,殺我寶蛇,現又欺我神鵰!納命來吧!”

謝笑是一代武學大師,江湖之老,一時無二!

他細瞥之下,已察知獨孤展鵬表面上雖佔上風,實則危機四伏,隨時有喪生鐵雕爪下之險!

那鐵雕看上去似畏獨孤展鵬之出招攻擊,實則已有必勝把握,正伺機作最後一擊!

只是在獨孤展鵬以攻爲守之下,獨孤展鵬身形百動,招式嚴密,鐵雕幾次閃電般出擊俱被封住,不得不如此軟磨,意欲磨死獨孤展鵬!

這鐵雕之狡毒,一至於斯,真不愧爲毒神之物!

當此情形下,謝笑豈能再坐視黎天刀去夾攻獨孤展鵬?

只見謝笑猛吸一口氣,身如怒隼飛起,撲攔黎天刀:“魔崽子休走!陪老夫玩上幾招!”

黎天刀厲聲喝道:“老匹夫找死!”一招“蛇拳”的“塍蛇乘霧”,奔向謝笑面門,及臨身時,已變招“白蛇吐信”,直拍謝笑心口!

謝笑洪笑一聲,立掌如刀,人在空中,一掌化四,斬截黎天刀攻出之臂,使的是浙南括蒼山派武功中的“四象刀法”,掌刀凌厲!

“四象刀法”這一招“四方留客”之後,接着便是“五福臨門”“六花奇陣”與“七夕長河”的三招後變,招式緊湊,使敵人一旦接上手無從脫身!

擎雕毒神黎天刀武學上也是大行家,他一見謝笑“掌刀”的“刀”意,便知非短戰所能結束的。當下站定,默運內功,對攔坐在前面的謝笑,以“五毒神功”展開了猛攻。

擎雕毒神黎天刀所練的“五毒神功”,是以蛇、蜈蚣、蠍子、蛛蜘與蟾蜍(蛤蟆)五毒之毒修練、助長內力,並仿照五毒的各種動作而形成的一套內外雙修的拳術功法。

黎天刀內功已是一流高手,銜恨於剛纔劇鬥中謝笑擲刀傷肩,此時施展開“五毒神功”,雖連遭謝笑飛刀之傷與獨孤展鵬的無相功獨孤神掌之傷,猶自兇悍猛惡非常,招式凌厲得緊!

但任是黎天刀時以“鐵蠍拳”出手,時化“飛天蜈蚣手”進招,間以蛇形掌、“紫蜘銀絲手”與“金蟾八法”

的奇招怪式,運五毒神功展開暴風驟雨般的搶攻,謝笑以掌代刀,以謝家“金刀三十六式”封得滴水不漏,黎天刀根本無法攻進謝笑“掌刀”圈內!

謝笑出招從容,內勁如潮,嘴含微笑,接招一百五十三招,沒退讓半步!

黎天刀這時只聽鐵雕一聲悲號,回頭看時,見獨孤展鵬攻勢更緊,鐵雕左翅上的七根鐵翎,硬是讓獨孤展鵬連毛帶肉撕下,鮮血淋漓!

看樣子,再過幾招,鐵雕必死在獨孤展鵬手下!

如獨孤展鵬除掉鐵雕撲過來,以二對一,黎天刀自知恐怕他擎雕毒神將喪生於此了!

黎天刀現在不由相信謝笑的話了,他以“五毒神功”

來鬥謝笑,在招式中不斷向謝笑逼毒、施毒,照理,毒素之強,足以令一般高手死上十回八回了,想不到謝笑越戰越勇,毫無中毒跡象!

看來,謝笑、獨孤展鵬都已煉成百毒不侵的“金剛”之體了!

——看來,要想擊敗謝笑,就只有不擇手段了!

獨孤展鵬已到了危急之至的關頭!

獨孤展鵬知道,如果在三十招內擊不敗鐵雕,自己必難生還!

獨孤展鵬當初從雕背上下來就是一個根本的失着!

當他見擎雕毒神黎天刀偷襲謝笑時,急向黎天刀撲去!

在毒神的厲嘯信號下,鐵雕陡地飛撲獨孤展鵬,啄向獨孤展鵬面門!

獨孤展鵬以爲鐵雕已被制服,孰料其兇性復發!

饒是獨孤展鵬避讓得快,還是讓雕爪在左肩上抓了一記!

這一記雖只抓破了兩條皮肉,各有二寸許長,粗僅如香,但獨孤展鵬馬上覺得不對!

因爲肩上不感到痛,而感到一種麻癢!

這撲食過千百條毒蛇的啖蛇鐵雕之爪、啄,已含劇毒!

在這同時,獨孤展鵬陡地恍然大悟自己頭暈之因:

蛇王之血!

蛇王之血含有毒素!

獨孤展鵬這時恨不得打破自己的頭:破毒心法神功爲何在殺死蛇王后不繼續運用下去呢?

但這一切悟來已遲!

獨孤展鵬只有運內功把肩上的毒逼住,與鐵雕對搏!

他必須速戰速決,儘快殺死鐵雕!

鐵雕周身如鐵,彷彿練有“護體神功”似的,刀槍不入!並能將兵刃反彈出去!

要講飛躍騰挪,鐵雕更強似輕功高手多多!

鐵雕的爪、鉤、喙其堅利無比,如鋼抓鐵鉤,且沾有劇毒。

因此,鐵雕比蛇王更難對付!

因此,獨孤展鵬出手雖已快到極限,屢屢擊中鐵雕,但獨孤展鵬內力,因連戰蛇陣、蛇王與中毒分神抗毒,大打折扣,已不易傷鐵雕了!

鐵雕在中了獨孤展鵬幾招後,反而更兇猛,居然以招還招,用爪抓、喙啄、翅掃、腿蹬,與獨孤展鵬對鬥!

鐵雕如一個武功高手,竟然熟諳趨避之法,進退有止,乘隙鑽空,招式刁鑽、兇辣!

獨孤展鵬拚出了火性!

獨孤展鵬不顧身中雕、蛇之毒,不再逼住毒質,在第九十七招上,使出了以無相神功的內力爲馭的“嵩陽鐵指”

功與“無相掌”!在第一百零三招上,以全身真力運起的手法,一招“金雕鎖指功”鎖拿鐵雕的白羽胸腹,志在掏摘雕心!

鐵雕雖天生神力,體堅如甲,怎禁得住獨孤展鵬馭以無相神功的“嵩陽鐵指”?被獨孤展鵬一指點中扇擋之翅,其痛入骨,身子一震,身法已遲緩,又吃獨孤展鵬一掌“無相掌”,直打得氣血翻涌,退滾後去,翻了三個身子!如此情況下,獨孤展鵬以“金雕鎖指功”鎖拿過去,鐵雕倏地撲飛躲避,雖躲開了胸腹,但左翅已被拿住!獨孤展鵬奮起神威,用力一撕,生生地撕下了鐵雕左翅上七根鐵翎!把鐵雕疼得悲號起來!

但這一來,鐵雕固然受傷甚巨,而獨孤展鵬連續幾招以內力真氣出招,放棄了對已中之雕、蛇毒質的抵抗,那毒質迅即循氣血而遊行、蔓延,獨孤展鵬只覺眼花頭暈,有些立足不定了!

而鐵雕在遭拔翎之痛後,因痛更激發了兇野之性,雕目圓睜,張嘴又怪叫一聲,振翅猛撲、“鐵喙穿喉”“雙爪裂胸”“大鵬左展翅”“大鵬右展翅”,一連四招,一氣呵成,勢不可擋!

獨孤展鵬以倒踩七星步,讓過鐵雕前兩招,在第三招時,勉強以“風蕩柳”身法讓過,但第四招欲讓時,只覺腳下一軟,足力一浮,一個趔趄,讓雕翅掃中,人頓時給掃退數步,只覺一股大力涌來,胸口爲之一窒!

獨孤展鵬自知毒質上升,只有以攻爲守,才能打敗鐵雕,當即強提一口真氣,壓下毒質,施展開遊步獨孤掌,身行穿行如蝶繞花樹,燕飛柳絲,滿天飛掌,只在雕之胸腹、雙目、頭頂等要害處飛舞,間以腿踹、指戳、肘捶、拳擊各法,與鐵雕兔起鶻落,飛高竄低相鬥,看去倒也十分精彩!

但獨孤展鵬知道,如果三十招內不擊敗鐵雕,自己必死無疑!

正在這時,只聽一聲高呼怒喝,一聲“轟”的巨響。

猛回頭看時,見謝笑與黎天刀在空中,四掌相抵,同時落到地上,成了比拚內力之局!

原來,黎天刀見以“五毒神功”難以勝謝笑,便騰空而起,連翻三個跟斗,藉此掩遮視線,發出了三種暗器:

三支鐵線飛蛇針、三顆金花蜘蛛奪、一顆五毒芒球!

這時,謝笑也正爲久戰不勝黎天刀而着急,眼看獨孤展鵬危急,心頭一急,急中生智,見黎天刀騰空而起,也隨即飛躍空中,一聲“招打!”雙手齊揚,發出了七柄小金飛刀!

這七柄小金飛刀發出,有一個名堂,叫“七曜金光騎北斗”,每一柄小金飛刀都在飛打出的過程中本身飛旋,並繞轉飛舞變化,一把刀的金光射到另一把刀的身上,合上另一把刀的金光再反射出去,射到第三把飛刀身上,再合上第三把刀的金光再反射出去,如此累至第七把飛刀,七柄金刀的金光聚成一道耀目至極的金光,陡地直射向前,那正是敵手雙目所在!

與此同時,原先變化飛舞的七柄小金飛刀一下子成爲北斗七星的星位,從七個位置,齊向敵手射去!

敵手於此之前,雙目正爲金光所照,定眼花繚亂,眼一花則心神必慌,心神一慌必身形受滯阻,內力受影響!如此,如何能避過飛刀?

謝笑這七柄飛刀,本是必勝之着,但無巧不巧,黎天刀也發出了七件暗器,七柄飛刀與七件暗器正好相遇,發出“叮叮噹噹”的相撞相碰之聲!

這樣,黎天刀固然沒害成謝笑,暗器悉數被破去,謝笑這神妙無比的飛刀因半途遭阻,也已失效,向下墜去!

謝笑人在空中,見飛刀落空,猛吸一口氣,身形一長,激射向黎天刀,雙掌齊出,“鳳落崑崙印白石”“旗插蒸沙飛鐵花”,連印七掌,拍向黎天刀周身大穴!

黎天刀身形陡墜,人在空中,騰挪變化,怪異非常,避過了謝笑七掌,然後一掌“磧暗鬼騎狐”,拍向謝笑“樑門”穴!

“樑門”穴在臍上四寸“中脘”穴旁開二寸處,位於“承滿”穴下一寸,屬足陽明胃經大穴,如被拍中,非但真氣被阻,且氣血無行!

氣血無行,無氣則痹,無血則亡!

謝笑因敵招來得過於怪異,一時無從破解,便大吼一聲,以右掌相迎,同時立還顏色,左掌一招“江涵雁影梅花瘦”,拍向黎天刀“期門”“日月”兩大要穴!黎天刀避無可避,也只好以掌相迎。

四掌相抵,各盡內力相拚!兩人一拚內力,再也無法施展御氣乘風的上乘輕功,雙雙飄向地面,因謝笑雙腿本殘,黎天刀也只好以盤腿跏趺之勢,坐落地上!

兩人比拚內力,謝笑七十年的內功修爲,內功已到爐火純青之境,雖受斷腿之厄、毒功之傷、惡戰之累,猶內力源源而生,如揚子江之水流,層層相涌,浙江潮之層浪,浪浪相激!

然黎天刀被稱爲毒神,內功精深,足當一流高手,亦非易與之輩!加上黎天刀內功路數怪異,含有他自創的邪門氣功“五毒神功”與上乘正宗的天竺瑜珈功,而謝笑在相抗內力同時,尚需分出功力抵擋其毒質侵入,只能以七成功力相對,因而成了勢均力敵之狀,一時誰也佔不了上風!

兩人比拚內力良久後,功力強弱已見分明:

黎天刀的臉,由白而藍,由藍而青,時黃時灰,五色循環,變化之快,迥異前時,頭上已有白氣蒸發瀰漫而出,而謝笑只是臉色寒沉,看上去甚爲安定。

但黎天刀忽然詭異一笑!

——因爲他在此鬥內力同時,施用了“天遁傳音”,以“拘蛇佔毒陀獨孤多尼神咒”拘召來毒蛇與毒物。

在他再三默運玄功拘召下,他豢養的毒蛇正悄悄游來,圍住了謝笑,而一隻雞蛋大的發着妖異的火紅的蜘蛛,曳着發光的蛛絲飛來,落在謝笑背項上。

黎天刀認得,這是火毒神蛛,被它咬上一口或被它吐出的粗如絨線的蛛絲沾附體膚,熱毒便可在短短時間內攻心穿肺,內焚五臟,令人血幹皮焦而亡!

黎天刀想不到在嵖岈山舞陽洞附近百步之內,竟有此神物,不由喜出望外了!

黎天刀不由緊張地望着那隻火蛛,以“天遁傳音”再次令火蛛進攻,這以“天遁傳音”發出“拘蛇召毒陀獨孤多尼神咒”是十分耗費真氣內力之事,他這樣一分心,內力大打折扣,他這一弱,只覺謝笑的內力如急流決堤,怒潮奔涌,勢不可擋!

黎天刀情知不對,急欲運功相抗,怎奈其勢已蹇,一如兩軍相戰,一退即氣餒,一餒則勢更衰!“兵敗如山倒”,欲振無力了!

謝笑此時正把全身所中毒素毒質逼至兩掌“勞宮穴”,適逢敵手內力忽減,謝笑乃武學大宗師,雖不明何以敵手內功陡減,但如此良機怎肯錯過?

他奮起神威,一聲大喝,雙掌猛地催勁急攻,真力挾着毒質毒素長驅直入,攻入黎天刀掌內,循經而入,中途雖遇一股內力相阻(此正是黎天刀驚知不妙,運功相抗之功力),怎禁謝笑再一催勁!

謝笑真力如快刀潑劈出去,勢如破竹!

只見黎天刀臉色一灰,人陡地一震,向後欲倒。

謝笑一聲長笑,雙掌再用力一推,黎天刀的身子頓如斷線風箏一般飛飄出去!

飛至七丈遠,直墜下來,人還在空中,噴血如雨,顯然已活不成了!

黎天刀落到地上,蛇蟲聞到人之血腥,紛紛麋集,競吮其血!

隨後羣蛇噬體,血肉橫飛!

擎雕毒神一輩子與蛇蟲毒物打交道,最後不想竟也爲蛇蟲毒物所噬!

謝笑心情不由爲之一鬆。

他真力一鬆弛,後項上火蛛有了可乘之機!

謝笑忽覺後項一陣火灼般疼痛,有物在焉!

同時一種有索縛捆之感隨即襲上心頭!

(此正是蛛絲!)

謝笑以爲是毒蛇,迅向後項之物飛指挾剪!

在謝笑的“金剪指”下,無物不斷!

火毒神蛛亦然!

但火毒神蛛被一剪兩段,其圓鼓之腹內頓滾出千百粒火珠來!火紅的蛛血與未吐出之蛛絲隨即沾濺謝笑項背!

而那千百粒火珠正是未成形之火蛛,亦即俗稱“蜘蛛蛋”之物!

而火毒神蛛的“蛛蛋”之火毒之劇,更甚母蛛十倍!

謝笑只覺背項有烈焰灼烤,熱痛無比!這熱痛之感不由令他陡地一弓背,彈跳空中!

這時他已明白自己遭黎天刀暗算在先了!

正在這時,他看到獨孤展鵬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那鐵雕怪叫一聲,從空中陡地一個盤旋,急衝下來,以鐵鉤般的雕喙啄向獨孤展鵬後腦!

謝笑一聲怒吼,人如流星劃空,飛向鐵雕,一掌拍在鐵雕頭上,然後運起畢生功力,奮威一扼!

這一扼扼斷了鐵雕亞賽鐵石的脖子!

謝笑與鐵雕俱落地!

謝笑仰天大笑,聲震雲霄,令滿山蛇蟲四處奔逃而去,滿山蒼松翠柏針葉紛墜如雨,萬木搖撼,林濤起伏,如歌如泣!

謝笑笑聲忽然中斷,如被刀切斷一般!

人如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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