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蘇茗玉厲聲斥道。
朱溪溪小嘴微張,一副困惑不解的樣子,假裝縮了縮脖子,看向身旁的葉泠泠。
“葉姐姐,我說錯什麼了嗎?”
葉泠泠輕笑一聲:“朱妹妹沒說錯呀!蘇茗玉你這麼兇做什麼?難道是心虛了?聽說年前朝廷賑災一事,都是蘇相在忙活,也不知……”
她故意說了一半,留給其他人一個想象的空間。
蘇茗玉臉色陰沉,死死盯着葉泠泠。葉泠泠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那兩位曾姑娘嚇了一跳,忙起身勸架。
畢竟是在別人府上,蘇茗玉和葉泠泠沒有再鬧下去,就着臺階下了。
朱溪溪努力裝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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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泠泠得意的笑了起來,轉頭吩咐丫鬟添茶。
“朱妹妹,多謝你了。”
“葉姐姐客氣了,我什麼也沒做呀!”
朱溪溪抿了抿嘴,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新茶很快添了上來,朱溪溪沒仔細看,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
可剛過去兩分鐘,朱溪溪眉頭一皺,有些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肚子裡的腸子似乎也不安分起來,開始攪動。
朱溪溪臉色頓時一變。
怎麼感覺像要拉肚子?
她又挪了挪屁股,椅子發出輕微的響動。
“妹妹怎麼了?”
葉泠泠關切地問道。
朱溪溪低頭一看,忽然發現她剛纔拿錯了茶盞,喝的是葉泠泠的茶。
葉泠泠注意到朱溪溪的視線,看向矮几上的兩杯茶,臉色也爲之一變。
“妹妹方纔喝了茶?”
朱溪溪點點頭,表情已經開始扭曲。
葉泠泠急忙站起身,叫來丫鬟,扶着朱溪溪去找淨房。
“妹妹,都是我不好,那杯茶應該是衝着我來的。”葉泠泠滿臉自責,“肯定是蘇茗玉和她的狗腿子乾的!”
朱溪溪忍着肚子疼,說不出話來。
葉泠泠還在繼續嘮叨:“妹妹下次再出門做客,千萬記得,點心可以吃,茶水不能喝。茶水最易被人動手腳了。”
朱溪溪點點頭,悲催地想,下次要是再出門,我一定管住嘴,什麼都不吃!餓就餓了,我又不是沒餓過?總比出糗強。
領路的丫鬟很快將她們帶到了最近的淨房,朱溪溪顧不得說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進去。
過了許久,解決完大事的朱溪溪抖着腿走了出來。
洗手,擦乾,拒絕了丫鬟薰香的好意,朱溪溪走出了門。
可門外卻不見葉泠泠的身影。
“難道是因爲我進去時間太長了,葉泠泠等不了先回去了?”
朱溪溪嘀咕道,問了丫鬟一句。
“葉姑娘似乎有急事,早就離開了。”那丫鬟答道。
朱溪溪也沒在意,轉身走向荷花池方向。
看歌舞也太無聊了,還不如逛花園呢!
如今天氣還很冷,朱溪溪趁周圍沒人,活動了下手腳,感覺到身體暖和許多,這纔有興致打量起花園裡的景緻。
她沿着荷花池邊緣的白玉石砌的蜿蜒走廊,從滿庭芬芳的花園,走到了另一邊的竹林。
“能在北方種這麼一大片竹子,大冬天也鬱鬱蔥蔥的,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花了多少銀子。”
朱溪溪感慨了一句,忽然一時興起,跳起來拉住了一根竹枝,又鬆開了手。
那彎曲的竹子騰得一下彈了開去,恢復了筆直。
誰知,某片葉子勾住了朱溪溪擦完手隨意塞在腰間的手帕,一下甩出去老遠。
朱溪溪傻眼了。
這帕子是柳氏專門給她做的,上頭繡着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貓,角落還有一個字。若是就這樣弄丟了,也不知柳氏會不會心疼。
朱溪溪牙疼地想着。
“算了,還是去找回來吧!”
朱溪溪苦逼地嘆了口氣,鑽進了竹林。
竹林後有一處假山,造型奇特,到處都是淺坑深洞。
朱溪溪爬上假山,四下搜尋,總算是找到了帕子。
接着,她雙腿一蹬,直接從假山上跳了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耳尖的她,聽到了沙沙的說話聲。
朱溪溪本能地一個轉身,躲進了身後一個半人高的洞裡,蹲了下來。
細細的聲音隨風傳入耳中。
“大人,真要選擇今日下手嗎?”
這是一個遲疑的女人聲音。
“嗯。”
另一個聲音聽不出男女,朱溪溪把耳朵靠在假山壁上,屏息聆聽。
“可是,今日人太多了,萬一被發現,奴婢怕是要受大罰啊!”
那個女人聲音再次響起,聲音略尖,說兩句就要喘一下。
貌似是個胖子?
朱溪溪將這聲音牢記在心中。
“正是因爲人多,才方便行事。府裡的下人都忙着壽宴的事,主子們也都不在。是最好的機會。若是你能找到那東西,先前我答應你的事,絕不會少半分。”
那個似男似女的陰柔聲音響起,帶着難言的蠱惑。
“難道你不想讓你的兒子考秀才、做官,然後平步青雲?只要做完這一次,日後你就能當誥命夫人,被人伺候,而不是伺候別人。”
朱溪溪聽着眉頭一挑。
這種事,恐怕很少有人能抵抗啊!
朱溪溪無聲搖頭。
果不其然,那女人的喘息聲又加重了幾分,緊接着,她似是下定了決心,沉聲說道。
“好!就這一次,我會幫大人找到那東西。相信大人也會信守承諾。”
這話說完,響起一陣腳步聲,越來越遠。
朱溪溪蹲得腿都發軟了,可依然不敢亂動。
另一個人還沒走呢!
又過了好一會兒,朱溪溪又聽到了腳步聲遠去,她忍不住鬆了口氣,從洞裡鑽了出來,拍了拍腿。
“我都快成偷聽專業戶了……怎麼什麼事都會被我撞上?”
朱溪溪心中很是無語。
那個下人不知要找什麼,恐怕會對將軍府不利,得找個機會提醒嶽翛那小子一聲才行。
朱溪溪定了定神,轉身準備走出假山。
剛走了兩步,腳下踩到了枯葉,發出了嚓嚓聲。
就在這時,朱溪溪似有所感,猛地轉頭,看到了一個黑影。
“果然有小蟲子偷聽!”
那黑影一開口,朱溪溪渾身寒毛直豎。
臥槽!
是那個不男不女的人!
他居然沒走?
剛纔聽到的腳步聲,難道是他故意假裝出來的?
這下可好,偷聽被逮到了,該怎麼辦?
朱溪溪心頭狂跳,顧不上去看他的樣子,轉過身,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