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飛立馬躥到她前面去,拉開她,生怕這男人動了她的女人。
卻又自個兒心底兒打突,怕這男人像他三哥中了春藥一樣衝他撲來。
所以想來想去,他還是保持距離,只把腳小心翼翼的伸過去,踢了踢這安靜男人的胳膊,“喂。”
男人看他一眼,什麼反應都沒有。
“哇哦”一聲,洛少飛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衝韓煙道:“這男人真的不怕春藥!”
“怎麼可能呢?”
韓煙是着實不信的,從洛少飛後面繞出來。
因爲青涯渾身上下都被繩索捆着,手腳無法動彈,因此不必擔心他傷到自己,她便再次蹲下來,湊到他近處。
青銅面具後的一雙眼至始至終沒有眨動一次,目光沒有波動一次,韓煙甚至可以在那止水一樣的瞳子裡,看見一個清晰俏麗的自己。
“你真的對春藥沒反應?若是有,最好別忍着,否則我會高估你的忍受力,從而真正的對你用毒藥。到時你別怪我心狠手辣。”
她威脅。
男人卻還是沒說話,沒動彈,目光靜靜落在她臉上。
韓煙終於皺了眉頭,拍上男人肩膀,和洛少飛說了一樣的話,“你真的是啞巴?!”
不想,一直不動彈的男人驀地傾了身子,清清冷冷的一個吻點在她的左臉。
韓煙還沒反應過來時,洛少飛已經天塌地陷一樣,猛的尖叫一聲,一掌推開男人的臭臉,然後拉着她奪命一樣奔出牢房,重新上鎖。
“我靠,你沒事吧?!”且驚恐的抓住她大呼。
“……被親了一下而已,能有什麼事?”韓煙瞥住他,無比淡定。
洛少飛:“……”被親了一下……而已……
確定這人不是真的沒有七情六慾的死木頭,韓煙顯然滿意了一大截。
重新拉着洛少飛坐下來,繼續單手拖腮,她衝牢中的男人愜意問道:“如何,你對春藥還是有反應的吧?那就趕緊把我之前的問題交代了吧。”
“還有,順便告訴我你們今日爲什麼要替香寒出頭,冒險前來山海關攻城?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在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之後,我可以拉着我們少將軍離開,不會叫你的醜態獻於人前。”
結果,男人竟然還是不說話。
但分明模樣沒有之前冷清了,而是氣息深重了些,整個人歪倒地上。
韓煙看在眼裡,冷冷道:“說吧,我想知道這些並不是想怎麼樣,捉了你們我也沒有打算斬殺。甚至正是因爲墨荻現在
在外面,我才更加對她的安危感到棘手,畢竟你們是陳國人,而這邊的將士對陳國人都深惡痛絕。你把她的下落告訴我,我纔好幫你保她安全。”
這話已經很是誠懇了,歪倒地上的白髮男人卻依舊什麼都不說,只嘴裡蹦出不明的幾個音節,而且身體不住的蹭着地面。
洛少飛突然咽口唾沫,屁股扭動了一下。
韓煙刷的一個眼刀飛過去,嚇的他立刻繃緊身子不敢動彈。
而青涯這會兒顯然已經受不住藥效了,蜷在地上,嘴裡不住喘息。凌亂的白髮散在他青銅的面具上,更有絲絲縷縷落進微張的口中。
汗珠子順着修長的脖頸滑下。
一切看起來糜爛的厲害。
“算了……”韓煙忍了忍,到底皺眉妥協道,“你還是替他解決解決吧。”
身邊的男人半天不給反應,不由朝洛少飛看去,“沒聽見我說的話?”
“啊?”他瞠目看向她,“什麼意思?”
捉急他的智商啊,韓煙只得解釋,“這事兒你不是做過麼?上次和你三哥。這次更簡單,他都被綁着了,欺負不到你,你應該可以解決吧?”
洛少飛:“……”開玩笑麼?
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給你一盞茶時間,這不是‘歡歡粉’,到底是對人有傷害的。他是香寒的人,我不希望他有事。”
說罷,女人迴避了,朝着牢外走去,留下洛少飛一個人面對不久之後天昏地暗的世界。
剛出地牢不久,韓煙卻就得到一個好消息,墨荻被抓到了!
心裡一驚,不曉得墨荻現在正被如何處置,連忙詢問了被抓捕的地點,沒想竟是洛少華的帳房。
有些意外,韓煙趕去洛少華那裡。
墨荻也同青涯一般,被牢牢綁縛住,只這女人的嘴巴可就比剛纔那男人的嘴巴麻利多了,你還沒開始審,她就已經說了一壺。
“洛少華,你他媽的也是男人?!我不就借你的帳子躲一躲麼?不就是快要被人發現了,躥你被窩裡去了麼?見你暈迷不醒,我還好心的給你吃了顆藥丸子呢!那可是我們香帥的絕世好藥,否則你能這麼快醒麼?”
“結果你不報恩就算了,一把把我箍到懷裡是幾個意思?!不要以爲自己長的漂亮就對所有女孩子摟摟抱抱,我纔不是被你迷惑了,神志不清才被捉的呢!”
哦,韓煙明白了,不由掀帳走進去,衝榻邊的男人挑起一邊的眉頭,“你醒了?”
“嗯。”洛少華站起來,來到韓煙身邊,
又示意一眼這叫罵不停的女人,“她怎麼處置?”
韓煙冷笑,“一看就是犟骨頭,處置她能有什麼用?”
說罷,衝墨荻投去一個惡毒的眼神,“你叫墨荻是吧,你的同伴青涯正在我們手上,他現在的狀況嘛……不想他繼續受苦的話,我問你什麼,你老實答。”
黑衣黑髮的女人霎時猛的掙了掙身上的捆.綁,一張俏臉憤怒的要面目可憎了。
“什麼?你們這幫狗東西,居然敢對青涯下手?他那麼個憐人的傢伙你們居然也狠的下心?媽的,香帥還一直挺看好你的,想不到和這個男人一樣,都是黑了心的傢伙!”
罵着罵着,憤怒的眼刀又刮在了洛少華身上。
洛少華失笑,實在初初清醒,沒有力氣和這女人打嘴仗,甚至站了這麼會兒都累了,於是找了處矮凳從旁坐下。
墨荻關不住的嘴神奇的關住了,朝虛弱的男人瞥一眼,後哼了一聲。
韓煙注意到她的小眼神兒,若有所思的衝兩人的看了眼,後對墨荻道:“墨荻姑娘,我好話說在前頭,我並非想對你們爲惡,只是想打聽一些基礎的東西,你的同伴也沒有什麼性命危險。但你若不配合,我就不保證了。”
“卑鄙!”火爆的女人朝她啐了口。
她不以爲意的笑笑,好整以暇道:“那麼,你是怎麼從地牢裡逃出來的?”
墨荻別過臉,半晌又別回來,終道:“我會一種縮骨功,能把人的身體縮小到極限,能從地牢的鐵欄間鑽出來。只不過這種功法有副作用,使用之後,內力與體力大打折扣,否則就憑你們,才抓不到我!”
韓煙點點頭,“那你們今日爲何替香寒出頭攻打山海關?香寒呢?她怎麼不親自出馬?”
說到這裡,女人一下子炸了,大罵,“呸,還不都是那狗屁皇子!說什麼下個月就是皇帝老兒的生辰,要奉上山海關做禮物,所以拿我們香帥一家十幾口的性命做威脅,逼我們香帥在這之前將你們拿下!”
“還有你們的少將軍,他死蠢的來救洛少君的屍身,結果中了這龜孫子的陷阱。我們香帥也死蠢,居然幫他!”
“結果那龜孫子現在對我們香帥各種不對眼,就怕她胳膊肘往外拐,所以把她關起來了,然後通知我們,什麼時候把山海關拿下來,什麼時候放人!我們這纔打過來的!”
“好了,我都交代完了,你們快些把青涯放了!”
韓煙一直沉默聽着,直到眉頭擰成死結,“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說的這個‘龜孫子’……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