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呂氏可跟之前大不一樣了,臉色蠟黃,不復之前的白嫩水潤,一雙手滿是老繭,腫脹變形粗糲不堪,像是乾裂的樹皮。
她等着一雙深陷的眼睛,看着李婉家二進的院子,目露兇光,心裡更是熊熊怒火。
憑什麼自己要受婆婆的虐待,他們李家全家都高高興興地住這麼大的新宅子,憑什麼自己要受瘸腿丈夫的謾罵虐打,憑什麼,憑什麼!
呂氏一雙血紅的眼睛,看着李婉迎來送往,時不時地和招呼客人的劉青山有個眼神兒的交流,兩口子相視一笑,那幸福的模樣溢於言表。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呂氏覺得不公,心有不甘,憑什麼李婉走丟了這麼多年都能找回來,還有這麼體貼的丈夫,金銀錢帛,而自己呢?
她覺得,原本自己是村長的小兒媳婦兒,公婆厚待,丈夫體貼,是全村的媳婦兒羨慕的對象,可是,這一切在一夜之間都變了。
自己成了婆婆嘴裡的罪魁禍首,公公對自己也是不待見,丈夫更是成了一個廢人,對自己也是非打即罵,就連牀上夫妻那點兒事都是一副發泄的模樣。
最近那王立夫更是不時地拿滾燙的菸袋燙自己,聽着自己慘叫的模樣,在自己身上發泄。
呂氏的日子可謂是暗無天日,怎麼能不對李婉如今的幸福,眼紅氣急呢。
呂氏攥緊了拳頭,她受夠了,受夠了。
“哎呦,這一天啊,笑的我臉都酸了,青山哥,給我捶捶脖子。”李婉應付了一天的客人,雖然有米氏帶着人幫忙,她這個做女主人的也免不了各種辛苦。
“來,媳婦兒你先燙燙腳,別嫌熱啊,這站了一天了緩緩乏兒。我給你捏捏脖子,一會兒保管你舒服。”劉青山用大木盆打了一盆水進來。
“逸哥兒和清姐兒怎麼樣?還哭鬧嗎?一會兒還是把他們帶咱們屋裡來吧?”李婉有些不放心。
“還沒呢,等你收拾完了就讓秦氏抱過來,正餵奶呢。”劉青山說。
這個秦氏就是李雁回送給李婉那一家人當中的兒媳婦兒,是個手腳利索的,這一天多虧了她看着兩個小魔星了,難得兩個孩子也願意跟她。
“大妮兒對咱們還是真用心,我原來打算,搬完家去領回來兩個粗使的掃掃院子看看門就行,沒想到,她都給調教好了,還是這般得用的。”李婉感慨地說。
“大妮兒這個孩子啊,總是讓人這麼窩心,你也不用愁,我在果園好好幹,還有你的掛麪作坊。”
“咱們好好幹活兒,多多創造那叫啥,對了,大妮兒說那叫效益,也是咱們當姑姑姑父的對大妮兒的一點兒交代了。”
“再說了,等大妮兒成親的時候,咱們多多添妝唄。”劉青山賣力地給李婉捏着脖子。
“你說的在理,我泡好了,去看看兩個孩子吧,也鬧了一天了,咱們也得早點兒睡,明天還的去作坊呢。”李婉擦了擦腳就去接兩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