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一把將他拉了回來,“不,你傷勢很嚴重,還是我去吧。”
重傷的男人不幹,“你去也是送上門給人家抓的,還是我去。”
“你如今這狀況,一推就倒,和送上門有什麼區別?”
“噢,不要以爲你的機關鳥把我從皇宮裡救出來了,就以爲你和你的機關鳥一樣本事好不好?有本事你推推看,我絕對不倒。”
很有可能大敵當前的時候,這兩個共同經歷過一場生死的男人,卻在秀恩愛的拌嘴。
白冰沉默了一陣子,抿脣,真的一巴掌推了過去。
宮無情瞪眼,沒想這人兒真的動手,結果猝不及防之下,真的躺倒牀上……
白冰:“……”果然一推就倒麼……
頓時感覺自己任何艱鉅了,他一臉沉然,走去門邊,將房門小心拉開。
兩個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入進來,抓住他的胳膊。
宮無情立刻又從牀上蹦起來了,一劍電光朝來人刺去,雷霆一劍卻被來人格下。
“無情,是我。”
段文成忙出聲證身,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騷動,把真正的敵人引來。不過,還是忍不住衝眼前人打量一眼,“不過,你的臉色怎麼回事,爲什麼跟鬼一樣?而且劍勢也虛浮,居然被我輕易格住了。”
“還不都是你們撇下我先走一步造成的?以後我只和冰冰好,不理你們幾個不講同袍情誼的傢伙。”
說罷,裝作委屈的樣子倒去白冰肩頭。
“哈哈,這傢伙裝的真像。”陸大少也躥了進來,笑着拍了拍宮無情肩膀。
被白冰一巴掌拍開,“無情不是裝的,他的傷真的很嚴重。既然你們倆來,想必是殿下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趕緊帶無情過去。”
“還有韓煙……”宮無情迷迷糊糊的說。
這麼一會會兒,竟真的又有些神志不清醒了。
幾人相視幾眼,不再囉嗦,一起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是萬芳華在宮外,接應了逃出皇宮的葉宸,所以幾人才能這麼順利的避過舜國的耳目,來到這城外一間不起眼的無人寺廟。
韓煙也被帶了回去,葉宸眼睛一亮,立刻將她接手。
宮無情把這動作看在眼裡,什麼也沒說,默默去到自己的一間禪房,倒在榻上自行療傷。
整天,幾乎就以一種半清醒,半暈迷的狀態睡了過去。
夜晚,迷迷糊糊間,卻有人拍他的被子。
他睜開眼,小小驚了一下,“殿下?”
葉宸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還阻止了他起身拜下的動作,貼心的說:“白冰說你傷情嚴重,文成給你看了看,也說你身體虛弱的很,禮數什麼的就暫且免了。”
“多謝殿下。”對他不錯嘛……
“不過,深夜來打擾你,卻是有事情麻煩,不知無情現在精神可好了些?”
“殿下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韓煙快死了。”
“……”
“無情?”
“無情?”
許久,無故發怔的男人才終於回過神來,應召看去眼前主子,發覺人家正一臉探究的打量自己,不由趕忙埋頭應了一聲。
“屬下在……殿下深夜來,便是讓屬下救韓姑娘的麼?”
葉宸將探究的目光收回,“是,她中毒中的不輕,文成治不了她。芳華又總是搬出大局、境況什麼的,來來回回將我拖住。”
“你也曉得,女人麼,總是喜歡無故吃飛醋,就見不得本宮對別的女人多看一眼。不過,她是真的替大局着想,還是私心巴不得韓煙死了,本宮心裡清楚,想必無情心裡也清楚。”
這話說的,牽扯兩位主子的私事了,宮無情沒有做聲。
葉宸終提點道:“不過,韓煙這女人多少對我們還是有些用處,不能任她就這麼死了。但是本宮出面救她的話,愛妃定諸多不滿……”
“曉得了。”
他應得很快,換來主子欣賞的一次笑臉,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韓煙就交給你了,她在前院第二間房。”
三更半夜的,宮無情應着吩咐往前院的第二間房走了一趟,發覺韓煙的確是在裡面,臉色比之前看上去更加糟糕了,嘴脣已經烏黑。
指尖探去鼻息,幾近有氣出沒氣近。
他不由將她的身子扶起來,自己也爬上牀去盤坐好,讓她靠去自己懷中。
雖然不是第一次抱這女人,但如今夜深人靜的情況下絕對是第一次。宮無情不由有些心裡彆扭,面色發紅,感覺到她冰涼的體溫後,又知道情況刻不容緩了,於是甩開心底的異樣,開始以內力替她逼毒。
逼毒絕不是好受的事,尤其是她這種毒素已經入了骨髓的人,想要完全逼出來,必須要逼毒者的內力足夠深厚,一點點將內力填塞進中毒者每一絲血脈間才成。
這種感覺,無異於毒素和原有的血液在體中打架。韓煙原本的體溫不一會兒就升高了,還發出了熱汗,臉蛋呈現出病態的殷紅,不時難受的呻吟出來。
宮無情卻也同樣不好受。因爲她太虛弱的緣故,所以他根本不敢隨便在她體內衝撞,只敢既慢又穩的徐徐導入。
這導致逼毒的時辰被無限的拉長,每每聽見她的呻吟聲,他還不自覺的戰慄,本能的又溫柔許多。
到最後,他幾乎是強撐着一口氣,在進行最後的收官環節。
不想,關鍵的時候竟有人闖了進來。
萬芳華拿分明不悅的眼光看向他,“沒有主子們的允許,是誰允許你私自救她的?”
宮無情不想分心,裝作沒聽見,繼續做收尾工作,額頭,卻不知不覺有冷汗下來。
“還是說,是太子殿下讓你救這賤女人的?如果是他的吩咐,你與本宮說一聲,本宮便不找你的麻煩。”
“聽到本宮說話沒有?莫非你要把私自救人的罪名攬下來?那可是要領重罰的。”
“宮無情,說話!”
萬芳華不耐再等了,皺眉拍去他的肩頭,豈知一股強大的真氣將她重重掀開,撞在禪房的木門上摔了出去才堪堪停下。
女人的臉色閃過微妙的變化,皺眉捂了捂隱隱發痛的肚子。
禪房裡,被打斷逼毒的兩人卻就沒有這麼好受了。女人倒去榻上,嘴裡吐出老大一口黑血,男人更是首當其衝,直接從榻上滾了下來,同樣吐出一口血後,暈迷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