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終於來了。”林鳳溪見到俞子歸,倒是十分開心。
近日來發生的事情多數都是讓人難過悲傷的,現在終於有點開心的事情可以讓人心情愉悅一些。
她等了許久,俞子歸可算是來了。
她差點以爲,俞子歸或許改變主意,不打算來了呢。
“許多年沒出山,京城的變化,真的很大!”俞子歸有些感慨,他歸隱山林,也有十幾年了,從未在京城走動過,也沒有離開過那片山脈。
因爲要出山,俞子歸特意收整了一下自己,臉上許久未剃的鬍子也掛掉了,整個人倒是顯得又年輕了幾分。
林鳳溪迎着俞子歸進了屋,“先生一路行來也該累了,可要先去休息休息?”
“也好。”
想了想,林鳳溪跟杏春交代了一下,便帶着俞子歸回到了長街林府。
林鳳溪原本是想直接留俞子歸住在玲瓏這邊,平日裡也方便照顧,但玲瓏會館即將開業,到時候出入都是女子,想想還是不太方便,最後還是決定讓俞子歸住到林府比較好。
回到林府,孩子們見林鳳溪帶了客人來,便乖乖巧巧的等在一旁。
兩個孩子禮貌的問好,俞子歸倒是格外喜歡兩個孩子。
“這是你的弟弟嗎?”俞子歸問林鳳溪,對兩個孩子是越看越滿意。
林鳳溪把兩個孩子叫到面前,“小一點的弟弟叫林寶希,先生直接喚小寶就好。大一些的弟弟叫牧曜,先生喚他曜兒便可。”
“牧曜、林寶希?”俞子歸倒是捉摸出了一些不尋常來。
“牧曜和牧焱是我認得弟弟,並不是與我一母同胞,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的親情,不是嗎,先生?”這世間,很多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不過只是掛了個名號,六親不認的大有人在,她與弟弟們的感情,可不是一份血緣就能改變的。
“沒錯,你這丫頭果然十分豁達,是我見過最爲奇特的女子。”
“先生也是十分通透的人,能得先生指點,是我的榮幸。”
“原本整日待在山谷裡倒是沒有什麼想法,這會見了這兩個孩子,倒是突然萌生了收徒的念頭。”俞子歸看着兩個孩子,對林鳳溪說道,“這兩個孩子,看起來都十分不錯,我早年便立誓,再也不醫治任何人,不過我畢生所學,倒是也應該找個傳人才是。”
“丫頭,你看,這兩個弟弟舍不捨得交給我,當我的徒弟啊?”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若是先生不棄,那我自是十分開心啊。”林鳳溪沒想到俞子歸下山後,心境居然會如此開闊,難得他開口,願意收徒,她自然不會有什麼不願意的。
兩個孩子,除了讀書習字,也該有個一技之長,不能一輩子碌碌無爲,終日與書爲伴,那也不過是隻會讀書的書呆子罷了。
林鳳溪應下俞子歸,兩個孩子也十分開心。
林鳳溪想了想,便準備第二日讓兩個孩子行拜師禮,正式的辦一場宴席。
林府在這裡落腳,她還沒有正兒八經的籌備過宴席。
有了想法,林鳳溪便立刻落實行動。
俞子歸在林府休息,林鳳溪便先行離開,直接去了幸福茶餐廳。
這個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店裡沒什麼人,只有一些喝茶聽書的客人。
天氣冷了起來,吃火鍋的人多了起來,反而店內的茶點生意差了。
不過做生意,確實也講究一個時節,冬季主要以熱湯火鍋爲主,開春之後便做一些滋補的藥膳,往夏天去,就是喝茶聽書的好時節。
一個時節變化一個花樣,倒也是一年四季都能做上好生意。
交代了冷歡準備第二日的拜師宴,林鳳溪直接去了後廚,又把梅嬸要來上工的事情跟牧焱說了聲,例外看了一遍,井然有序,牧焱和冷歡的工作做得十分到位,林鳳溪便回去了。
剛出幸福茶餐廳的大門,杏春便急急跑來,“小姐,你快回去,出事了。”
“怎麼了?”林鳳溪見杏春如此着急,不解的問她。
杏春沒敢多說,看着街道上來往的行人,衝着林鳳溪又使了個眼色,拉着林鳳溪就走。
“小姐,您快跟我回去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林鳳溪也沒再耽擱,跟着杏春就走。
不過沒走兩步,杏春就拉着林鳳溪往小巷子裡轉。
“杏春,你帶我去哪裡?”
這條路,並不是回玲瓏的路,倒像是回林府的。
“慕容夫人去府上鬧事了,把老夫人給罵了,魏叔讓我趕緊的來請您回去。”
“什麼?”這下,林鳳溪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林鳳溪速度很快,一路小跑回了林府。
司徒蕊果然在,而且就站在林府大門口辱罵張氏。
張氏被司徒蕊罵的低着頭,一言不發,不敢反抗的樣子。
林鳳溪衝過去,一把拉開林鳳溪,直接護在身後。
“說什麼呢?慕容夫人,您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裡是林府,不是慕容家,我母親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打罵的下人,您要教訓人也該分分場合。”
“我要罵的就是你,這房子是我兒子買的,你開店也是花的我兒子的錢,你家裡用的下人也都是我慕容家的,你不是我慕容家下人是什麼,我想罵就罵,想打就打。”慕容朵出事之後,司徒蕊倒是安穩了一段時間,可是現在卻又變本加厲,就是想要找林鳳溪麻煩,不讓她安寧。
她想得很簡單,她自己得不到的,也決不允許其他人得到。
不說別的,就是街上那兩家店面,她勢必要弄到手。
進慕容家這麼多年,她什麼好處都沒撈着,她可不樂意。
“我有沒有用慕容懿的銀子,慕容懿最清楚,如果不樂意,也輪不着您,您可以讓慕容懿來跟我說。”林鳳溪真的有些生氣了,心底一陣陣冒着火。
周圍的鄰居都在看着,更甚至,有人開始指指點點的笑着。
張氏的腦袋埋得越來越低,整個人又羞又窘。
張氏是老實守本分的人,一輩子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卻不想現在被人這樣說道,心底自然是受不了的。
加上又聽了司徒蕊的話,對林鳳溪也有了些埋怨。
當初,林鳳溪要來京城,她是不願意的呀!
現在還被人這樣笑話,她心裡也是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