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翠一直在堅持寫引魂術記錄,她在想自己可以從自己的記錄裡整理出來從前的記憶。
也許她忘記寫什麼了,即使這看上去跟目前的局面沒有任何關聯,小翠執意覺得自己有可能在這一兩年裡的引魂術記錄中找到出路。
畢竟人生和夢境一樣,都需要一個出口。只是這樣由自己指引自己的方式,小翠從來沒有嘗試過。
不過也許天冷了,人就這樣開始慵懶了起來,夙翎獨自一人留在天淵閣,她大概知道司徒雋去向何方。
即使有了天淵閣這樣豐富的美色供應,司徒雋還是會到酒樓歌肆中間,去尋找野趣。
夙翎斜躺在司徒雋靠過的臥榻上,也許現在她內心中體會到的,就是一種所謂的平靜。
這樣的心態也許來自於那些坊間流傳的故事和夙翎對媚術的訓練修習,無論是這些風塵女子的故事,還是媚術的精髓就在於溫順和等待。
司徒雋和夙翎都沒有體驗過彼此之間真正的溫情,這使他們是沒有辦法區分想象和真實情感關係的區別。
司徒雋爲什麼會一再離開夙翎,而他的每一次離開,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或者會不會回來。
司徒雋一直在夙翎的心裡面,其實更確切的是在她身體裡面,然而司徒雋只會提到他自己。
也許司徒雋也只有他自己,也許天淵閣裡的這一切,不過是司徒雋想自言自語。
只要涉及到他人內心深層次的,尤其是內心的種種狀況,司徒雋表面上靠的是做,實際就是迴避了而已。
司徒雋這一套說辭是得爲對方保留秘密和隱私,然而他暴露出來的,只是已經不會再傷害他的了。
也就是司徒雋能做出來的時候,他認爲傷害已經癒合,那麼就可以將司徒雋自己做爲標準,一次又一次的施加在別人身上。
當然通常這個別人主要是夙翎,她已經漸漸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司徒雋。
可是對他人不能是這個樣子,夙翎覺得司徒雋的中心意思是,她對他上次提到的所有事情,是真實存在的嗎?
司徒雋並不相信她,這是個基本的自覺。然而對於司徒雋,夙翎覺得呢?無論是對於司徒雋,還是夙翎自己,她覺得是就是她的表情好睏擾。
對於司徒雋,夙翎抱有的態度就是,她自己覺得不是就不是,是就是。
否則司徒雋困擾什麼?當事人都不困擾了,夙翎還困擾個什麼勁?司徒雋就是這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夙翎對司徒雋訴說的內心那些事情是真實存在的嗎?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只是懷疑罷了。
司徒雋就象擺出一副不許撒謊的樣子高高在上,而她只能低伏在地,扮演着悲劇的女主角。
爲了司徒雋,夙翎就像有着無數個分身的一樣,她必須是他的男人,也得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