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石終於得償所願,阿格親自讓一位聖殿騎士駕車送他離開,海吃一頓,好飽,回到房間休息一會兒,衝了個澡,將自己全身上下洗得乾乾淨淨,打算上牀睡一大覺,結果翻來覆去睡不着,於半夢半醒之間,小眯到正午,穿上衣服,背上挎包,摸了摸裡面靜靜躺着的“三戳”,下樓退房,開着法拉利離去。
時間還早,整整一個下午呢,顧小石在巴黎東遊西逛,又去了趟盧浮宮,想再次感應一下那尊刻着“漢謨拉比法典”的大石頭,結果一無所獲。在豪華的洗手間裡,對着鏡子捋了捋有些長的頭髮,想到了那位半男半女的Pual·韓,大哥還是大姐?管他呢,去他店裡理個髮?200歐,太貴,還要預約,忍了,節約歸己……
在塞納河邊轉悠,看着那些架好畫板寫生的學生們,想讓別人給自己畫上一副,還是算了,這副尊容,拿着畫回寢室,阿蘇發現會偷笑的。好不容易找到個法國老頭兒獨自坐在那裡琢磨國際象棋,於是興高采烈上前大肆廝殺一番,結果下了兩局半就結束了,爲什麼是兩局半?因爲顧小石的兩連殺,第三局下到中盤,那老頭兒面子掛不住,尋個藉口溜掉了,顧小石意興闌珊,繼續無聊地閒逛,終於捱到了太陽西下。
一路來到洛蘭位於巴黎市區的公寓,開着法拉利駛入停車場,那輛路虎在,賓利卻不在,將車停好,剛剛上樓,門已打開,洛蘭一身灰色的居家服,正站在門口微笑看着自己。
“Hi,學長今天好休閒。”顧小石招呼道。
“難得在家,舒適就好,”洛蘭應道:“你要不要換一身?早給你準備好了,上次住的那個房間,衣櫥裡有。”
“我就算了吧,你看我已經夠休閒的了。”顧小石道,他本就一身休閒裝,T恤、運動外套加牛仔褲。
“請進吧,今天沒什麼事,我們好好聊聊。”洛蘭讓顧小石進門,又道:“要不邊吃邊說?”
“好啊,剛好餓了。”早飯吃得太多,中午沒進食,顧小石一直捱到現在。
玻璃面的寬大餐桌上,一個銀色的半球形盆蓋,只是那盆蓋着實太大,目測直徑怕是接近一米,顧小石走了過去,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彈,居然是純銀的,果然高大上啊,就是不知道盆蓋下面是怎樣一道大餐?
洛蘭跟着過來,神秘一笑,當着顧小石的面,揭開了那銀質的盆蓋。
顧小石瞬間就傻眼了……
來看看盆蓋下面的大餐:半打可樂,六罐;兩隻特大號的玻璃杯,插着吸管,裡面放着一片切好的檸檬;一個金屬保溫冰桶,桶壁上有些水珠;然後是十幾個大小不一的紙盒,無一例外的,盒蓋上印有一個大大的“M”!
今天的大餐是,可樂加冰和麥當勞……
顧小石愣住了,洛蘭笑出聲來,道:“怎麼?你不喜歡?”
“不……不……”顧小石回過神來,目光有些驚訝。
“怎麼,難不成你認爲我就不會吃這些東西?”洛蘭的笑意更加濃了。
“怎麼可能,麥當勞耶,好久沒吃了,太好了!”顧小石高興了,手舞足蹈地說道。
洛蘭微微一笑,道:“請坐吧,我們開始,自己動手,不要客氣哦。”
忙着往兩隻玻璃杯里加冰,又一手一罐可樂,分別倒入杯中,細小的氣泡瘋狂涌起,冰塊不住滾動,再加上檸檬的清爽,顧小石美美地喝了一大口,道:“爽啊!”
洛蘭看着顧小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頓別出心裁的大餐,於不知不覺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這正是自己想要的。
“開幹囉!”顧小石隨意打開一隻紙盒,裡面裝着一個巨無霸漢堡,使勁咬上一口,又打開一隻紙盒,是麥當勞的另一種招牌——雙層芝士堡,再開,有雞翅,有雞塊,還有番茄醬和薯條,顧小石像個正在拆聖誕禮物的小孩兒,那樣新奇,那樣快樂。
麥當勞的主打餐食擺滿一桌,四個字形容:“管夠管飽”!
二人風捲殘雲,一頓飽餐,顧小石打了個嗝,摸了摸略微鼓脹的肚皮,道:“吃得真爽。”
洛蘭用餐巾紙優雅地擦了擦嘴,起身找出一個大大的垃圾袋,在顧小石的幫助下將餐桌收拾乾淨,道:“這頓還滿意吧?”
“滿意,相當滿意!”顧小石樂呵呵地說道。
“來吧,室外坐坐。”洛蘭點頭道。
天色已暗,夜空清爽,秋夜的氣溫不高,好在二人體質絕佳,絲毫感覺不到涼意,在露天泳池邊的躺椅上緊挨着坐下,擡頭仰望星空,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聊着。
夜更深了,口有點渴,洛蘭搬來一箱紅酒,沒有商標,顯然是亞特蘭特自家釀造的,又找來兩支上等水晶製成的酒杯,倒上酒,輕輕搖晃片刻,殷紅色的酒液散發出一層薄薄的淡淡的酒霧,遞給顧小石一杯。
“叮”的一聲脆響,二人微微碰杯,仰頭一飲而盡,這酒顧小石在亞特蘭特莊園喝過,雖然品不出好壞,但他知道,能入亞特蘭特父子二人之口的紅酒,只怕在市面上極難找到,即便有,那也一定是天價。
“顧小石學弟,這次任務完成得很漂亮,我上午回了一趟莊園,跟父親說了,他也不住地稱讚你。”洛蘭道。
“是嗎?呵呵,”顧小石傻笑道:“其實沒什麼的。”
“不,勇氣和智慧,這是先決條件,如果再加上實力,”洛蘭看着顧小石,道:“這就是強者之路!”
“強者……”顧小石重複着這兩個字,問道:“要多強,纔算是強者?什麼纔是真正的強者呢?”
“是啊,真正的強者世間罕有,縱觀獵魔界,從古至今,能稱之爲真正的強者,怕是隻有寥寥數位!”
“我想問問,阿古拉斯魔族的大祭司算嗎?魔羅加洛斯第二魔首算嗎?”顧小石皺眉道:“又或是神秘的第一魔首,東方魔族的長老會,甚至傳說中那位是否仍舊存活於世間的魔羅加洛斯魔王,它們算嗎?”
“算,它們都是魔族的至強所在,單獨一人,足可以攪動一方風雨,但它們是魔族!”洛蘭道。
“那獵魔界呢?又有哪些人物可以算作真正的強者?”顧小石又問道。
“你們東方的‘神州五絕’,島國的‘護國宗師’鬼冢神藏,西方獵魔界的幾大高手,他們都是至強者。”洛蘭仰頭看向夜空,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惜,他們離真正的強者,尚有一線之差!”
“啊?這些人都還不算真正的強者嗎?”顧小石驚訝地問道。
“魔王我不知道,從未聽聞,魔羅加洛斯第一魔首或許可以算是,”洛蘭轉頭看向顧小石,問道:“你來自東方,可有聽說過‘巔峰之境’?”
顧小石搖搖頭,問道:“那是什麼?”
“那是一種境界,超越世間所有獵魔人的境界,是強者們的究極目標!”洛蘭頓了頓,又道:“東方有‘巔峰之境’,西方卻有另一種說法。”
“哦?是什麼?”顧小石追問道。
“西方習慣以等級來劃分獵魔人的實力,A級最高,這你是知道的吧?”見顧小石點頭,洛蘭又道:“但你可知,A級之上,還有S級!”
“S級!?”顧小石差點站起身來,回味着這兩個字,喃喃道:“S級獵魔人嗎?”
“是的,S級獵魔人,超越所有A級獵魔人,真正的強者,最強大的所在!”洛蘭斬釘截鐵地說道。
“有這樣的獵魔人嗎?”顧小石問道:“我的意思是,仍然活着的……”
“有,一定有!”洛蘭點頭道。
“究竟是誰?”顧小石迫不及待地問道,S級啊,聞所未聞!
“沒有證據,但我或許能猜到,”洛蘭道:“聖殿騎士團的現任團長,或許有可能;我的父親,塞斯克斯·亞特蘭特也有可能,但我從未見過他出手;當然,最有可能的,也只能是他,你應該很熟悉了,奧古斯都學院的現任校長,偉大的阿列克斯·古斯塔沃·伊凡!”
“校長!?”顧小石終於沒忍住,站起身來,驚叫道:“你說校長是S級獵魔人?不會吧,雖然他看上去……”
“伊凡校長的年齡一直是個秘密,沒人知道,或者說知道的已經不存在了,很久很久沒人見過他出手了,西方獵魔界對他的一致評價只有四個字,那便是‘深不可測’!”洛蘭笑了笑,說道。
“深不可測”這四個字的含義,代表着沒人知道,無法測量,或許沒有人們想象中那般強大,又或許,已經太高太高了,足足三、四層樓那麼高……
“不必太過驚訝,”洛蘭示意顧小石坐下,又道:“你也可以的,只不過前提是,你也能活那麼久。”
“呵呵,”顧小石笑了,道:“說得對,老而不死是爲……妖!校長就是妖孽,本不該存活於世間。”
“哈哈,好一句‘老而不死是爲妖’!”洛蘭笑道:“你說要是校長知道了,會不會被你氣到?”
“他老人家哪有那閒工夫生我的氣啊?”顧小石也笑了,道:“再說了,你不說我不說,他又不是神仙,怎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