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凌一見平安,一雙眼睛就緊盯着着他,“他”是誰?他的心跟着一震,爲何“他”和她是如此的相像?
“你是誰?”平安感覺到這聲音像一把警鐘,敲打着自己的身體,再一望此時說話的男人,一身紫衣,冷峻的眉目下一雙犀利的眼睛像一柄利劍死死的盯着自己,臉上的輪廓像刀刻一般分明,高聳的鼻子下那張冰冷的嘴脣微微開啓。
“我是誰不用你管,要不是你,我就不會被你的侍衛給害的差點從這樓上摔死了,也不用來這兒了。”平安第一眼見他就不喜歡他,難怪外面的木頭侍衛也是面無表情的,都是這個頭帶出來的吧!
安逸凌手指勾了勾,門外的王朝立刻沒有聲息的站到了安逸凌身邊,“剛剛是你差點害這位公子摔下樓的?”
“屬下只是阻攔他硬闖進來。”王朝低着頭回道。
“那也就是有了是嗎?”冰冷的聲音似乎從地獄傳來一般。
王朝的身子一震,他聽得出主子的怒氣,“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於是拔出來腰間的刀,就要往自己右手砍下去,主子的規矩他知道,是身體的什麼器官做了錯事,那麼都要剁下來,以警告自己。
平安一個眼疾,在他的身上點了個穴道,怒氣衝衝的對着王朝說道:“你有病是不是?沒事居然想砍自己的手臂,你難道不知道身體髮膚授之父母嗎?就因爲這樣一件小事就要砍自己手臂,那要是你真的害我死了,你是不是要拖家帶口來替我陪葬呢?”
“是的!”王朝仍舊沒有表情的回答道。
“你!你們這些古人真是迂腐!你們把生命當什麼了?就是任你們隨便坎的?那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你這樣砍下去有沒有想過後果?第一,你有爲你的父母妻兒想過嗎?她們要是知道你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難道不會心痛嗎?第二,你以爲你剁了自己的手臂就能夠解決問題了?真是愚蠢至極!”平安忽然氣極,這個木頭侍衛居然還那麼老實的回答她說是的。
安逸凌聽到眼前這個才十五六歲的男人的話,身體一震,曾幾何時,她也如這個小男人一樣說道身體髮膚授
之父母,要他好好照顧自己。可是他恨,恨她離開自己。
“我只是個孤兒。”王朝眼神暗淡了,他從小就跟在安逸凌身邊了,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談何身體髮膚授之父母?談何要顧及家人的想法呢?
見他眼神暗淡,平安的心忽然像被灼燒了,又是一個孤兒,唉!“孤兒又怎麼樣?我也是孤兒啊?你以爲你是孤兒就沒有家了嗎?錯!我們也有家,只是我們四海爲家而已,我們的沒有親生父母的呵護,可是,我們的身邊還有那多很多朋友,他們就是我們的家人,等着你的幫助,你這樣自殘算什麼?是想讓身邊的朋友同情你照顧你?”
王朝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指着自己鼻子罵的男人,頓時感覺心中有一股暖流,他知道,她是真的在關心自己,可是,這是皇帝的命令,如若不照辦,則會被當成抗旨不遵。
一旁一直安靜的安逸凌聽到平安的一番話,頓時感覺心緒翻滾,孤兒不是沒有家,只是四海爲家。是這樣的嗎?爲何一個年紀輕輕的男人就能說出如此有道理的話?望着那張和她相似的臉,安逸凌彷彿看到了她。
“還有你,你以爲你是什麼?有點錢,有點權就想掌控手下的生死嗎?你這是不尊重生命!人人平等你不知道嗎?同樣爲人,你憑什麼就因爲手下有一點錯誤就要剁了手下的手?如果今日犯錯的是你,你該如何像你的手下交代?做頭的是不是該給大家樹立一個榜樣?命令是你下的,你是不是要割下你的嘴?你的嘴巴手你的腦子控制,那麼是不是還應該割下你的頭?”這是平安看了很多很多古裝劇的最大的感想了,爲什麼那些自稱是上層的人總是操控着手下的每個人的生死?
平安還在一個勁的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安逸凌一臉冷冷的怒氣,從來沒有敢當着他的面對他指手畫腳,還責怪自己?看樣子他是活的不耐煩了。
白卿和王朝均倒吸一口氣,爲平安的命運擔憂,他們從未見過有誰敢對皇上如此說話。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安逸凌一把劍抵着着平安的胸口。
平安還準備說下去的,一見這劍,把剛
剛要冒出來的話都吞在了肚子裡了,身體不由的哆嗦了一下,這劍鋒利的只要輕輕一捅,她就有可能會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
安逸凌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怎麼?爲何不繼續說下去了?”
“你把劍都架在我的心口了,鬼都看得出來你在生氣,我再說,不是找死嗎?”平安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而後把眼神求助的望着白卿。
白卿淡淡的看了一眼平安和安逸凌,皇帝的決策,他還沒有這個本事去違抗,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安逸凌很滿意平安的表現,“看樣子你還很有自知之明,說吧,你到底是誰?”
“我叫平安,平安的平,平安的安!”平安被安逸凌拿劍逼迫着,連說話都是咬牙切齒的。
“哪裡人仕?”
“我不知道!”平安閉上眼不去看那把劍。
“不知道?”安逸凌將劍向推進了一寸,已經接觸到她的皮膚了,這要一個不小心,她就真的玩完了。
“你能不能把你的劍先放開?刀劍無情,萬一一不小心,我還沒說出我是哪裡人,你就讓我和你們say goodbye了。”
安逸凌果真把劍放下,腦中在捉摸着,say goodbye是什麼意思?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無家,但是也有父有母有家,曾經幫過我的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們不像你們一樣,一出生就享受如何如何尊貴的地位,還有源源不斷的金錢,我們的一切都需要我們靠自己打拼出來。”平安見安逸凌將劍放下,立刻就坐到凳子上去,因爲再多站一會,真的也許就會腿軟的摔倒了,安逸凌那副冰冷的如死神一樣的面孔嚇到了她。
安逸凌聽完平安的話,一下子安靜了,白卿也一句話不說,只是稍稍的瞥了一眼平安,被點了穴道的王朝已經全身是汗了,平安的大膽着實嚇了他一把,他跟在安逸凌身邊已經有十多年了,敢這麼對他說話的,都在黃泉路上了。
“我叫安逸凌。”很久很久之後,安逸凌嘴脣微啓,說出了他的名字。
平安只是哦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