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棋歸支起身子,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她說,我等着你秋後算賬。
轟的一聲,燕君行的腦子一熱,二話不說就把她的上衣扯了下來。
“爺要算賬,何必等到秋後!”
說着,做了一個翻身要把她撲倒的動作。可是一動才牽到傷口,他的臉極其生動地扭曲了一下,僵住了。
棋歸縮在他懷裡,輕聲道:“好了,別逞強。”
燕君行頓時想捶牆。
棋歸笑了一聲,也沒去把上衣穿上,只摟着他在自己的懷裡,輕聲道:“好了好了。”
“……”
自此,棋歸很是囂張了幾日。燕君行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應該是在報復自己之前的欺瞞,又拿她沒有辦法。只想着,等到“秋後算賬”的時候,必定要讓她知道厲害。
李宛的傷重,在齊宮又不知道吃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藥,那天睜開眼,倒是說了幾句話,後來就一直睡得渾渾噩噩的,閉眼的時間比睜眼的時候多,而且是多得多。
但是張毅之說,他只是在修養,身體也在恢復。
棋歸便也不擔心了。一大班子人在這兒住了好些日子,棋歸每天就以出去吃肉,回來挑逗燕君行爲樂。
燕君行現在每天看到她,就是一臉的哀怨,又捨不得呵斥她,索性就不說話了,任她胡作非爲,自己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不爲所動。
這天,棋歸回來之後,看到燕君行又板着一張臉,自己坐在牀上,單手拿着一本書在看。她轉身把門關上了,然後就笑得很不懷好意。
“……”燕君行看了她一眼,然後有些狼狽地別開臉。
棋歸道:“將軍最近都不愛和我說話了,每日看見我,好像都很厭煩的樣子呢。”
“……怎麼會。”燕君行把那本書收到了枕頭底下,聲音聽起來有些僵硬。
棋歸這幾天說甜言蜜語也說得順嘴了,在他跟前兒脫了衣服,只穿着褻衣褻褲,準備沐浴,一邊道:“這就好了,若是將軍不想看到我了,我就要傷心了。”
燕君行聞言果然很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她,然後嘴角極其形象地抽動了一下,不說話。
棋歸洗了澡,也沒多穿件衣服,直接爬上了牀。
“……”
她爬到燕君行身上坐好,先仔細看了看燕君行身上的包紮,只低聲道:“怎麼這麼多日了,還不見好?”
燕君行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已經好多了。”
棋歸又摸摸他的腰,那裡也還裹着厚厚的繃帶。那是阻礙他們可以“近一步”的最大禍害。她掀起睫毛,道:“這兒也沒好嗎?”
在這種明顯的暗示下,燕君行的氣息一下子就重了。她最近專心此道,是越來越懂得該怎麼挑逗他了!
棋歸傾身上前,摟住他的脖子,吻住他。身下一邊輕輕蹭着,很快,他就進入了最惡劣的狀態。
她低頭看了看,退後了一些,立刻被他拉了回去,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棋歸。”他咬牙切齒地道。
棋歸好像有些害怕,輕聲道:“將軍,您現在身體,不適合……”
燕君行也沒有強她,只道:“那你來幫幫我。”
棋歸想了想,倒是從善如流,反正他現在不能做什麼。她稍微後退了一些,拉開了他的褲子。然後,目瞪口呆。
燕君行失笑,道:“害臊?又不是沒見過!”
棋歸確實有點難堪,想退讓,可是想起這幾天也把人家燕君行折騰得夠嗆。她覺得這麼幹不大道義,怎麼也該補償人家一下。
於是用手去碰了碰。
燕君行的喘息漸漸重了。見她玩得有趣,他低聲道:“坐上來。”
棋歸也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還擡頭衝他笑了笑,然後就真的順着他的手微微支起身子,想着要怎麼玩。
突然就被他用力抓住了腰身,對準入口,猛的按了下去!
“將軍!”一陣痛意襲來,棋歸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燕君行緊緊抓住她的腰身往下按,一改剛纔的被動和無害,眼中閃過一絲邪氣,獰笑道:“秋後算賬,叫你久等了。”
“你,你……”
她很快說不出話來。燕君行積攢了太久的怨氣和衝動,要將她整個吞沒一般。起初是女上男下的姿勢,可是她也沒有半分主動權,很快就大汗淋漓,也沒空去驚訝他那雙有力的雙臂哪裡像是受了傷的!
畢竟也是空了很久的,棋歸的身子熱得太快,這個姿勢保持了一會兒,她就潰不成軍,喘息聲也重了起來,伴隨着細細碎碎的嚶嚀,感覺那股熟悉得令人戰慄的快慰馬上就要到了。
突然這種感覺就中斷了,他停了一停。
她睜開眼,只見他戲謔地看着她。
“燕君行!”她氣得要打他,可是他肩上的繃帶卻格外醒目,她又下不了手。
“燕君行……”感覺他一點一點慢慢蹭着,她幾乎要哭出來,只好緊緊摟着他。
“以後敢不敢了,嗯?”
她的身子要繃成一張弓,得不到釋放的欲,望瘋狂地叫囂,摟着他輕泣道:“別……”
“不敢了。”最終她只好認錯。
“不敢什麼?”
她像條蛇一樣在他身上蹭着,有些無措,道:“不知道。”
“燕君行,燕君行……”
“什麼?”
“愛,愛我……”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然後翻了個身把她壓在了身下,低聲道:“你這個小妖精!”
然後終於按住她的雙腿,瘋狂地律動。
棋歸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終於又抓回了剛剛幾乎是從指尖中溜走的那種感覺,而且這次的快慰比從前任何一次來得都要猛烈,她渾身戰慄不止,半晌回不過神來。
她是滿足了,可是燕君行哪裡能就這麼放過她。趁她不太清醒,哄了她去給自己倒水喝。棋歸也沒反應過來,光着身子顫顫巍巍地下了牀,就要去給燕君行倒水喝,背對着人家也沒半點防備。
結果被按在桌子上,又結結實實地收拾了一通。
最終棋歸是被折騰得沒了力氣,眼睛也睜不開了,才被抱回牀上去的。她臉上猶有淚痕,被燕君行俯身輕輕吻了去。
第二天棋歸睜開眼,就看到燕君行坐在桌前,百合在給他包紮傷口。
想到昨晚,棋歸顧不得生氣,連忙道:“傷口怎麼樣?”
百合一邊包紮,一邊道:“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左腰,本來傷得深一點,本來結了疤殼,現在又繃開了。”
“……好得差不多了?”
百合道:“是啊。最重要的是昨天張大人說駙馬的風寒也好透了,就可以不用天天養着了。”
她早揭了燕君行肩上的紗布,低聲笑道:“駙馬,這紗布是真沒必要帶了,就腰上嘛,再包紮個兩天,也好了。”
這時候,棋歸從枕頭底下摸出了燕君行昨晚看的那本書,竟然又是那種不要臉的書,又是帶插圖的!
頓時她就氣壞了,大聲道:“燕君行!”
燕君行擡了擡眼皮,對百合道:“去準備吃的吧。照我們前兩天做的,那個本地的水晶豬蹄真不錯,這幾日公主天天往外跑,都沒吃到過。難得她今天跑不動,你就叫人做了來給她吃。”
百合擡頭看了看,然後笑着答應了一聲。
屋子裡只剩他們兩人,棋歸頓時更委屈了,咆哮道:“你不但騙我,連有好吃的也不告訴我!”
燕君行淡淡地道:“我可沒騙你,是你自己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哪兒,回來就黏黏糊糊的,我也沒空跟你說不是?”
“那,那你老是帶着繃帶……”
燕君行道:“你相公雖說是個武將,可也怕死不是?受了傷,當然要包紮了。而且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棋歸氣結,一下又沒想到什麼說法來反駁他。
燕君行坐在了她身邊去,笑道:“你不是說你喜歡我,離不得我麼?怎麼,爲個豬蹄兒,你就要跟我生氣?”
“……這根本就不是豬蹄的事兒。”對啊,還有豬蹄的事兒呢!
燕君行道:“我怎麼覺得,我好了,你倒不大高興似的。”
“我就是惱你老是騙我。”棋歸有點傷心欲絕地道。
“好了好了,別惱。橫豎你是喜歡我的,又離不得我。就不要爲這點小事生氣了。”
棋歸頓時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那我可捨不得。要咬就咬我的罷。”燕君行笑了一聲,低頭吻了上去。
結果棋歸果然在他的舌頭上用力咬了一口,滿心憤憤。
突然有人道:“大白天的就這麼膩歪,門也不關,也不覺得有傷風化?”
燕君行擡手放下牀帳,把棋歸藏在裡面,道:“不勞你費心。”
璞玉笑了一聲,道:“我來跟棋歸辭行。”
棋歸一怔,連忙伸出脖子去,道:“你去哪兒?”
這些日子跟着她東逛逛西逛逛的人就是璞玉。女孩子之間的交往是很奇怪的,從前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這兩個人也還是不鹹不淡的。可是這幾天四處逛了逛,吃喝玩樂了一把,竟然就成了閨中密友。
璞玉道:“太后的鑾駕要來了。這勸降,肯定是很熱鬧的。我也想去果果那湊個樂子。”
棋歸知道她一向是這個脾氣,只好道:“那你去罷。以後記得還來找我玩兒。”
璞玉譏道:“把你男人收拾服帖了再說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