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我們馬家村都是一些鄉下漢子,沒有賭徒!”馬大郎有些賭氣的說道。
“沒有麼?”酒鬼輕輕的問道,捏着馬村長的手力度猛的緊了起來。
“咳咳……”馬村長大聲的咳嗽起來!
“爹……你……”馬大郎上前一步怒火沖天的要與酒鬼拼命。
酒鬼輕笑,手下的勁又大了幾分,那馬大郎投鼠忌器不敢在向前,只是眼睛依然吃人一般的盯着酒鬼。
“沒有賭徒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們賭還是不賭?”酒鬼張狂的說道。渾身的氣勢一點也沒有因爲身上的衣着而弱了半分。
“你……”馬大郎心裡窩火,哪有逼着人賭博的呢?“好,我們和你們賭”逼也沒辦法,爹在人家手上呢!
“爽快,早這樣不就好了!”酒鬼讚賞的點點頭,然後說道:“我們要賭的是,三天之後,這條河裡一定來水,而且不用祭河神!”
什麼?他們沒有聽錯吧,不用祭河神這裡就能來水,馬家村裡的人又都炸鍋了!
“你們賭的是這個?”馬大郎又問一遍,他沒有聽錯吧!
“不錯,是這個,我們賭三天後這條河來水,如果這條河三天之後來水了,證明我們贏了,以後你們不許再將女嬰祭河神,如果三天之後沒有來,我們就是輸了,爲了平息河神的怒火,我們三個和這個女嬰一起來祭河神!不知道馬兄弟覺得如何!”酒鬼沒說一個字,周圍的人就喧譁一陣,聽到他們要是輸了要自己祭河神又都沒有了聲音!
好半天,馬大郎說道:“好,就這麼辦!要是你們輸了不要不認賬!”
酒鬼點點頭,莫彩離和劉大郎並排站在酒鬼的身後,無聲的表明了他們的立場。
馬大郎點點頭,他看了看乾涸的河,心裡也希望他們能贏,那些女嬰都是他看着出生的,卻被一個一個的仍在這條河裡。
“你們可以放開我爹了吧?”
“抱歉,等過了今天我們就放。”酒鬼搖搖頭,他們現在放人,誰知道馬家村這幫人會不會翻臉不認人呢。
“哎,那就請你們和我到舍下休息一下,我爹年歲大了,受不了這河邊的大風!”馬大郎又提議道。
酒鬼和劉大郎商量了一下,覺得莫彩離和影兒也不能再河邊呆的太久就點頭同意了。和馬大郎一起來到了馬村長的家裡,馬大郎怕自己的父親餓到,準備了許多吃食讓劉大郎三人也跟着借了光,美美的吃了一頓。
轉眼到了夜裡,原本圍在馬家的衆人都散去了,已經過了祭河神的時間,他們在圍着也無濟於事了,只能期盼着這三個人說話算話,不要逃走的好。
衆人散去後,只有一人沒有走,這個人就是馬紅花,她不放心自己的女兒任由着馬村長家的人怎麼趕也不走。最後莫彩離見她可憐,讓酒鬼和馬大郎說了,讓她進來照顧三丫!馬紅花進屋後,抱着女兒痛哭不止,劉大郎和酒鬼對這個女人沒一點好感,讓她進來已經是看在莫彩離的面子上了,想要他們勸她別哭,那是笑話,莫彩離倒是有心勸,可惜她是個啞巴,更本就說不出話。於是三個人都站在一邊,沒有一個人上前勸導的。
馬紅花哭了一陣,見沒有人理她,自動消音了,想要和莫彩離他們說兩句話,又看見他們沒理她的意思,只好侃侃的抱着三丫自己坐在
了一邊!
第二天一早,酒鬼說話算話的將村長放出了房間,而後,村長怕他們跑了,將他們軟禁在家中。其實,酒鬼和劉大郎想要走,又是他們能留得住的麼?被他們困在這裡,也只是爲了安他們的心而已。
三人悠閒的在村長家裡住着,又過了二天,今天正式莫彩離和他們打賭的這一天,村長和兒子馬大郎早早的將莫彩離三人帶到了河邊。
村長看着還是乾枯的河,失望又生氣的說道:“你們看看,這哪裡來的水啊,分明是你們胡說八道啊,這可怎麼辦,河神得罪了,以後都不給我們水了可怎麼辦!”
“馬村長,現在還只是早上,也許到了正午水就來了!”酒鬼自信滿滿的說道。
村長還要說什麼,被身邊的兒子拉了一下住嘴了,點點頭:“好,那我們就再等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河岸上的人越來越多,指着乾枯的河議論紛紛,一轉眼,正午時分到了。村長被他的兒子扶着過來,看看依然乾枯的河,嘆了口氣:“這……哎,你們這回是把我們害苦了!”
酒鬼這回沒有說話,他的心裡也產生了懷疑,這個丫頭一屆女流,怎麼可能知道何時來水,想來說的那些話,也是道聽途說來的!哎,要是今天不來水怎麼辦呢?真的應了賭約……酒鬼嘆了口氣,看了眼劉大郎和莫彩離心說,那時他就做個不守信用之人,又能如何?
“村長,現在離這一天過去的時辰還很多,你急什麼呢?”劉大郎說道。
“這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我就不信,這個乾枯的河水,晚上就能來水!”村長以爲劉大郎是死鴨子嘴硬,語氣也不好了起來。
“就是,這河水都幹成這樣了,就不信幾個時辰之內就能來水,真是在哪裡騙鬼呢!”
“就是……”
馬家村的村民又羣起而攻之,指責着莫彩離三人的不是。
莫彩離不說話,低頭看着懷裡的影兒,心裡也沒有底了,萬一河水沒有來她們可怎麼辦呢?都怪她,沒事趁什麼能呢?
“放心,水一定會來的!”劉大郎拉起她的手自信的說道。
莫彩離擡起頭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哪裡來的,她現在自己都沒有信心了。
“我相信你不會亂說的,要相信自己!”劉大郎話依然不多,說完這句就轉臉看向另一邊!他相信她?莫彩離的心裡又不規範起來,看着身邊的男人,他在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時候還在相信她。這是……什麼感覺。莫彩離單手摸着自己的臉,好燙……
烈陽變成了彎月,終於,在馬家村的人們爆發了的時候,河裡發出了嘩嘩的聲音,馬村長連忙讓人將火把點燃,將河岸照的猶如白晝,然後他們看見了,河裡的水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嘩嘩的流淌着,用眼睛能看見的速度長着。
馬家村衆人和劉大郎酒鬼都直直的看着,對他們來說這太不可思議了,真的來水了,沒有祭河神水真的來了!他們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一直到後半夜,火把換了好幾次,可是沒有人會嫌麻煩,嫌累。
“滿了,村長,這水真的滿了……”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喊道,最後每個人都歡呼着。
歡呼中一個女人的哭聲打斷了他們,那女人哭着說:“如果要是早知道,不祭河神也
可以來水,那我的孩子就不會死了……嗚嗚!”
女人的一番話,將其他同樣經歷的婦人心傷也勾起來了,紛紛的跪在河岸上大哭了起來……
莫彩離這時已經在劉大郎和酒鬼的攙扶下走回了馬家村裡,吹了一天的河風莫彩離柔弱的身子和劉大郎的重傷未愈都是承受不了的,看着沒有事情,酒鬼就和馬大郎說一聲,要回村子,馬大郎真在來水的喜悅中,對他這個要求自然不會反對。
“丫頭,你真是厲害,說是三天來水,三天真的就來水了!”酒鬼邊走邊說道。
莫彩離有些疲倦的搖搖頭,這些知識在現代的小學生都可能知道,在這裡卻無人知曉,還害了那些無辜的孩子,真應了那句沒知識真是可怕!
“丫頭,你說過,就算他們不祭河神也會自然而然的來水,可是爲什麼他們的祖輩,等了那麼長時間,水依然沒有來呢?”酒鬼問出了自己的另一個疑問。
莫彩離眼睛閃了閃,和天空中的月亮所發出的皎潔的光芒交相輝映,晃花了人的眼,她拿出手在酒鬼的手掌寫着:“這個,應該是到了旱季,旱季的地下水是要很長時間纔會涌出水面,所以他們纔沒有等到,而最開始那個女人的孩子,是被她忘記了河裡,被反上來的水淹死了,因爲時間正好,就被這裡人的人誤解了,而這一誤解就是幾十年,害了無辜的女嬰送命!”
“原來是這樣……”酒鬼點點頭,心裡也嘆息着。
“丫頭,如果馬家村在經歷這一村乾旱,會不會又想到祭河神呢?”
莫彩離聞言站住了,這個可能真是有可能!莫彩離歪歪腦袋,突然靈光一閃,眼睛裡滿是智慧的光,她有些興奮的在酒鬼手上寫着:“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種狀況!”
“什麼辦法!”酒鬼在劉大郎眼神的攻擊下,投降般的將莫彩離寫在他手上的內容唸了出來,聽見她又有了辦法,齊齊的看向她,異口同聲的問道。
莫彩離買官司的一笑,眼睛裡閃過一絲調皮轉身走了,一副拽拽的樣子,就是不說!
酒鬼和劉大郎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就看見一個邋遢滿臉鬍鬚的男人皺着眉頭走着後面,前面另一個邋遢的男人小狗一般的跟在一個較小的女人身邊,不停的討好着。
月兒彎彎的掛在天空中,又靜靜的落下來,大地的一聲雞鳴,迎來了新一天的旭日。
馬家村新一天的早上,人人的精神氣爽的起來,見面三聲笑,一點也沒有熬了一夜的樣子,也是,任誰解決了壓在肩頭的大石頭,心情都會好!
馬村長的家中,一個緊閉的客房門“框”的一聲被踢開了,然後裡面走出來一個邋遢滿眼紅血絲的男人,他拿着一張紙,呵呵傻笑着!
“這就是深水井……呵呵,有了它,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乾旱了……”
“酒鬼,你小聲一點,千萬不要讓人知道是啞娘畫的!”劉大郎快速的從屋裡串出來,捂住了酒鬼的嘴!
酒鬼點點頭,等劉大郎放開了手,又呵呵大笑起來。對着劉大郎說是:“兄弟,你真行,你真行,石頭裡被你撿到寶了,哈哈……”
“酒鬼……”劉大郎陰森森的叫道!
“好,好,不說了,我這就去找馬村長去……”酒鬼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快步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