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言語,朦朧泛着銀白色光澤的人,展現出他從來都不曾見過的另一面,也從不敢想象的妖嬈,那是一種剛正肅明被腐敗出的一股披靡,徹底自棄的放縱。
“爲什麼?”
剛毅刀削的容顏如此明豔,可是他卻能夠從那上調的魅惑眼角看出深沉的悲傷,深邃倔強的眼是不甘的墮落。
爲什麼明明不願意,卻要強迫自己做出自己不願意的姿態,爲什麼不甘心,卻要如此的作踐自己。
“爲什麼?”
仰頭換來的只是一聲嘆息,聽見那個人不可自抑的摟住他,壓抑的說:“你不會懂得。”
他不會懂得,那種責任的重量,也不會懂得,他想要無法逃離的無奈。
掙脫一半的兜衣緊緊貼着密色的皮膚,凹凸猙獰的形狀看上去有些可怖,與周圍細緻顯得格格不入,胸膛上的疤痕。
被他抱在懷中的人只是強忍着身下傳來的一陣不自然的痛楚,站的筆直,挺巧的鼻尖勉強能夠碰見他的薄脣,溼瀘柔順的長髮貼在光華的皮膚上,配上那張絕世的容顏,是世上最美的一副畫境,然而真正吸引住他目光的是那雙燦爛無比星光流轉的眼,凝聚了最純粹的光,卻閃過一抹心傷。
“長卿,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到底爲什麼願意守護這天下。”
那樣純粹的目光,話語,卻頓時讓徐崢的身體僵在原地,白淺明顯能夠感覺到抱着他的那雙鐵臂,更緊的鉗制住他,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但是他沒有掙扎,看着身前人目光越發的深沉。
突然,徐崢笑了,仰面大笑,就連池水都跟着翻騰起來掀起不小的波瀾,笑着笑着他的淚順着臉頰留了下來。
是了,他......到底是爲了誰守護這片天下?
他竟不知......
他不怕戰場上風飛沙血染天下,就算劍斷人亡他亦無悔,這是他的命......
爲了百姓?爲了君王?爲了這個國家還是爲了父親未完成的願望?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到底是爲了誰?
一滴清澈閃着光芒的水滴順着那剛毅的冷硬線條,悄悄留了下來,落進了水池濺起一個水渦,又很快的歸於平靜。
“我不知道。”
“逸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爲誰守護着天下,但從我記事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這是我一輩子的責任。”
“血染天下也好,身首異處也好,我不能夠往後退一步。”
剛毅的臉龐上一直犀利穿透性的眸子,第一次出現了他自己都不曾意料的迷茫,堅定決然正如他鐵一樣的心,沒有理由卻一直有一個信念在支撐着他。
“沒有理由,我也必須要守住這天下。”
“爲了我可好?”
“?”
“沒有理由,那麼就讓我做理由好不好,爲了我守護這片天下。”
白淺悲傷地挽起了一抹笑花,瑩潤的眼緩緩閉上,回手抱住徐崢緊實的腰,他不想要看他難過悲傷,他知道,一切他都知道,想要跟着身前的人一起浪跡天涯,可是看着他迷茫而又堅定地眼神他就知道了,他的一生絕對不會屬於散漫的江湖漂泊,他的心根本就不允許。
這個人有着一顆兼濟天下的心,他的心太大,他的心太硬,他的心又太軟,他的手中永遠都不可能放下鐵劍。
然越是這樣堅定地他,越讓他不捨,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白淺笑的優雅,眼睛越來越明亮,緊緊的抱住他,認真的對他說:“如果一定要你一個理由才能夠讓你支持下去,那麼就讓我作爲你努力地理由吧。”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太寬廣不知裝的下我一個人,那麼就讓我自私一點好不好?”
“不要再這麼悲傷,不要再這麼絕望。”
“如果一定需要一個理由繼續下去,那你就爲了我堅強下去好嗎?”
那雙純真的大眼中閃爍着期待,奇異的平復了他心中翻騰不已的情緒,鬼使神差的點下了頭,他聽見自己沙啞刺痛的聲音說:“好。”
低下頭輕柔的貼合到了那張柔軟的薄脣上,像蓋章一樣虔誠的動作。
鬆開了一直抱住肩膀,在白淺詫異的目光中,他退下了身上最後一層貼身的衣物,沒有仍和阻擋的站在了白淺的面前。
“逸之,我的一生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奉獻給了這個國家。”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遇上一個人,能夠帶給我溫暖,讓我不想要辜負他。”
“謝謝你,就算今天只是一場意外,我也不想辜負你的心,但是......我的未來就連我自己都不能夠把握。”
頓了一頓,徐崢輕笑着牽起白淺的一隻手佔有性的環住了自己的腰,才接着說:“我不想虧欠你什麼?雖然我知道自己已經虧欠你的太多,所以......呵,大概也只有這身體能夠還給你了,在被糟蹋之前。”
“你......。”
好笑的看着白淺瞪大的眼睛,貝齒不安的咬着薄脣,像只慌亂的兔子,語氣輕柔了一些,卻依稀的還透着骨子裡的淡漠。
“不要急着拒絕我,就算是幫我一個忙吧!二殿下,這個國家未來最偉大君王,想要收我......作爲禁腐。”
“呵,其實即使到現在三個月了,我依然還忍不住的想逃,但是我不能,這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看見白淺臉上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徐崢忽然覺得心頭一暖,安撫的拍了拍他,壓在心底三個月來的大石頭輕了許多,忍不住情動的吻了吻他的額頭,溫雅卻堅定地說:“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護你的。”
“什麼都不要說,這都是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