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沉默了片刻,纔回答道:“據屬下了解,飛鳶這幾日一直在暗中跟蹤那位世子,那位世子今晨被人發現死在房中,而飛鳶,也受了傷,就在世子的房中,手裡還拿着刺死世子的長劍。”
被人當場捉拿,天哪,林鳳溪覺得腳有些軟,若真是這樣,把便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若說是別人看見的,或者是有間接的證據證明飛鳶殺人,那她還可以製造出更多的證據來證明飛鳶沒有殺人,但這……當場捉拿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啊,這是人證物證具在,根本沒有可以反駁的機會啊。
“不會的,飛鳶不會殺人的,一定是他們弄錯了,飛鳶不可能殺人。”柳裴然顯得比林鳳溪還要激動,一把抓住五福,大聲說道。
林鳳溪也沒精力去管柳裴然了,渾身的力氣全都泄了去,癱坐在凳子上,姜月和柳無瑕這會倒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林鳳溪。
這飛鳶煩的事,她們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六王爺是她們都得罪不起的人。
“那……飛鳶是被官府的人帶走了,還是被六王爺的人帶走的?”林鳳溪聲音都有些虛了,堪堪問道。
五福見林鳳溪這副模樣,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在林鳳溪眼神的逼視下還是照實回答:“飛鳶是被六王爺的人帶走了,怕是會用極刑,六王爺是不會放過殺害世子之人的。”
“好,我知道了,月兒你和無暇先回去吧,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姜黎,麻煩你回去幫我請姜侯爺幫忙,王夫人的事情也需要儘快處理。”
“好。”姜黎也沒多停留,便先告辭了。
倒是姜月,有些不放心林鳳溪,“林姐姐,我留在這裡陪你,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這一下子遇上這麼多事情,姜月覺得是個人都無法承受,但眼看着林鳳溪面對這麼多刺激還能臨危不亂的處理各項事情,真的又覺得她很厲害,心裡很佩服他。
“不用,我沒事,若是可以,你們幫我去衙門打點一下,我怕衙門裡的人會爲難花悠。”林鳳溪同樣的也不放心花悠,這孩子心眼實,萬一被人給欺負了可怎麼辦呀!
林鳳溪也是沒辦法,她不能倒下,她若是倒了,誰來面對這些事情呢!
她必須要頂着壓力抗下這些事,解決這些事,她不能由着她們這些人因爲她而受罪。
或許這所有的事情本質上都是衝着她來的,而不管是花悠還是飛鳶,都是因爲她而受罪。
“好,那我們立刻去,你別擔心,我們一定不會讓花悠受欺負的。”姜月立刻給林鳳溪保證,能幫林鳳溪辦一點事她也覺得好受些。
柳無瑕同樣的,雖然不放心林鳳溪,但也知道她幫不了她什麼。
“林姐姐,若是有事,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們,不要自己一個人硬撐,好嗎?”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只希望她不要一個人承擔所有壓力,至少讓她們分擔一些。
“好,謝謝你們。”林鳳溪覺得很累,很疲憊,突然一下子就覺得一顆心空了。
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沒有人可以摧毀她,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打倒她。
可是真的當她必須要面對那些事情的時候,她才發現,許多想法都太過可笑,太過不真實,她明明就不是無堅不摧,她也是個人,也有弱點,也有無能爲力的時候啊。
她想要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想要找到一個人可以完全的信任。
可惜慕容懿不在,若是他在,他應該會告訴自己,不要怕,一切有我。
姜月和柳無瑕離開了,林鳳溪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裡,柳裴然就站在門邊,走來走去,焦躁不安的樣子。
“林小姐,飛鳶絕對不會殺人的,我相信飛鳶。”柳裴然終於忍不住了,他堅信飛鳶不會殺人。
林鳳溪自然也知道飛鳶不會輕易殺人,但若是那位世子真的做了什麼,那可就不一定了。
最關鍵的是,她明明是讓飛鳶去跟着張峰的,飛鳶爲何會與那位世子有所牽扯,這一切有點說不通啊。
林鳳溪心底覺得深深地不安,但又說不上來爲什麼不安。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找太子,這件事沒有人能幫她,若是有,也唯有太子殿下了。
大不了,就欠他一個人情罷!
林鳳溪剛準備出門,張氏便來了。
“小鳳啊,小鳳,我聽說你開的那個龍什麼的店出事了,還是被查封的,到底怎麼回事啊,會不會惹上官司啊?”張氏一進門就哭着嚷着,眼睛已經紅腫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誰透了消息給她,她怕是一路哭着過來的。
“不知道。”林鳳溪此刻實在沒心情應付張氏,看着她哭更是覺得煩躁的厲害。
“小鳳啊,我早就全說你不要來京城,這地方根本就不適合咱們平頭老百姓,你偏不聽,你看,現在出事了吧,店被查封,還惹上關係,萬一你再被抓進去以後可怎麼辦吶,到時候名聲不好了,也就沒有好人家敢要你了……”說來說去,張氏最擔心的還是林鳳溪的未來,若是名聲毀了,那在嫁人的事情上可就是大麻煩了。
林鳳溪卻對她的話十分反感,她生來可不是爲了嫁人生子,她有她自己的事業,她有她自己的驕傲,她不是男人的附屬品,爲什麼要用嫁人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呢?
但是她不想與張氏多言,說得越多越是生氣,索性不如不理會她。
“娘我還有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