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芸妃嗎?”花紫羽再次問,她想要確定自己所想是否屬實。
“沒錯,正是芸妃。”白卿點頭回答。花紫羽的眼眸忽然亮了起來,可才一眨眼的時間又黯淡下去。她皺着眉頭,小聲嘀咕着:“這麼說來,逸凌哥哥喜歡的不是她。可既然不喜歡她爲什麼還要將她娶進宮?既然如此,逸凌哥哥喜歡的又是誰?”她的腦海裡一直不停浮現安逸凌的樣子,可怎麼想也想不出安他喜歡的還有誰。
見此狀,花子弋叫道:“紫羽,你在那喋喋不休地嘀咕些什麼?”白卿也覺得奇怪,怎麼花紫羽一聽到'犧牲品'這三個字就變得魂不守舍的?
“沒什麼。”花紫羽聽到哥哥的叫喚回過神來,卻發現哥哥和白卿都盯着她看。她趕緊接着說:“就是想到逸凌…想到皇上要納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入宮,又想到芸妃不得已受人利用,覺得人世間有太多的無奈了。”說着,她發出重重的一聲嘆息。就好像她想從軍,卻因自己女子身份而不能如願。她喜歡逸凌哥哥,卻因他是皇上而不能像普通男子一樣向他表白。
花子弋和白卿聽了這話都若有所思,卻遲遲搭不上話。“傻丫頭,你不覺得你想的有點太多了嗎?”花子弋一直將妹妹寵在手心,竟不知她如今長大了不少。
白卿盯着花紫羽看了許久,沒有說話。
見妹妹還在沉思,花子弋勸道:“好了,別再想了。”他轉頭看向白卿,抱拳說:“右丞相,既然事情基本上我已瞭解,如今就只等皇上的命令。天色已晚,我與家妹也不便多留,這便告辭了。”說着,他站起來。花紫羽聽了也站起來,朝白卿點頭告別。
“好,我們再聯繫。”白卿看了眼花紫羽,隨後側頭朝花子弋說。“告辭。”花子弋攜着妹妹走出丞相府。
回將軍府的路上,兩人沒有說一句話,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紫羽,方纔你失態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在人前作出有失身份的行爲都是不對的。剛剛花紫羽聽到白卿說的話之後竟喃喃自語起來,有失體統。
花紫羽吐了吐舌頭,說:“我不就是一時沒有控制住嗎?以後絕對不會了。”她只是聽到'犧牲品'三個字心中有些感慨,一時難忍罷了。
花子弋嘆息着搖頭。“幸虧右丞相他對你是下了心的,若是換作別人你可能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子。”
“什麼?”花紫羽剛剛好像聽到什麼下了心的,什麼意思?花子弋這時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他接着說:“我的意思是說右丞相爲人善良,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噢…”花紫羽似信非信地點頭。“快走吧!”不想再多在這個問題上逗留,花子弋拉過妹妹,快速回府。
月色漸晚,皇宮各處亮起了燈盞。雲禧宮內,李昕芸坐在殿內,兩眼直直地盯着門口發呆。“娘娘,要讓人傳晚膳嗎?”青兒在一旁輕聲問。
李昕芸搖頭問:“皇上呢?”青兒猶豫了一會兒,說:“娘娘,皇上並沒有讓人前來說今晚要來咱們宮用膳,您要不別等了吧?”皇上已經有好幾日沒有來過宮裡了,估計今夜也不會來,娘娘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娘娘。”
殿外進來一太監,正是雲禧宮內的領事太監小卓子。
他看着李昕芸稟報說:“娘娘,皇上忙於政事,現如今也在御書房批閱奏摺,今晚怕是不過來了。”聽了小卓子的傳話,李昕芸揮手讓他退下,轉頭看向青兒說:“傳膳吧!”
“是。”青兒趕緊下去吩咐衆人準備傳膳。簡單吃了幾口飯菜,李昕芸便放下筷子。近來她總覺得吃不下飯,纔剛吃幾口就好像很飽了。
“娘娘,您最近胃口不佳,要不明日請御醫來看看?”青兒提議。李昕芸站起來,想了片刻說:“改日再說吧,先扶本宮回去休息一會。”
她最近食慾不振大多數是因爲皇上一直以來對她忽冷忽熱造成的心病。心病這問題,看御醫哪裡看的好?想到這,剛一坐到牀上,她便讓青兒找來小卓子。小卓子在殿外守着,聽說芸妃找他後趕緊進殿。
“娘娘,什麼事?”小卓子問。“你去請皇上過來,就說本宮身子不舒服。”李昕芸不知道皇上聽了會不會來,但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願意去試。
御書房內,安逸凌前面是厚厚的一疊奏摺。近日朝廷上需要處理的事情越發多了起來,白卿說左明賢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和亂黨之間的聯繫也越來越頻繁了。
“皇上,您已經幾日幾夜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可不要累壞了身子。要不今夜去雲禧宮歇息?”徐進小聲地建議道。安逸凌閉上眼睛,雙手撫住太陽穴輕輕地按摩,想要除去身體的疲憊感。聽到徐進說的話,他將眉頭緊皺,不回話。
“那不如去雲舞宮?”徐進見皇上不滿意,又提出了另一個建議。他想皇上好一些時日沒有去過雲舞宮,應該會想去一趟的。
安逸凌聽了不耐煩地拍拍桌子,怒:“朕現在只想清靜,不想看到女人,你別再在朕面前喋喋不休了。”徐進只好作罷,不再吱聲。
屋內靜悄悄的,這時門外守門的侍衛通傳:“皇上,雲禧宮的小卓子有要事求見。”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麼要事?安逸凌朝徐進招手,說:“你去回說朕政事繁忙,不見。”
徐進靜靜地走出去,過了一會兒又走了進來。只見他走到安逸凌身旁湊近耳邊說:“皇上,雲禧宮的人前來稟報說芸妃娘娘身子不適,讓皇上您過去看看。”安逸凌嘆了口氣,對徐進說:“如此便去看看吧!”
他倒想看看李昕芸能耍出什麼花招來?徒步走到雲禧宮,安逸凌不讓徐進通報,悄然無聲地走進李昕芸的寢殿。殿內的青兒看見皇上剛想行禮,卻給徐進阻止了。
“芸妃,聽小卓子說你病了。”安逸凌看到躺在牀上的李昕芸,也沒有走近去,只是遠遠地望着。
李昕芸閉着眼睛小憩,沉寂的屋子裡突然響起安逸凌的聲音不免被嚇了一跳。她猛地睜開雙眼,擡頭便看到了離自己有點遠的安逸凌。“皇上…”她顯得有些激動,掙扎着要從牀上起來,被青兒扶住了。
“你身子不便,不用起來了。”安逸凌走近牀邊,臉上看不出表情。李昕芸躺好,開心地叫道:“皇上,您來了。”
安逸凌仔細地斟酌李昕芸的臉,皺眉問旁邊的青兒:“你是怎麼照顧你們小主的,臉色竟這麼差?沒
去請御醫過來看嗎?”此時的李昕芸臉色有些蒼白,嘴脣也不像之前那麼紅潤。她躺在牀上雙眼無神,看起來十足是個病得不輕的病人。
青兒聽了慌張地跪在地上,說:“皇上,最近娘娘睡也睡不着,飯也吃不下。奴婢想叫御醫過來瞧瞧,可娘娘她…”她猶豫着,遲遲沒有說出口。
“皇上別怪責青兒。”李昕芸見狀想要起來幫青兒說話,卻沒有力氣。“皇上,是臣妾讓青兒不要去請御醫的。臣妾以爲這只不過是小事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不需要請御醫,所以沒讓青兒請。”
安逸凌不再多說。“明日讓御醫過來一趟。既然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朕還有事處理,先回去了。”說着轉身離開,留下李昕芸。
“阿嚏…”在房間裡睡得正香的平安突然打了個噴嚏。她頭暈暈地摸了摸鼻子,心想一定是有誰在想她,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打噴嚏?不管了,她重新翻了個身子接着睡覺。
“平安,平安。”門外接連不斷的敲門聲和喊聲打斷了平安的睡眠。她惱火,怎麼這個時候有人找?戀戀不捨地從牀上坐起來,平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才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誰呀?”平安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
“我。”看清楚來人後,平安瞪眼道:“我說大哥,你有何貴幹嗎?我在睡覺耶,你這麼吵我好意思嗎你?魂都快給你叫沒了。”她早該想到會來打擾自己休息的人除了慕容俠還會有誰?
慕容俠拍拍平安的臉,試圖讓她清醒。他回以白眼,反問:“你說現在是什麼時辰?”他指了指天空,接着說:“晚飯還沒吃就休息了?我敲你門沒反應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了,若是再不開門我就要撞進去了。”
好一會兒平安才終於有些清醒,她跟着擡頭望向天空,發現天還亮着。她自認沒理,又想到慕容俠是出於關心。因此她一改剛纔的態度,嘻笑地說:“是是是,那慕容你有什麼事呢,催得這麼急?”
這樣一來,慕容俠滿意地點頭,開始說來找平安的原因。“安逸凌來信了。”他把信在平安眼前晃了兩下。
“來信了?是給我的嗎?”平安一聽到安逸凌三個字臉上的睡意全無,伸手就要拿信。慕容俠沒有回答,把信收回。他從頭到腳仔細觀察平安,說:“你先進去把自己整理下,我在我房間等你。”說着,他拿着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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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平安不明所以。她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立即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剛纔睡意正濃的時候走出來,沒顧上整理衣裳。此時她沒穿外衣,只是穿了件薄薄的裡衣。看到這身裝扮,她驚呼,趕緊檢查。幸虧自己身上還是裹得實實的,看不出有什麼破綻。鬆了口氣,她走進屋裡穿上外衣,將自己打扮妥當後再認真地全身上下檢查一遍,這才安心地出門去慕容俠房間。
許久沒聯繫的安逸凌竟然來信了?上次一別如今算來也有些時日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爲自己不辭而別的事情生氣,有沒有將此事怪罪於白傾?如果生氣,不知他氣消了沒有?如是這般猜想着,平安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緩步來到慕容俠房間。
帶着各種猜想,平安走到慕容俠房間門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