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麼在這裡?”林鳳溪表情淡淡的,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起伏。
昨日人還不是這副模樣,牧焱看着林鳳溪,眼底滿滿的疑惑,不過一日的功夫,怎麼明明救活了王夫人,她反而變得更加憔悴了呢?
牧焱不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問她:“你沒事吧?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出什麼事了嗎?”
“北海那邊傳來消息,說慕容懿死了。”林鳳溪走到院子裡的石桌邊坐下,咬着牙才說出這句話來。
她根本不想承認這件事,她不認爲慕容懿死了,她一點也不相信。
慕容懿答應過她會好好活着,會回來娶她,等到功成身退之日便帶着她一起離開京城,歸隱田園,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可是現在……
他們告訴自己,慕容懿死了,她如何能接受,如何能相信呢?
“慕容懿死了?”牧焱也是同樣震驚,這怎麼可能呢,慕容懿那麼厲害,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死去了呢?
別說林鳳溪不相信,就連牧焱也不相信。
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消息是趙二發來的,趙二難道還會拿慕容懿的生死開玩笑不成?
林鳳溪閉上眼睛,呼吸都重了幾分,雙手緊緊我成拳頭垂在身側,差點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件事還沒有經過證實,我不相信慕容懿會死,絕不相信。”
“所以現在要如何?”牧焱有些不懂,現在的局勢越來越奇怪,所有的事情都是對林鳳溪不利的,好像是有人在背後刻意針對她。
牧焱的話提醒了林鳳溪,這段日子她遭遇了太多,所有的事情都特別不順利,她就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這背後必定有個人在掌控着一切,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要這麼害她?
“這件事針對性太強,完全是衝着我來的,還牽連了許多無辜之人,我一定要抓住幕後之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林鳳溪雖然是個好相與的人,但這不代表她就能任由別人欺負到頭上來,她眥睚必報,尤其是對方現在太過囂張,囂張到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性命,完全要置她於死地。
若是隻針對她一個人便也罷了,可是現在那麼多人被連累,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幕後那個人的。
“好,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揪出那個人。”牧焱眸光變得冷霾,既然那人如此對林鳳溪,那他也不需要跟他客氣,只要抓到,必然讓他生不如死。
“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明日一早我們去六王府,這一次,我必然要把飛鳶救出來。”
“好。”
說到飛鳶,六王府內東側的廂房,飛鳶已經昏迷了一天兩夜,柳裴然也在牀邊照顧了她一天兩夜寸步不離。
不知道爲什麼,這府上的下人對柳裴然都十分客氣,好像很怕他的模樣,這讓柳裴然很是疑惑不解。
但他一顆心全在飛鳶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飛鳶身上全是傷,因爲傷口感染一直髮燒,渾身滾燙,已經連着燒了兩天了。
柳裴然很擔心她,好在吳管家給他找來了大夫,大夫開了藥,給飛鳶喝下似乎好了許多。
晚上,柳裴然就靠在牀邊小憩,半夜總是不停醒來,隨時注意着飛鳶的動靜。
因爲太過疲憊,所以他有時候會睡的很沉,這不,這會他就陷入了沉睡,所以自然也沒發現,躺在牀上的人兒睜開了眼眸。
飛鳶睜開眼睛,看着牀頂,思緒有一瞬間的混亂,好一會才總算是想了起來。
她動了動身體,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拆了重組一般,沒有一處完好,因爲太過艱難,她想起身也起不來,最後索性就放棄了。
不過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握住了,她垂着眼眸看過去,卻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柳裴然爲什麼會在這裡,她昏迷之前的記憶是停留在六王府的,看這裡的結構也不像是玲瓏會館的後院,應該還是六王府纔對。
那,柳裴然是怎麼來的?
“柳裴然。”飛鳶想要喊他,奈何嗓子啞的厲害,一聲抵喚完全不像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
但柳裴然雖然睡的很熟,但有一種條件反射,幾乎是飛鳶說話聲音落下的同時,他就已經醒了過來。
“你醒了?”柳裴然不敢相信的看着飛鳶,他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生怕是在做夢。
飛鳶見他這幅呆傻的模樣,完全與平日裡斯文博學的他不相符合,不過看到他在身邊,飛鳶覺得整個心都是暖的,很高興。
“你怎麼會在這裡?”飛鳶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下一秒便見柳裴然皺了眉,當即更加不解了。
柳裴然淡淡搖頭,看向飛鳶的目光溫柔繾綣:“我擔心你,所以就過來了。”
“那六王爺有沒有爲難你,你怎麼能把我帶出來?”她記得自己是被關在地牢裡的呀,柳裴然如何能救出她?
柳裴然也不是很明白這點,但吳管家和六王爺對他的態度都十分奇怪,所以他這兩日照顧飛鳶的同時也在思考,這中間到底有什麼不對,“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六王爺並沒有爲難我。”
“那就好,你快點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飛鳶十分擔心柳裴然,下意識就想讓他快點走。
但柳裴然哪裡會丟下她,“我不走,你還在這裡我怎麼可能離開,我不會走的,我要走也要帶着你一起走。”